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樂筆趣 www.lebiqu.com
上次揚州失利,大祭司並沒有就此作罷,只不過現在突然冒出教主沒有死的消息讓他有些心驚膽戰,所以趙遠大婚,如此好的機會他也不敢派出強有力的殺手前往,實際上很大的程度上就是為了保存自己勢力,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教派內部的鬥爭已經完全勝過和趙遠的鬥爭。
但是並不代表大祭司就這樣蟄伏下去,很快他就發現一個問題,揚州城裡面的武林人士突然多了起來,而這些武林人士除了正道之外,也有不少魔教,什麼三教九流都有,顯然都是衝著趙遠的大婚而來。
最初大祭司並沒有覺得這事情會是自己的一個機會,反而如此多的武林人士集中在此,讓他多少有些緊張,也命令自己的人不允許妄動,以免被發現,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實力。
事情卻很快發生了變化,這魔教和正道人士原本還相互克制,畢竟大家都是來參加同一場婚禮,可不是來搗搗亂的,若是惹出了事情,彼此雙方臉上都過不去,也對不住主人家。
可沒多久,一正道人士突然一同吃飯的酒樓之中居然有自己的仇人,頓時不顧同門的勸阻,開始拔刀相向,而他的同門自然也不願意看到他死於別人的刀下,於是雙方開始大打出手。
不過這事情並沒有鬧多大,然而卻傳入大祭司的耳朵之中,突然間,他意識到一個不需要自己出馬就能讓整個中原武林受到重創的辦法,那就是仇恨。
此刻的揚州城本來就已經如一個火藥桶一般,只需要微微有人在哪裡推波助瀾一下,整個揚州城頓就會轟的一聲,頃刻間爆炸,到時候中原武林黑白兩道相互殘殺,那還需要自己動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們損失不少的人手。
想到這些,大祭司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想要削弱中原武林的實力居然靠這種方法來達成。
現在也來不及感慨,於是大祭司的人立刻派了出去,而且他們的計劃非常的明確,首先就是確定在這揚州城裡面到底有多少門派,其次,就是挑撥離間,讓自己人假裝魔教的人去襲擊那些白道武林,或者說假扮白道武林去襲擊魔教,反正都找彼此有仇恨。
這種挑撥離間的的做法起到了非常不錯的效果,兩三天之後,即便不需要刻意是派人去挑撥,整個揚州城的黑白兩道也已經相互仇視,亂成了一團,見面之後也開始大打出手,在加上潛伏的那些奸細的從中挑撥,兩道開始拉幫結派,一副打算要在揚州決一死戰的架勢。
大祭司也沒想到效果居然如此之好,立刻把自己人也撤了回來,然後就坐等好戲。
在他推波助瀾的之下,黑白兩道都開始在集結人手,而且還有陸陸續續的從其他地方趕來,現在的他們可已經不是來參加婚禮。
段水全等人此刻已經隱隱約約覺察出來或許有人搗鬼,沉默片刻,段水全看向了鷹王,道:「若真是梵天教在搗鬼,那麼這事情就非常不容樂觀,鷹王,你老人家見多識廣,覺得現在應該如何處理最好?」
鷹王沉吟一下,道:「若真是梵天教搗鬼的他,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看到黑白兩道自相殘殺,他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所以老夫覺得,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兩道打不起來!」
段水全道:「打不起來?如何才能打不起來?」
鷹王道:「你我分別行動,把黑白兩道主要門派不管用什麼手段,也想請到西山來!」
段水全仔細的想了想鷹王的話,道:「您的意思是」
鷹王點頭道:「正是!」
無論魔教也好,還是白道武林也好,哪一方都有領頭的,其他的一些門派那都以這個領頭的馬首是瞻,要想讓他們打不起來,那麼首先就得讓這些馬首是瞻的門派彼此能想坐在與一起,這個時候,鐵血門也就要成為一個中間人的角色,負責調停此事。
接著,鷹王又看向了武岡,道::「你也派人去調查一下,看起因到底是什麼,很多人一個月前就抵達了此處,現在才開始爭鬥,這其中會不會真有梵天教的影子。另外……」
略微沉默了一下,道:「調查一下揚州知府,現在揚州城鬧得如此厲害,他一個知府怎麼可能不知道?或者說……」
我在明,敵在暗,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梵天教的人躲在幕後,暗地裡使絆子,這讓人有種拳頭打蒼蠅的感覺,除此之外,他們非常隱蔽,根本就難以察覺。
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必須阻止兩道的仇殺,若是接著如此下去的話,很快就可能會波及到中原各個武林,到時候武林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那勢必是場災難。
除此之外,後面的話鷹王並沒有說出來,鬧得如此大的動靜,衙門居然沒什麼反應,為何?難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不可能,很大一個原因便是他們知道,只不過默許了這種行為,或者說,朝廷的想法也和梵天教一樣,想趁此機會削弱武林力量。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這句話如此來形容再好不過。
或許在朝廷的眼裡,梵天教這個最大的禍害已經消失,或者說已經不構成威脅,而對朝廷現在最大的威脅便是那些武林人士,要是能趁機讓削弱那些武林人士的力量,何樂而不為?
