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手提掃把,高聲的唱著自己最喜歡的一首歌,身邊身段柔美的纖纖姑娘更像是一隻紫色精靈趁著夜空翩翩起舞。
周圍一群從未聽過這樣歌調、這樣輕鬆愉快的歌的明朝人,當凌風從頭唱到尾的時候,先是用吃驚的眼神望著這個俊朗的少年,後被節奏感超強的凌風紛紛帶入氛圍之中,有的在酒桌上敲打著筷子,有的提著酒壺大口暢飲,一時間熱鬧的氣氛高漲。蕭逍桌子上的一群人雖然時刻保持著警惕,但是此刻卻是也紛紛被凌風帶入。唯有作為隊長的蕭逍,跟著大夥一起熱鬧的時候,依舊是不敢過於放鬆。就在大夥喝得醉生夢死,沉浸在今晚熱鬧中的時候,蕭逍卻是瞧見一身穿灰黑色的桃源山上的嘍囉穿過各桌酒席之間,在旁人都不太注意的時候跑到了高仁身邊。低著身子,一隻手遮擋著自己湊近蕭逍耳邊的嘴巴,像是著些不可大聲向外宣揚的事情。蕭逍故意的裝著和大夥一起熱鬧的樣子,卻是用眼神斜視注視這一切。
嘍囉到來之前,大當家的像其他兄弟一樣喝的酣暢淋漓、醉生夢死,聽完咯羅的通信之後,大當家表情凝重。咯羅走後,大當家倒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也沒有多瞅蕭逍一桌子的人,又和同桌的兄弟們有有笑大口喝酒吃肉。
再美好的時刻總是留不住時間的腳步,時間總是無情的偷偷溜走。難得一次的桃源山聚會,隨著時間漸晚也拉下帷幕。散席後,桃源山上的眾英雄紛紛作揖拜別高仁大當家,回到了自己的殿內,遠在江湖赴約的江湖朋友也都按照高仁之前的安排到了自己的住處。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的蕭逍很想今晚就和自己隊友下山,趁著事情還沒發生之前保住自己以及兄弟們的平安,這是蕭逍最好的打算。可是,一行7個錦衣衛,現在只有自己能勉強的清楚走路,其他的6人有的已經趴睡在酒桌之上,有的顫巍巍的走著著自己都不明白的話,自己的三弟凌風更是面帶喜色癱軟睡著在那塊空地之上,而懷裡卻是摟著桃源山大當家的妹兒,兩人深深甜蜜的睡熟在一起。站在酒桌旁邊的蕭逍看著此情此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兄弟,怎麼不去自己房間休息?」
披著虎皮大衣的高仁顫巍巍的走到蕭逍酒桌邊,看著有些茫然的蕭逍,好奇的問到。
「謝謝大當家的關係。你瞧瞧我這幫出來忙商的兄弟們,今晚在你這桃源山上喝的是醉生夢死,此刻肯定拉不走。也不知道明天他們都能不能清醒過來,好儘早下山行商,免得給高大當家的再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但是頭腦清醒的蕭逍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和高仁著自己兄弟的不是,但是卻話裡有話。雖然喝的酒不少,但是能在桃源山上作為大當家,高仁此刻心裡也是清淨的明白,自然知道蕭逍心裡的最真實打算。
「不急不急,就算明日你兄弟幾人醒的不徹底的話,再留下幾日也是無妨。我這桃源山資源豐富,可不是你們幾個人隨便就能吃空得了的。蕭兄弟,你也別顯得太見外,在這裡你們還是該吃的就吃該喝的就喝。今晚,我會安排人將你的幾位兄弟安排妥當的,你們的留宿房間就在龍鳴殿二廂左側相互挨著的7間房。只是你這兄弟恐怕就不能和你們一起住了,看這樣子我妹兒和你兄弟是分不開了,就讓他們一起住到鳳鸞殿我妹兒的房吧!」
面露和善的大當家看著以各種姿勢熟睡的蕭逍眾兄弟,又看了一眼蕭逍。
「好吧,既然大當家的都安置妥當了,加上我的這些個兄弟,今晚也只好這樣了。」
被逼無奈的蕭逍只好暫時的接受高仁的好意,與高仁安排的手下攙扶著自己已經睡死的幾個兄弟,顫顫巍巍的朝不遠處的龍鳴殿走去。熟睡的凌風和阿茲佤也被4個山中人暫時的分開,攙扶到鳳鸞殿中阿茲佤的房間中去。
「大當家的,今晚就這樣安置好嗎?他們一行7個人可都是帶刀的。」
看著蕭逍等人已經離去,這時站在高仁身邊的一山中人便當著大當家的面出了自己內心的擔憂。
「我早就知道他們一行7個人絕不是簡單的商隊,從那個帶頭的蕭逍身上我就覺得他不是一般的人……」
「那大當家的還請他們上山,這不是給山上添亂子嗎?!」
還沒等高仁完,高仁身邊的這人倒是不明白大當家當初的用意,便心急的打斷了高仁的話。
「只是我看他在路過我桃源山之時,一些江湖上的禮節,他是一分也沒有落下。作為桃源山大當家的,我必然也不能理虧。加上今天也是我的40歲誕辰,便心想人多湊著一起熱鬧。等到他們上山的時候,我就發現不止領頭的不簡單,他身後隨行的幾人也像是深藏不露的樣子。本來還想著和他們結識也是一種緣分,沒想到他們既然是錦衣衛!」
講到蕭逍等人的身份是錦衣衛,內心複雜的感情最後只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高仁站在赤峰上,任憑風吹打著自己的臉龐,雙眼深邃的看著漆黑的遠方。
「那阿茲佤姐豈不是……」
既然一行人7個人都是錦衣衛,那凌風必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想到這些,高仁身邊的幾個隨從都為阿茲佤的安全擔心。
「這個你們大可放心就好。那個叫做凌風的錦衣衛和其他同來的6名錦衣衛不一樣,我從他的身上看不到作為一名錦衣衛該有的特徵。他既然能被我妹兒那樣整頓,到最後卻還是和妹兒恩愛在一起,可見他是一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在今晚熱鬧之中,我也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隨性的性情中人,阿茲佤和他在在一起,我挺放心的。再了,你們也都看見了阿茲佤就連睡熟的時候都摟著這個男人,要是等她醒來發現這個叫凌風的男人不在自己懷邊,那不得把整個桃源山鬧的雞犬不寧不可!」
談起凌風,高仁顯得心情舒暢很多,感覺日後與凌風打交道不需要任何的溝通,只需想到什麼就聊什麼這樣簡單。更讓高仁舒心的就是自己這命運坎坷的阿茲佤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高仁不忍心將他倆拆開。
夜越濃顯得越深邃,在這看不盡頭的夜裡,隱藏著太多太多事情。眾人都走後,高仁一人站在赤峰懸崖邊。虎皮大衣被風吹得揚起,高仁深深的嘆了幾口氣,等待著明天的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