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哥兒見許三盯著手腕看,是問道:「許三哥咋了?」
許三:「沒事兒,就是手上被小蟲子叮了兩口。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這被蟲子叮是常有的事兒,許三沒當一回事兒,繼續幫著祿哥兒收殮陸掌柜的屍身、跟忠厚一家給陸掌柜搭靈棚,忙活到傍晚才算完事。
「許三哥辛苦了,你先回家歇著吧。」祿哥兒不想讓許三在陸家多待,畢竟家裡死了人的,晦氣,會損了許三哥的福運。
許三也累得夠嗆,點點頭:「成,我先回去,明天再來。」
又怒瞪陸娘子的兩個兒子,警告道:「陸大、陸二,你們給我老實點,要是敢欺負祿哥兒,你們明天就等著被老子揍死吧!」
陸大陸二被許三打過,有些怕他,趕忙點頭:「許三哥放心,我們不會欺負祿哥兒的。」
許三聽罷,又朝著堂屋喊道:「陸娘子,你最好別欺負祿哥兒,不然就等著雷家商隊找你算賬吧!你污衊張大夫治死陸掌柜的事兒還沒完呢!」
許三警告完後就回家去了。
許老娘給他準備了柚子葉水,朝他身上拍去:「去去晦氣再進門。」
又道:「陸掌柜是得怪病死的,你可別再去陸家了!」
許三笑道:「娘,那個陸娘子不是個好的,我要是不去,祿哥兒得被她欺負死。」
許老娘聽罷,瞪著他道:「不許再去了,萬一染上怪病咋辦?!」
可許三第二天還是去了,是一整天都有些不舒服,原本想撐到傍晚再回家的,結果半下午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許三哥,許三哥!」祿哥兒嚇得要死,趕忙沖陸大喊道:「大堂哥,快去許家喊人,讓許家去雷家商隊請大夫……不,別去了,快把咱家的板車推來,咱們把許三哥推去雷家商隊主宅求醫!」
「誒誒誒。」陸大也慌了,跌跌撞撞的去後院推板車。
忠厚帶著兒子趕來幫忙,把許三抬上板車後,招呼祿哥兒一聲,拉著板車就往雷家商隊主宅所在的大街趕去。
是跑得快斷氣才到主宅大街街口。
守街口的人認得許三,聽了祿哥兒的話後,立馬道:「跟我來,我送你們進去!」
眾人是立刻搬開路障,把許三拉到主宅。
許大聽說許三病倒了,趕忙去找六管事。
六管事跟他出去把祿哥兒一行人接了進來,問祿哥兒:「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暈了?」
祿哥兒哭道:「小子也不知道,許三哥這兩天一直在我家幫忙給二叔置辦喪事,估計是累暈了,又或者是被二叔給……」
祿哥兒害怕得沒有說下去,可六管事已經因著這話想到陸掌柜的怪病,忙道:「都退開,別靠近許三!」
又對許大道:「你三弟怕是染上了陸掌柜的怪病,你們都在這裡守著,誰也不許出去,咱們可能也染上怪病了。」
六管事說完,跑到院門後,從院門口朝往喊著:「來人,來人啊,快去告知大總管,城裡可能出現了會傳染人的怪病。許家三小子估摸著被染上了,就是陸掌柜那種怪病!」
啥?
院外巡邏的兄弟們聽得驚了,領頭的小隊長趕忙過來,隔著幾米距離問著:「到底咋回事兒?六管事你說清楚啊。」
六管事又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小隊長深知事情嚴重,親自跑去找大總管。
雷冒聽後,一張臉都白了:「疫病,城內真的發疫病了。」
小隊長皺眉道:「大總管,許三還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怪病。」
您這話說得太早了吧,要是傳出去,會引起城內大亂了。
然而,雷冒會說這話,是因著方大夫已經出門看病,生病的也是雷家商隊兄弟的家人,且城內還有不少人突然就病了。
有人像陸掌柜一樣,體內大出血,把肚子撐得都快爆了。
有人像是發癲癇似的,不斷抽搐,直接給抽死了。
這些事兒都是今早才出現的,還沒有傳開,只是高雷氏得了顧錦里的提醒,一直讓雷家商隊的人注意著城內突發怪病的事兒,雷冒才會很快就知道這些事兒。
「方大夫不在,讓張大夫過去給許三瞧瞧,看許三有何病症是跟陸掌柜一樣的,一一記下來,要給老夫人那邊送過去的。」雷冒給了小隊長一塊鑄著自己名字跟編號的鐵牌後,交代著:「要是救不活,就給許大家送一批糧食、藥材過去,讓許家人別太難過。」
畢竟是雷家商隊兄弟的家人,怎麼著也要安撫一番。
小隊長聽得有些難過,可西北這邊天天死人,他也習慣了,應了一聲後,拿著鐵牌就去找了張大夫。
張大夫聽後大驚,趕忙跟著小隊長去了先前的小雜院,也沒帶藥童,生怕真是疫病,會多害一個人,自己背著藥箱就進去了。
看見許三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沒吐血,肚子也沒鼓起來,比陸掌柜好多了。」
他安慰驚恐的許大跟祿哥兒一句後,立刻給許三把脈,可得出的結論卻是:「把不出是什麼病症,瞧著就是累了。」
六管事聽得眉頭大皺:「人都暈死過去了,咋能沒點症候?」
「別急,我再給許三檢查檢查。」張大夫說著,問了祿哥兒一番話,得知許三幫陸掌柜收殮過屍身後,臉色一變,知道八成是染了陸掌柜的怪病。
想起大總管交代小隊長的話後,是道:「你倆把許三扒光,我要檢查他的身體。」
「誒。」祿哥兒跟許大應著,趕忙把許三的衣服脫了。
張大夫檢查一番後,還真發現許三手腕上的紅點跟陸掌柜的一模一樣,立刻隔著院門,把這個特點告知小隊長。
小隊長聽後,立馬去稟告雷冒。
「娘的,怕是要糟。」雷冒罵了一聲後,立刻派人去別院那邊告知高雷氏。
……
別院也正亂著,牛五金跟林二左的兩個兒子突然病倒了,身上沒力氣,也沒有什麼病症,就是突然暈倒了。
林大英還抽搐了,是青蒲扎了一輪針才把人給救了回來的。
林二左媳婦還懷著身孕,見兩個兒子都病了,是哭得不行,被匡氏大罵:「你哭個屁,再把肚子裡的那個給哭沒了,你就跳井去吧!」
林二左媳婦是哭得更厲害了,抱著還昏迷的林大英道:「要是大英二英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又委屈的哭道:「以為到了西北後就能安定下來,誰知道這西北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早知道我們娘仨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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