眾人一怔,這都快出人命了,哪裡還有什麼喜事兒~
不過大家看到蕭茗牽著的劉瑜後就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哎呦!可算是平安無事了,她們還以為她們得給劉瑜收屍了。
只是劉瑜情緒低落,被蕭茗牽著木然的走著,如提線木偶一般模樣,眼睛又紅又腫,任誰都能瞧得出來她剛哭過了。
她這一副可憐模樣讓村里無數個老娘們嘆息不已,好好的親事就這樣黃了,任誰也會傷心難過啊。
唉!唉!唉!錯過了這個,以後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麼好的秀才相公了。
來人除了蕭茗,還有王雲苓、白小雨和蔣香媛三個,易風拿著個馬鞭跟在最後面,她們才從鎮上回來就遇上了坐在河邊哭泣的劉瑜姑娘。
陳家人看著進來的蕭茗一行人真發愣,幾個美麗的小姑娘精緻如玉的小臉,簡單的打扮卻生生亮瞎了吳氏的眼,以為是哪裡走出來的大家閨繡自帶詩書氣自華,吳氏直直的看著白小雨頭上的珍珠髮夾,恨不得搶過來占為已有,就那麼一顆珍珠,可比她滿頭的銀飾值錢多了。
「瑜兒,你跑哪兒去了?」大王氏見著女兒,一個箭步衝上把劉瑜抱在懷裡,隱忍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完全崩潰,眼淚齊涮涮的流淌,她真以為女兒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這讓她怎麼活。
劉瑜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埋在母親懷裡哭。
劉瑜她爹劉富安此時也是紅了眼站在一旁,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腳下的黃土地,臨到老了卻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讓自己的婆娘被人輕視,讓自己的女兒被退婚。
男兒有淚不輕弱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嫂子,劉瑜姐姐知道你身子受了涼,是去我家給你抓藥去了,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你可別責罰她了。」蕭茗解釋著,還揚了揚手裡提著的藥包。
「還是咱瑜丫頭有孝心,知道她娘不舒服去拿藥了,可不像我家的小子,一點也不關心爹娘。」汪氏打著圓場,還恨恨的盯了陳家人一眼,劉瑜這麼好都看不上,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劉瑜丫頭回來了就好,讓大伙兒好一頓的擔心。」陳有德打著哈哈,又對站著的劉富安說道:「這個天也不早了,咱們還有趕著家去,劉家大哥,這事咱今日就定了吧!東西我已經帶來了,你看......」
他指的是當初的定親信物,把定親信物換回來,這門親事算是徹底的完結了,從此兩家再無瓜葛了。
大王氏抺了一把淚,硬氣的指著男人說道:「你去把東西拿出來,再把當初的聘禮也拿出來,咱們家不差東西,不雖要別人的施捨。」
雖然有蕭茗把著圓場,可知女莫若女的大王氏怎麼不清楚劉瑜剛才幹嘛去了,她也想明白了,只有劉瑜好好的活著,她也不求什麼秀才女婿了。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陳家人就是一窩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忘恩負義的小人。
大王氏的娘家嫂子看著想要攔一攔,可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悻悻的放下。
劉富安沒有吭身,轉身就進了屋,看來是去找訂親信物去了,當初訂親的時候除了給訂親信物,還給了五兩銀子作為聘禮,如今大王氏也不要了。
蕭茗給王雲苓和白小雨二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拉著劉瑜進屋去了。
