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之寒的雙人床很大,但是她卻窩在離他很遠的一邊,程天域在她睡著的時候靠在床上點了一根煙,露著精壯的上半身靠在枕頭上,一口一口的吞吐著濃霧,他很會控制自己的煙量和酒量,但現在就是失控的時候。
熄滅了這根煙,程天域在黑暗的房間裡忍不住去看身邊的女人,她的淚痕還掛在臉頰,程天域心生憐惜的用食指抹去那淚珠,卻在想起她打扮妖嬈性感的模樣去夜店和男人玩樂時,頃刻間將溫柔化作狠戾,收回撫摸在她臉上的修長手指。
隨即穿上衣服毫不猶豫的離開,大聲的關門聲也沒吵醒入夢的人。
廖之寒的夢讓她一直在哭……
都是過去那些最不好的記憶,是被媽媽丟下,被爸爸一個人扔在家裡,所有進家門的人都是身上滿富戾氣的殺手和地痞,每每出門都要擔心有人會在角落裡對她舉起一把槍...
在那樣的黑暗往復循環的夢魘中,廖之寒想不到自己是如何拿槍、如何殺人、如何遇到與她為盟的霍磊的,她掉進的不是現實的夢境,是恐懼的夢境,她永遠都強大不起來......
這一切,勾起她最不好記憶的人,就是對她狠心的程天域。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睜開雙眼,張阿姨還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廖之寒覺得自己的身體和意識都是麻木的,在噴灑熱水的花灑下面洗淨心裡的塵埃。
染上水霧的鏡子前,她伸手抹去一片白霧,露出鏡子裡倒映的身體,雪白的肌膚此時斑駁不堪,印在鎖骨和胸前的一枚枚吻痕和齒印讓她看上去像是受到了虐待一般,程天域真是一點都不疼惜她呢。
放在床頭柜上書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廖之寒遲疑了一刻,才翻出手機,是路筱曦。
「小寒,我今天想去參加一個商業晚會,你說我穿大四那會買的紫色印花連衣裙好呢?還是穿上次去宴會的鵝黃色短裙好呢?」路筱曦對裙子有種執念。
廖之寒空了一分鐘,才回答:「都好。」
路筱曦一聽就不高興了,「寒寒你也太不認真了,不行,你等著我去找你,正好我還有三套備用裙子,還有個小秘密你幫我參謀參謀。嘿嘿!」
廖之寒無聲的掛斷了電話,路筱曦來的話,她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獨處。
換上白色t恤和休閒長褲,廖之寒將長發隨意系在脖子後面,眼睛裡沒有半分神采。
張阿姨剛剛把晾乾的沙發罩重新套在軟墊上,看見廖之寒下樓嚇了一跳,「小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吃午飯了嗎?現在都兩點了,你餓的話我給你煮點面。」
廖之寒搖搖頭,「我不餓。張阿姨,早上...你聽見有人離開了麼?」
張阿姨一提起這個臉色微微變了變,「嗯,小寒,不是阿姨多嘴,你這麼年輕才剛大學畢業,要想談戀愛就好好找個同齡的大學生啊研究生的,這個男人看上去歲數比你大,而且...總之跟你不合適...你明白阿姨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