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清風急眼了。
如果不是身份不對,他們早就衝進屋子裡親自查看。
「王妃不在屋子裡。」驚風因為緊張,她渾身發抖。
「去請蕭乘風。」明朗跺腳。
「或許王妃只是出去轉了轉,來人,立刻找人。」清風發狠,他心急如焚,卻還抱著一線希望。
霍七七好動,想法又多,說不準她起得早,故意和大家開玩笑。
但顯然他的想法太美好,一會兒,侍衛過來稟報,蕭乘風也不見了。
「他也不在?」明朗再一次傻眼。
「大人,沒有找到王妃。」
「大人,守衛說並沒有看到王妃出入。」
接二連三的消息蜂擁而入的時候,清風和明朗幾人差點兒崩潰。
「王爺讓你們守在屋子裡,你們幹什麼去了。」氣憤之餘,清風將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泄在景慕和驚風身上。
「怎麼會不見?」景慕都快絕望了。這一次霍七七來黑河,只帶了她和驚風兩個貼身伺候,本以為在驛站之中,而且外面還有那麼多守夜的侍衛,前兩夜又那麼安靜,王妃應該很安全。可如今倒好,王妃居然在她們的眼皮底下,就這樣消失了。就好像王妃插了翅膀飛走了一般。
要是王妃出了什麼差池,別說王爺會責罰她們,她們自己都想以死謝罪。
「將屋子裡物品收拾一下,我們要進去查看。」清風冷靜下來後,冷冷的吩咐。
驚風和景慕心理素質還不錯,知道此時不是她們傷心難過的時候,兩個人動作迅速進了屋子,看看霍七七貼身的私密物品是否還留在屋子裡。
屋子裡還保持霍七七睡前的模樣,床前凳子上放著霍七七脫下的襖子,但那件上好的貂皮披風卻不見了。
「進來。」驚風大聲招呼。
她的話音剛落下,清風和明朗已經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四處點著粗蠟燭,火盆中燃燒的銀絲竹碳,還沒有完全滅掉,屋子裡依舊很暖和,但在場的人,心卻是冷的。
「搜。」清風發話。
屋子雖然不是王妃的閨房,但王妃住過,所以清風和明朗絕對不會動床。
好在驚風和景慕也是練武之人,清風明朗負責搜查屋子,而她們兩個則檢查床四周。
床下沒有問題,兩個丫頭立刻將被褥拿掉,然後用手輕輕敲打床邊的牆壁和床板。
「沒有問題。」
「沒有。」兩邊人幾乎同時開口,情況卻不容樂觀。四個人臉色十分難看。
「將屋子裡的家具全都搬出去。」清風板著臉吩咐。「立刻派人回七台河告訴王爺。」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王妃失蹤的後果
但此時誰都沒有心思想後果,如果王妃真的出了意外,不用王爺發話,他們就像自絕謝罪。
等家具大多都被搬出去後,幾個人又開始搜查屋子裡。晚上,驚風和景慕就在隔壁住著,外面又有清風和明朗把守,按理說,就是一隻蒼蠅都很難飛進來,人怎麼就在屋子裡消失不見呢?
屋子裡,肯定有他們還沒有發現的機關。
「這兒不對勁。」驚風忽然叫喊起來。
「什麼?」清風一個旋轉,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空的。」驚風咬牙回答,手裡卻沒有停下。
清風用手捶打床內側的牆壁,果然,那邊是空心的。他用力將床往外拉了一下,就看到稍微低於床邊位置的牆上,居然有一條細縫,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處牆壁,有什麼不同。
這麼一檢查,眾人這才驚訝地發現,這間房的牆壁要比外面的任何一面牆都要寬得多。
驚風和景慕想了許多法子,卻沒有發現打開空心牆的方法,明朗性急,乾脆一掌下去,牆立刻破開了。
一個黑黝黝的地道就那麼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明朗立刻要跳下去檢查。
「等等。」清風一把拉住他,「多找一些人過來,再帶上繩子。」
明朗輕輕點頭。
所謂的繩子,其實是粗一些的彩線,為了保險,凡是下去的人全都吃了一顆藥,然後才跳下去。
明朗和驚風領頭,而清風和景慕則帶著人在外面守著。
等待的時間最難熬,清風愁得眉毛眼睛都要皺在一起,景慕更是紅了眼睛。
大家忙碌一個多時辰後,明朗和驚風才回來。
「出了城。」明朗皺眉。
「地道居然挖到了城外?」清風勃然大怒,工程如此浩大,城中的人都是死人嗎?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發現。
驚風搖頭,「地道挖到了夜香局。」
夜香,也就是屎尿,城中有專人負責,他們往往是半夜出城。
大家一想到王妃居然是被藏在夜香車中運出去的,個個又是氣憤不已,當然大家也擔心不已。對方是什麼人,他們都不清楚,要如何去找?
「夜香局中已經被封,少了三個人。」明朗又帶回來一個壞消息,「三個人都無家人。」
清風
也是,在夜香局中做事的人,不是鰥夫,就是光棍,否則的話,誰願意做這份討人厭的差事?
「你我分開查。」即使希望渺茫,清風也不想坐以待斃。
「城中也要查,就怕對方狡猾,故意來個聲東擊西。」明朗也惡狠狠地說。
清風緩緩地點頭。
城中鬧得雞飛狗跳,作為當事人的霍七七卻躺在一輛馬車裡睡得十分香甜。
敵人雖然掠走了她,卻並沒有虐待她。
甚至,對方對她十分關心,鋪在她身下的不光有厚厚的被褥,還有兩張上好的白虎皮,身上蓋著的也是頂級的貂皮披風,而霍七七自己那件白貂皮就枕在她的頭下。
「惠王妃,得罪。」霍七七醒來時,已經是她失蹤的第三個夜晚。
她剛睜開眼睛,腦子還不是特別清醒的時候,人還有些發暈,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霍七七忍不住扭頭看過去。
昏暗的燭光下,幾個熟悉的人,坐在一張桌子旁,笑盈盈地看著她。
「你們?」霍七七驚訝地看著他們。
「我們想請惠王妃到府上去做客,可惜惠王妃卻不給面子,所以沒辦法,我們只能用這種方式請王妃過來了。」半容姑娘笑眯眯地開口。
「你們什麼關係?」霍七七指著她身後的人問。
「奴婢乃是郡主身邊的貼身丫頭。」郭夫人輕笑。
「丫頭?郡主?」霍七七發懵。半容姑娘不是花樓中的花魁,郭夫人不是從小山村飛上枝頭的官夫人嗎?怎麼一轉眼,這兩個人的身份就發生了改變?難道她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