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見過孟大人。」
「素心姑娘,請坐,那個……」孟岩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缺少一個打雜的。
也就是讀書人那種書童之類的。
就跟郭怒身邊的老達、祥叔的身份差不多,長隨!
林天行大小現在也是一個巡檢,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跟在他身邊,再說他的出去辦事兒。
這回頭得跟蔡先生說一下,得找一個長隨。
「素心姑娘,我給你沏茶!」孟岩走過去提起燒開的水壺,準備給白素心泡茶。
「大人?」
「啊?」孟岩一回頭。
「大人,讓我來吧。」白素心走過去,從孟岩手中接過毛巾把子,提起銅壺。
「素心姑娘,這還是我來吧。」孟岩伸手去幫忙,這一不留神,一下子就抓住了白素心那隻抓住壺把兒的手。
「大人……」白素心吃驚之下,手猛地一松,孟岩眼疾手快,迅速一抄,將銅壺再一次拎在手中。
「小心,這個很燙的!」孟岩沉穩的提醒一聲,「還是我來吧。」
「多謝大人!」白素心臉蛋一下子紅了起來,除了未婚夫李晨言,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
那種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散發出來的味道,令她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她跟李晨言談不上什麼愛情,只是彼此熟悉認識,對方又喜歡她。對她也不錯,加上父母之命,李晨言也算的上是良配,她們倆若真的在一起,應該會很幸福。
白素心自幼也讀書不少,對愛情也有一絲憧憬的,可當婚姻來的如此平淡的時候,她內心還有一些失望,為什麼自己不能夠跟書中的主人公那樣,可以刻骨銘心的愛一次呢?
此時此刻。白素心發現自己的心緒有一點亂了。
「大人。剛才對不起。」
「素心姑娘,別這麼說,這本來是我這個主人該做的事情,讓你給搶了去。已經過意不去了。」孟岩泡了茶。「坐下說話。喝茶。」
「謝謝大人!」
「你是個聰慧的女子,本官找你來,應該清楚要說什麼了?」孟岩微微一笑。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來。
「素心能夠從刑部大獄裡出來,多虧了大人幫忙,素心感激不盡,還有小雨姐,如果沒有她每個月都來看素心,素心想是撐不下來的。」白素心感慨的說道。
「老天爺是公平的,既然你是冤枉的,那就有沉冤昭雪的一天,本官不過是稍加助力而已。」孟岩道,「這當官就得為民做主,那還不如回家賣紅薯,你說呢?」
「若這朝廷的官員都能跟大人一般,那小女子也不會吃這麼多的苦了。」
「素心姑娘,你也不要有什麼怨恨,好在苦盡甘來,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孟岩道。
「謝謝大人勉勵!」
「好,那本官就正式宣布,白素心,從現在起你恢復自由了!」孟岩站起來大聲說道。
「恢復自由了?」當聽到這個,白素心一瞬間淚崩了,這一年,近四百個日日夜夜,她多麼盼望著這一點,這一天是終於到來了。
強忍住沒有哭出聲音來,但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孟岩能夠理解這種心情,失去自由,飽受折磨,再到重新獲得自由,那是怎樣的一種心路歷程?
孟岩沒有說話,也沒有勸白素心不要哭,這個時候哭出來,那也是一種情緒的宣洩,總比她將這委屈都悶在心裡好多了。
默默的走過去,遞給白素心一塊手帕:「素心姑娘,哭多了傷身,把眼淚擦一下吧。」
「謝謝大人!」白素心接過來,擦拭了一下眼角,忽然發現手帕是孟岩的,她用過了之後,還能直接就還回去嗎?