在場的人沉默了,片刻之後,段水全站了起來,道:「我們還是先去聯絡各大門派,希望先把事態穩定下來。」
說完之後,幾人也就分開行動,段水全去聯絡正道人士,鷹王則去聯絡那些魔教,武岡這派人開始徹查此事,務必找到根源。
整個揚州現在似乎已經一分為二,似乎為了最後決戰,雙方反而那種小摩擦都停止了,於是顯得異常的安靜,交手幾乎沒有。
白道此刻所呆的地方是胡府,這裡的主人家是一商人,他原本是泰山派弟子,後來離開泰山派返回家中接管了家中的生意,最後越做越大,最後在揚州也小有名氣。
趙遠當初可是把謝志遠從梵天教裡面給救了出來,所以這次趙遠和柳芷晴大婚他當然得代表泰山派親自前來祝賀,後來沒想到黑白兩道居然發生如此大的衝突,作為名門正派的泰山派自然而然此刻也就站了出來,而他泰山派弟子的庭院現在也就成了大本營。
而現在各大門派來揚州領頭人物此刻正齊聚一堂,商議著接下來事情。
不過剛剛開始沒多久,突然外面的人就來稟告,說丐幫幫主段水全來了。
眾人心裡不由的一喜,段水全武功高強,而且為人正派,在武林之中聲譽頗佳,若是他能出手的話,豈不是勝算更大,於是謝志遠立刻道:「快請!」
片刻之後,段水全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不過這一看多少心裡也有了底,大多數都是各門派年輕一代,年紀大概也就是二三十歲,自己認識那些在各門派之中說話有些分量的人都沒在,難怪如此輕易就被人挑撥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趙遠雖說是江湖上年青一代,但是很多老資歷的武林前輩之後還是不會把他放在眼裡,另外這次成親對象其中之一居然還是魔門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放下自己老臉來參加婚禮!可畢竟他成親的另外一位又是柳家大小姐,柳家的面子多多少少還是要給一些的,乾脆也就派幾個無關緊要人前來便足夠,這樣大家也都說得過去。
然而派來的這些人存在很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江湖經驗明顯缺乏,被人輕而易舉的就被挑撥起來,這才鬧得如現在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段水全的出現一下子變成了這些人之中地位最高,也最有資歷之人,恭恭敬敬請他上座之後,謝志遠道:「段幫主,現在我們正在商議……」
段水全微微擺手,拿起了自己酒葫蘆,道:「事情大概我也知道!」
謝志遠喜道:「段幫主知道的話更好,若是有段幫主援助,我們穩操勝券。」
段水全放下自己手裡酒壺,問道:「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一句話,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在場的人不由的一愣,謝志遠有些不解道:「段幫主怎麼如此問?當然是那些魔教中人先動的手,他們可是魔教中人,一個個窮凶極惡,而且濫殺無辜。」
「是嗎?」
段水全並沒有認可,再次問道:「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卻和這有點出入,另外你們有沒有想過,黑白兩道現在在這揚州城大打出手,這其中就沒什麼問題?」
這下輪到謝志遠有些疑惑了,問道:「問題?不知道段幫主這話什麼意思?」
段水全看向了謝志遠,問道:「不知道這次前來的那些魔教之中,可有你泰山派的仇敵?」
謝志遠想了想,道:「沒有。」
段水全道:「那泰山派為何出手?或者說出來組織大局?」
謝志遠道:「武林同道,同氣連枝,我泰山派總不能看著武林同道被魔教欺負不成?不過段幫主,你這話什麼意思?」
段水全道:「無論是你們也好,還是那些魔教中人也好,大家都是來參加楊開和蒼無霜以及柳大小姐婚禮,來者都是客,在鐵血門的眼中,大家都是客人,沒什麼分別,另外,為確保婚禮進行以及防止梵天教的死灰復燃,鐵血門以及我丐幫也在揚州城及周邊也布置了一些眼線,我們發現兩道之爭,最初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更多傾向於私人恩怨,可是後來卻那越鬧越大,其中不乏有人在裡面推波助瀾的情況。」
謝志遠等人面面相視,道:「段幫主,你的意思該不是說我們和魔教如此之爭是有人在裡面故意挑撥離間?」
段水全道:「這點我不肯定,也不能排除,我們已經讓人詳細去調查此次,另外魔教那邊鷹王也親自出馬,所以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諸位不可輕舉妄動,被遭了別的挑撥離間。」
「段幫主,此言差矣!」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說道,接著一中年人站了起來,一拱手,道:「鄙人倥侗派萬兩,段幫主說這有人挑撥,這點我不想相信,自古以來,黑白兩道就勢不兩立,若是能趁機剷除魔教,這江湖豈不是天下太平了,難道我正道人士現在如此齊心協力!」
段水全側眼看去,疑惑道:「萬兩?倥侗派有如此一號人物?」
對於這個名字,段水全有些陌生。
萬兩臉微微一燙,道:「憋人是倥侗掌門坐下第七弟子,很少下山,段幫主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段水全微微點點頭,想了想,這才問道:「有句不怎麼客氣的話,想必諸位也有些不愛聽,不知道在座的諸位之中,又有幾人是貴派年青一代之中的佼佼者,或者說,高手之類的?想必也沒幾個吧,這賀禮的事情為何各派掌門會派諸位前來,難道諸位心裡都沒點底嗎?」
謝志遠已經聽出了段水全的弦外之音,連忙道:「段幫主……」
段水全微微一抬手,道:「柳家是中原四大世家,在武林之中也頗有名氣,柳家大小姐大婚,各門各派前來祝賀也是情理之中,然而這楊少俠所娶之人還有陰月宗聖女,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魔門中人,於是不派人來,失了禮數,派人來,豈不是成了討好魔門,於是一個也就有了這個折中的辦法,隨便派人前來祝賀。同樣的道理也用於那些魔教中人,也就是說,不是我瞧不起你們,而是你們太高估了自己,你們覺得在這裡和魔教中人拼個你死我活就能天下武林太平,好妄想剷除魔教,簡直就是笑話,即便在場的諸位都戰死再次,對於整個武林而言,沒絲毫影響,只不過平添了幾座孤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