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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少帥派人送來了兩條新鮮的鱸魚,這個時候正是鱸魚最鮮嫩的時候,配了上次剛讓人送來的葡萄酒剛好。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那葡萄酒一點都不醉人,香味還好,只可惜那麼好的葡萄酒只有兩瓶。」
秦雨鸞無語的察覺倒了兩個丫頭的叛變,從南京那邊第一次派人送東西過來的惶恐到現在的挑三揀四,只不過是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她知道封景崧整頓軍紀,收服了華南軍,怎麼不知道對方收服丫頭的本領也這麼厲害,而且還會調戲人,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有些憤恨。
她上次以為對方是空閒了一些時間,看在自己救過他一命的情況下才來看她的,卻沒想到是抽出小半天特意過來的,最後還撩撥了她一下。
「你這是在想什麼?」秦傳瑞看著秦雨鸞,她手中的那一頁已經停了很久了。
秦雨鸞現在才反應過來,屋子裡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好在她一向厚臉皮,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反而邀請他:「既然有新鮮的鱸魚,不如就留下來一同吃晚飯吧,你回去也是冷鍋冷灶,忒沒意思了。也沒見你找個人照顧自己。」
秦傳瑞笑了:「那我可是有口福了,沾了大小姐的光,不過大小姐與其擔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二少爺的終身大事。」
說起秦浩熙的終身大事,秦雨鸞就想起了白雨鵑那副說起二哥的小兒女姿態,不由有些反感,表情便有些帶出來了。
秦傳瑞看著她的樣子奇異道:「你是真的怪了二少爺。」
秦雨鸞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敗壞興致的事情,說道:「你是提醒我了,二哥比我還大兩歲,都已經二十五了。」就算是晚婚晚育,二十五也不算小了。
秦傳瑞看著她的側臉,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說起秦浩熙只不過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他有一個問題放在心底很多天,可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定定的看著秦雨鸞,我知道你開始和少帥的流言是假的,可是後來呢?你們這樣的舉動,是不是假戲真做了。
我有什麼理由去問,秦傳瑞覺得晚飯時吃下去的鱸魚也是苦的,而秦雨鸞唯一留在自己身邊的東西,只有那個至今沒有還回去的那塊懷表。
吃完飯後,他坐在回家的汽車上,將懷表從口袋裡面拿出來,打開裡面看到的是秦雨鸞十六歲出嫁前的照片,相比現在的她,更多了一份天真爛漫,無憂無慮,要不是親眼看見,誰也不知道秦雨鸞曾經還有這樣的時候。
他靠在後座椅上嘆了口氣,將懷表合上緊緊的握在手心了,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這些。
這一邊,白朮站在秦雨鸞身邊,調了一下窗前落地燈的亮度:「大小姐,已經很晚了,該就寢了。」
秦雨鸞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白朮,去拿紙筆來,我要寫信,明天一早就去發電報。」
白朮不知道好端端的大小姐怎麼想起大晚上要寫信,愣了一下很快答道:「是,我馬上去。」
剛剛秦傳瑞提醒了她有關雨二哥的事情,其實秦雨鸞對二哥什麼以後結婚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是那天白雨鵑的神情莫名的讓她覺得不安。
一個害過他嫡親妹妹的庶妹,二哥對她,也實在太好了一些。
往日裡秦雨鸞都是幫著秦浩熙一同勸娘,可是她現在反過來了,給安縣的電報中特地提了二哥的年紀,果然,傅元姝和秦老夫人又想起了給他找媳婦。
但是她們現在眼光放了更遠,劉氏進門就一舉得男,好是好,就是為人太過小家子氣,想著慢慢教,那一家三口又去了美國,她們閒的時間都用來想孫子曾孫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哎呀,小兒媳婦還沒有著落。
秦雨鸞這一封電報真是到的恰好,兩位秦家主母還有些愧疚,怎麼只顧著大兒子,又把小兒子給忘了。有了劉氏的教訓,她們把找小兒媳目光盯在華南軍軍官們的女兒身上。只是她們甚少出安縣,也不知道哪家有適齡的女兒,於是三天兩頭的一封電報,秦浩熙和秦雨鸞那裡都寄。秦雨鸞一封一封的接電報,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曾經因為侄子失寵的秦浩熙有些莫名,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又想起了給他娶妻子(那是因為你妹妹的助攻)。
