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藍可盈卻從茶几上拿起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小公雞立刻好奇地伸脖子過來。
「師傅,這是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還沒有忘記將手裡的證物袋打開,扯著袋口遞了過來。
藍可盈晃了下瓶身。
瓶子裡傳來「嘩嘩」的響聲。
藥還有剩,而且不太多了。
打開瓶蓋。
裡面是小小的藥片。
擰好瓶口,藍可盈和小公雞兩個人也都看清楚了瓶身上的藥名了。
「草酸艾司西肽普蘭!」
小公雞抓了抓頭髮。
「來士普……這不是治療精神病的藥嗎?」
說著,小公雞眼睛一黯。
「所以,那個呂義是個精神病。」
末了,小公雞居然還爆了一句粗口。
「真是嗶了狗了!」
藍可盈淡淡地掃了小公雞一眼。
「你怎麼知道呂義是精神病?」
小公雞理由還挺充份的。
「他幹的那些事兒,就不像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能幹得出來的。」
說著,還小聲地碎碎念了兩句。
「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挺希望嚴莉才是精神病。」
精神病人殺人,不會量刑。
但是殺了精神病,那就是殺人的重罪。
藍可盈將藥瓶丟進了證物袋,看著小公雞將袋口封好。
這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下定論太早了。」
小公雞知道,這是自家師傅,又在給自己上課了,當下也只能是應了一聲。
兩個人在房間裡的垃圾筒里,又發現了一些染血的衛生紙。
小公雞收到藍可盈的眼神,便也只能認命地蹲在地上,將那些衛生紙一塊一塊地揀進證物袋裡。
而這個時候,藍可盈隨意地伸手拉了拉門。
這一動門,門後掛著的一物便「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小公雞也記扭頭看過來。
地上,是一條用細皮條編織而成的,足足有小孩手臂粗細的皮鞭。
藍可盈彎腰揀起了皮鞭。
目光往鞭子上一落,當下就沉了沉。
鞭子是絕對用純牛皮製成的。
只是此時此刻皮鞭上已經不復皮子的本色了。
現在這皮子上是一種暗啞且凝沉的黑色。
放在鼻子下細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小公雞看著看著,便扭開了頭。
「師傅,這東西看得我,頭皮有點麻。」
藍可盈拿起一個大的證物袋,將鞭子放了進去。
這才看了一眼自家徒弟。
「當然頭皮麻了,這上面可是人血。」
小公雞目瞪口呆
「所以這是呂義用來抽打自己媳婦的武器。」
雖然還沒有檢驗,皮鞭上的血還有指紋,分別都是屬於誰的,可是這結果卻似乎是可以註定了。
藍可盈不置可否。
而接著,兩師徒,又在陽台上,找到了一根打折了的擀麵杖,斷口處還是新茬兒,一端凝著點點滴滴的血漬。
小公雞閉了閉眼。
認真地將這些證物一一收攏起來。
不過卻還是時不時拿眼睛瞄一眼自家師傅。
如果,不是自家師傅發現了那枚彈珠,那麼這起案子完全可以當作是呂義的意外死亡而結案了。
但是,有那枚彈珠存在……
那麼這案子的性質只怕就要發生變化了。
小公雞咬了咬嘴唇。
在心裡又問了自己一遍。
難道那個呂義不該死嗎?
這個問題,剛才藍可盈已經給出了答案。
而早在他在警校的時候,他的老師也告訴過他,身為警務人員,要做到的就是公平公正。
而身為法醫,他的職責就是將案發現場,還有死者身上的一切信息還有痕跡,全都準確無誤地告訴偵察人員便可以了。
法醫必須是客觀的,一切的或同情,或憐憫,或憎惡等等的情緒……
可以有,但是卻絕對不能將這樣的情緒帶到工作當中來。
小公雞的腦海里再次響起了當年在學校里,老師的諄諄教誨。
再看看,自家師傅那張平靜的臉孔。
小公雞深吸了一口氣。
他明白了。
這不是說自家師傅沒有同情心。
只是自家師傅並沒有將她的情緒帶進工作里來。
所以,他果然還是太嫩了。
不過……
藍可盈和小公雞兩個人在呂義家,細細地搜索了一番,卻並沒有找到玻璃彈珠。
不過在臥室的床頭櫃與床之間。
藍可盈卻發現了,一點透明的液體。
伸手進去蘸了一下。
那液體已經幹了,倒是沒有蘸下來。
不過輕輕地一揭,倒是揭了下來。
放在指間細看,應該是一種透明的膠狀物,風乾後的模樣。
藍可盈的眼睛眯了眯,然後將這塊東西也裝進了證物袋。
再之後,呂義家便沒有什麼發現了。
於是一回到警局,藍可盈與小公雞兩個人便直接一頭扎進了法醫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