「蕭茗,快來坐。」大王氏給蕭茗幾人抬了小板凳,招呼她們坐下,又把家裡為數不多的凳子拿出來讓村里人坐下,剛才沒顧得上讓大伙兒坐,這會兒補上。
該坐的都坐下了,至於不該坐的還是站著。
於是陳家幾個站在院子中間的就有占尷尬了,村里人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閒話家常,可他們倒好,站在中間供人觀賞。
大王氏嫂子向汪氏處走了一步,想要坐在汪氏與李氏坐的長凳上,可哪知,李氏屁股一挪,把位置給占了。
大王氏嫂子踏出去的腳懸在半空中收不出來,臉色難堪至極,她好歹也是大王氏的娘家人哪?難道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李氏假裝看不見站著的某人,把腳邊礙事的黑貓一腳踢開,嘴裡罵道:「你這個吃里趴外的東西,吃老娘的米,鑽別人家的門檻,還要不要臉,畜生。」
「這些畜生就是養不家的,聞著吃食就過來了,吃飽了就拍拍屁股走了,你可小心些,這畜生還要咬人呢。」汪氏不陰不陽的說著,意有所指。
「可不是,你說養這些畜生有什麼用?連吃帶拿還賣主求榮。」李氏說著,又恨恨的踢了一腳黑貓兒,把貓兒踢得哇哇叫,夾著尾巴逃遠了。
「早知道還不如養一條狗,栓著好歹能看家護院。」汪氏說著,若無其事瞄了一眼身旁的大王氏的娘家嫂子,好像才發現似的,開口說道:「哎喲!罪過了,沒注意嫂子還站著呢,快過來坐,咱們一起。」
汪氏話雖如此,可屁股卻是沒有挪動一下。
大王氏的嫂子被人如此打臉,一張臉紅得滴血,站著也不是退也不是,感覺臉被抽得啪啪的響,今年大王氏家裡兒子上工了,大王氏又給蕭茗家幫工得了不少工錢,日子好過了,她們娘家沒少過來打秋風,東西沒少拿。
李氏與汪氏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難道不是再說她胳膊肘往外捌,不如一條狗......
同樣臉色不好看的還有陳家一家人,他們可沒少拿大王氏送的東西,不過老謀深算的陳有德同志忍了,他現在只想拿回訂親信物走人,親事一了以後各不相干了。至於吳氏被陳有德一巴掌給打了後,早就龜縮在角落裡當起了縮頭烏龜,兩隻眼睛盯著白小雨和王雲苓頭上的飾物使勁的瞧著,至於那兩個與陳家一起的一老一少兩女人一直站在一旁圍觀,對於院中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劉家村人故意冷落陳家人,陳家人面色不豫的站著,場面迷之尷尬。
蕭茗把院子裡把量了個遍,蔣香媛小聲的在蕭茗耳邊說道:「那兩個人模狗樣的就是陳榮祖的爹娘。」
「嗯。」蕭茗輕輕點頭。突然抬起頭來對陳有德說道:「聽說陳家公子學業有成,高中秀才,又被府學裡的教諭看中收入門下,可真是了不起,咱們這兒十里八鄉都沒出個一個秀才老爺呢?」
吳氏聽得有人誇讚自己兒子就得意起來,「那當然,不是我自誇,我們家祖兒從小就努力,很簡單就考中了秀才,以後他還會做大官老爺。」
其實陳榮祖的名次並不靠前,只是勉強入了孫山之列,不過這並不防礙吳氏在一群鄉巴佬面前炫耀。吳氏得意著,整個人飄飄渺然的,還不忘在白小雨頭上睃上兩眼,心裡打算著等回了家就去買幾副珍珠首飾戴戴,瞧瞧人家小姑娘頭上的賊好看著勒。
嗯,回去就買,買一支比她頭上那個更大個的珍珠~~
陳有德沒有說話,他在思量著蕭茗此出何意,他只想拿了東西走人,早些了結了此事,不想節外生枝,可奈何家裡這個敗家娘們不懂事,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兒子的優秀事跡。
「我兒子從一生下來就不凡,當初我生兒子的時候天降祥瑞,有個老各尚說他是天生的富貴命,黃教諭特別的看重我兒子,......」
蕭茗冷笑,天降祥瑞,你咋不直接說你兒子是皇帝?還天生富貴命。
吳氏誇耀著自己兒子各種好各種優秀,可村里人聽著都不是個滋味,這就是別人家的兒子。
大王氏心裡比吃了黃蓮還要苦,站在一旁不發一言,吳氏的每一句都在剮著她的心窩子。
「真了不起啊!陳家公子不但得了黃教諭的賞識,還與黃家千金情投意合訂了親,下個月就要成親了,真是可喜可賀。」
「那是,黃家小姐.....」吳氏反應過來,突然啞住,臉色變得雪白。錦繡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