「大人,素心回去清洗乾淨再還給您?」
「不用了,一塊手帕而已,也沒什麼。」孟岩呵呵一笑,就是快普通的手帕,沒什麼意義的,聞小雨給了備了好幾條呢。
「素心姑娘,雖然恢復自由了,但是在案子沒有審結之前,你必須生活在我們的視線之內,雖然不需要每天到衙門報道,但起碼要保證你不能離開京城,能做到嗎?」孟岩說道,「本官要隨時都能找到你?」
「大人放心,素心哪兒也不去,就待在素心齋。」
「素心齋,那裡恐怕現在還不能住人,這樣,你先回白府,少卿這孩子跟你一起住,你也方便照顧他,等把素心齋收拾整理出來,你再搬回去,好不好?」孟岩道。
「素心一切聽從大人安排!」白素心沒有拒絕,素心齋她的確還不適合回去,案子沒有結束,就一天不得解封。
「本官已經派人去通知小雨了,她去觀音寺上香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來接你回去!」孟岩道。
「小雨姐來接我?」
「嗯,你被釋放了,家裡又沒有親人來接,小雨跟你情同姐妹,她來接你也是應該的。」
「實在是太麻煩大人了。」
「素心,素心……」
「你看,這人說到就到,小雨來了!」孟岩呵呵一笑,聞小雨急切的聲音到了院子中了。
「大人,素心我……」
「去吧。」孟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姐妹相見,白素心的心情可以理解。
「多謝大人!」白素心將手帕往袖口一塞,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素心!」
「小雨姐!」兩姐妹激動的抱在了一起。
「太好了,你被無罪釋放了,自由了。」聞小雨激動的眼中淚花翻湧。
「小雨姐,多謝你跟孟大人。要不然小雨的冤屈恐怕沒有昭雪的一天!」白素心感慨的說道。
「素心,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夫君大人怎麼就將你無罪開釋了呢?」聞小雨奇怪的問道。
「孟大人說,我的嫌疑已經基本上沒有了,所以暫時將我釋放,但不能離開京城,並且隨叫隨到。」白素心解釋道。
「是這樣呀。」聞小雨點了點頭。
「小雨姐,這位就是素心姐姐嗎?」兩人說話間,身側驀然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哦,小月。我來介紹。這位就是姐姐的素心妹妹。」聞小雨一轉身,拉著白素心給郭月介紹道。
「素心見過小月小姐!」
「素心,你還不知道吧,小月是我家大人的未婚妻。等嫁過來。就該我喚一聲姐姐了。」
白素心微微露出一絲驚容。
「別聽小雨姐說。我們按年齡叫,都是一家人。」郭月十分大方的說道。
「這規矩不能亂來,小月。走,咱們找個地方聊聊?」聞小雨提議道。
「好!」
「等一下!」正要離開,白素心忽然道。
「何事?」
「素心還有一個弟弟,他跟我一塊回去。」白素心解釋一聲道。
「是小卿吧,這孩子不錯,聰明著呢。」聞小雨道。
白素心點了點頭。
望著三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離開,孟岩有點兒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挺和諧的。
「大人,今天元宵節,我們想早一點回家?」
「嗯,本官准了,沒事的的,下午就可以走了。」孟岩大手一揮,答應下來。
其實這衙門裡辦差都得十五之後,孟岩這是抓差,那是要自掏腰包的,還的雙倍津貼,不然這朝廷都放春假了,除了自願加班的,誰來衙門做事兒?
「大人,葛通求見!」
「讓他進來!」孟岩吩咐一聲。
「老葛,屍檢有結果了?」孟岩一抬頭,還不等葛通張嘴,就問了一聲。
「大人,進過卑職仔細檢驗,原以為死者是被掐死然後拋屍,但現在卑職發現,死者在拋入河中之前還沒有死亡,他是被人用醉灌樁後,然後用身子困住手腳,裝入麻袋之中,運到城外拋屍的,殺人的人,先用鐵錘在冰層上砸開一個洞,然後在麻袋上繫上了一塊石頭,將人通過冰洞沉入河底,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達到殺人的目的!」葛通道。
「那脖子的上的勒痕又怎麼解釋?」孟岩問道。
「石頭就是系在麻袋外面的脖子上,卑職在死者的脖子上勒痕發現了麻袋的紋理,可以佐證!」
「既然綁了石塊,為何屍體會上浮?」
「據卑職推斷,死者被冷水所刺激而甦醒,他不斷的掙扎,上浮,甚至扯斷了脖子上的繩索,然後上浮。」
「可屍體沒有麻袋?」
「是的,但死者的雙腳是被捆綁的,死者雖然掙脫了手臂上的繩索,也從麻袋中鑽了出來,但是卑職發現死者的手指縫隙里有類似麻的職務,經過比對,正是用於編織麻袋!」葛通解釋道。
「馬上出城,趁天色還早,我們鑿開冰層,看能不能找到麻袋!」孟岩道。
「大人,永定河雖然封凍,可冰層下面的水還是可以流動的,時間過去這麼久,麻袋又不重,很有可能會隨水流而走,所以,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再說。」孟岩想了一下,葛通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找不到呢,萬一,麻袋就躺在下面,被河底的什麼東西給絆住了,下去一撈就撈上來呢?
這又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行,大人,我去吧!」葛通主動請纓道。
「你一個人去恐怕不行,這樣,我請牛大人排一個小隊跟你一塊兒去,天黑之前務必趕回!」孟岩道。
「多謝大人!」(未完待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