秦浩熙將電報放在一邊暫時不去理會,安縣距離這裡挺遠,就讓兩個老太太折騰去吧,反正到時候滿意不滿意也要他點頭。而且,這段時間,他實在沒有時間想這些事情。
正巧封景崧笑了起來,對著將電報折好放到桌上的秦浩熙說道:「有好戲看了。」秦雨鸞也看見過封景崧笑,但是她面前的笑是溫和的,而要是其他人,見了又會覺得這個煞神又做了什麼,是不是哪裡發生大事了。
而秦浩熙也笑了:「也該是日本人吃苦頭的時候了。」
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華國動盪不安了這麼久,日本人在華國逞夠了威風,太過自得讓他們腦子也不清楚了,真的以為就憑他們想踏平整個華國。
今天,是日本將偽帝遷都新京的時候,秦雨鸞莫名的想起了封景崧跟她說過的那一句話,不會有新京。
秦雨鸞眼皮跳了跳,特地讓白朮開了廣播,果然,正午十二點有偽帝的演講,讓偽帝演講,難道日本人就這麼確定他這個傀儡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日本人確實相信他們已經把華國的皇帝握在了手中,也被他唯唯諾諾的樣子所欺騙,可是,他畢竟是憲宗皇帝一手教導出來的。
一開口就是罪己詔,說自己是華國的罪人,秦雨鸞甚至能聽到那邊日本人氣急敗壞要切斷廣播的聲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廣播並沒有切斷,偽帝仍舊在說,最後是驟然響起的槍響。
秦雨鸞沉默的坐在沙發上,一同聽見廣播了的白朮和白薇面面相覷,眼底都有著遮不住的驚慌,剛剛那是槍響,皇帝的聲音又在槍響後斷了,皇帝這是……死了嗎?
日本想要借著偽帝的名頭將華國變成他們的殖民地,可是華國人民不聽他們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日本利用了川島芳子軟禁了皇太后和皇子逼他就範,皇帝死了,皇太后自縊了,而皇子流落在外。
秦雨鸞想起了那個威嚴的憲宗皇帝,短短一年有餘而已,連他最後的血脈都不知生死。她終於知道了那個被羅安帶走的孩子是誰了,也明白了日本人為何要那樣對他用刑。
「果然不會有新京啊。」
自從秦雨鸞的腳慢慢康復之後,那位醫術高明的外國女醫生就來的少了,但是她此時卻站在門邊上說道:「看來剛剛廣播說了很讓人震驚的事情。」
秦雨鸞向她看去,白薇連忙下去泡茶,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秦雨鸞抽了抽嘴角,對著女醫生說道:「坐。」
「看來的確發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你這位端莊的侍女平時可見不到這樣。」女醫生坐在了她的面前,好奇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除了最後的像是槍響,我之前什麼都沒聽出來。」
秦雨鸞說道:「是華國的皇帝死了。」
「你們的皇帝死了?」女醫生驚訝的挑了挑眉頭:「是那個無能的皇帝嗎?」
「無能?」秦雨鸞重複了一句,嘆道:「也許吧。」
女醫生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惆悵的樣子,又問了她一些腳上的問題,最後才說到真正的來意:「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要回南京去了。」
秦雨鸞慎重向她道謝:「這段時間,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女醫生笑了:「而已,我覺得你除了謝謝我之外,還要謝謝你的愛慕者。」
「我的愛慕者?」秦雨鸞道:「格林女士,我可沒有什麼愛慕者。」
「沒有嗎?」現在輪到女醫生驚訝了:「就是特地讓我來給你治傷的那個,華南軍的少帥?」
「我本來是他的醫生,但是只見了他一次就被他送到你這裡來了。」女醫生說道:「你不要跟我說他沒有愛慕你,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幾乎天天都能從報紙上看見。」
秦雨鸞噎了一下,都來不及臉紅:「你不是說你不懂中文嗎?」
女醫生笑的很無所謂:「我不是不懂中文,我只是不太會而已,而且,我身邊有人知道我是你的醫生,要是有寫到你的報紙的話,每天都會讀給我聽的。」
秦雨鸞對這位醫生的八卦程度佩服不已,誰知道對方能夠做的更加出乎她的意料,只見醫生拿出了一本書:「這是你上次送我的書,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秦雨鸞覺得,無論是誰,都不能理解她此刻糾結的心情了,原來現在就有簽名這回事嗎?
內心無比疲憊的秦雨鸞送走了格林醫生,第二天,白薇的聲音又響起了:「大小姐,南京又有東西送來了,裡面還有一個好奇怪的盒子。」
自暴自棄的秦雨鸞打開了盒子,拿出來的是一把小巧的手qiang,很適合女士使用,白朮看了皺著臉說道:「少帥怎麼送這樣的東西過來。」
秦雨鸞卻笑了,把□□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