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粥鋪要撤了,剛才官府來通知明天不讓在城內擺粥鋪。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大管家回道。
「這裡不讓擺,那讓我們去哪裡擺?」孫璞瞬間從剛才的驚訝中回神。
散粥可是他爹給他的任務,他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以後拿什麼和他大哥比。
「臬司衙門...的人說如果要施粥,只能去城外。」大掌柜擔憂道:「從今夜起,城門就封了,要出去施粥恐怕有麻煩。」
孫璞煩躁的捋起頭髮:「那些衙門的人要幹什麼?」
大掌柜默聲,官家的事他們管不了也管不起。
「太祖時期,最初分封翻地時,江浙一帶分給當時的吳王,後來太祖認為吳地乃國家財賦之地,不適宜建藩,吳王成了周王。」白蓮教主笑看著眾人:「歷代皇帝心裡都有自己的考量,包括今上也是。」
江浙乃是賦稅重地,這一點不容置疑,朝野上下默認的規矩就是江浙、晉地之人不能做戶部堂官。
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太祖時傳下來的,只不過兩百多年過去,風水都變了幾輪,這條不成文的規矩變成了堂官們相互揶揄的笑話。
「順德帝不一樣,他最寵愛的不是兒子而是——他的女兒。」白蓮教主笑得陰沉:「你們的聖上也是靠他的姐姐才坐上如今的王位。」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范清雋皺眉。
「本座在說你們想知道的東西。」白蓮教主笑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這座礦山背後的人嗎?」
沉默良久的江半夏開口:「你是說這座礦山是屬於長公主的。」
「你很聰明。」白蓮教主讚嘆道:「本座還沒有將故事講完,你就猜出了結局。」
江浙賦稅重地,歷代皇帝十分看重,慶文帝靠他的姐姐也就是長公主當上了皇帝,這些點連在一起最後所指向的只有這一種可能——這裡是長公主的地盤。
「她為什麼要讓你們這麼做?」
「為什麼?」白蓮教主低聲笑了起來:「本座哪裡知道。」
這些消息太過突兀,江半夏皺眉思索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是她讓你們來抓我們?」
「無可奉告。」白蓮教主突然直起身,湊到江半夏臉邊:「你要是想知道,就留下來,留下來,賠我個新娘。」
「你想的有點多。」江半夏低聲笑道。
「你確定不想留下來?我可是知道你父兄的案子以及二十年前的往事。」
兩人挨的極近,燭光投下的陰影完全遮住他們的面容,絲絲縷縷的頭髮順風交織在一起,雪白與純黑之間的對比,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啪。
江半夏揮手,那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到白蓮教主的臉上。
「不好意思。」江半夏翹起嘴唇笑了笑:「我並不想知道,小白蓮。」
白蓮教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捏緊的雙手暴露了他想殺人的欲望。
什麼她父兄、二十年前的往事、陸埕以及曹醇,這些人都是個謎,沾染上不會有什麼好事,此刻江半夏突然想起那天在司禮監曹博看她的眼神。
或許是在看另一個人。
原本安靜的礦場突然起來,白蓮教打手急匆匆的衝進木屋,表情慌張:「不...不好了!官府的人來了!」
「官府的人?」白蓮教教眾面面相覷:「官府的人怎麼會找到這裡!他們明明...明明已經上下打點好了!」
江半夏讓范清雋將她扶起:「諸位,能在此地相遇真是緣分,現在我們的人來了,我勸諸位——趁早逃命。」
她居高臨下的站著,笑得真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說的是什麼好話。
...
盧堂膽子大,大搖大擺的問臬司衙門借了兵丁,連夜摸進杭州,王湛爾算什麼東西,需要他怕。
「乾爹,您先歇著,等臬司衙門的人將這群悍匪剿了,再迎您進去。」小太監無時無刻的在拍馬匹。
火把混亂的光影誇張的交織在一起,臬司衙門的兵丁整齊的列在兩側,先行進去的兵丁已經和白蓮教的人打在了一起。
火銃開槍的爆裂聲在夜空中刺耳異常。
「膽敢反抗的,一律殺了!」盧堂下令,別看他是個舞文弄墨的太監,其實內里狠厲異常。
「報!」很快就有兵丁衝出來:「稟公公,前面路通了。」
盧堂一拉韁繩:「帶路。」
整座礦山四處燈火通明,黑黢黢的礦山沿山谷兩側修建的有窩棚、木屋,馬蹄踏過水窪濺起積水,盧堂環視四周:「那群賊人可有抓住?」
「稟公公。」牽馬的兵丁立馬回道:「只抓住十來人,有些沿著後山跑了。」
「不過...」那名兵丁有些糾結,他在糾結該不該匯報另一個消息。
「不過什麼?」盧堂問。
「有兩個人一直嚷著要見您。」那名兵丁低下頭不敢與盧堂直視。
盧堂拉住馬皺眉道:「兩個人?」
「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京都口音。」
「帶他們來見我。」盧堂彎起嘴唇,這兩個應該就是曹醇的人了。
...
范清雋攙著江半夏,邊走邊提醒她腳下有水窪。
他心裡有很多疑問,江半夏是如何通知到官府來救人的?這期間他們分開不過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她到底做了什麼?
不過這些疑問他現在是不會問的。
盧堂騎在馬上,遠遠的見一男一女相扶而來,他見過江半夏,可這二人無一人像江半夏。
「到了。」范清雋小聲在江半夏耳邊提醒。
江半夏拉了拉衣服頗為恭敬的拱手行禮:「江夏見過盧公公。」
「江夏?你是江夏?」盧堂驚訝到眉毛都飛了起來,他仔細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從眉毛一路看到唇瓣,似乎有點像。
但讓他去想江夏這個人到底長什麼樣,他又想不起來。
江半夏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她道:「京都風向大變,乾爹讓我帶話,想必盧公公已經收到了。」
熟悉的說話語氣,熟悉的表情,盧堂這才認定她就是江夏。
「咱家收到了。」盧堂笑盈盈道:「一路辛苦了。」
說完他又將視線落在范清雋的身上。
范清雋見狀,拱手自報家門:「在下新任浙江提刑按察使范清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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