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廖之寒拿出家裡穿的衣服換上,把梳高的頭髮放下來扎得很隨意,才轉身要出門就碰到了剛上來的程天域。
程天域雙手插兜靠在梳妝檯前,像是不那麼輕鬆的表情,告訴她:「我明天要去美國出差。」
廖之寒穿著淡粉色的長袖高領毛衣,看上去整個人溫和了許多,眼裡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怎麼這麼突然?」她還憋著的一肚子怨言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全部拋在了腦後,直覺告訴她這次臨時去美國,短時間內就真的見不到他了。
程天域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這次不是普通的出差,「你不是正想離開我,和我當陌生人麼?怎麼突然捨不得我?」
廖之寒鄙視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對呀,你走了我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多自在,巴不得你晚回來呢。」
程天域笑著靠近她,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自然香氣,是獨屬於她的,「口是心非的小妖精!不過你要是再敢去夜店那種地方,我就算在北極,也飛回來狠狠的教訓你!」他將要面對的事不輕鬆,廖之寒說的對,他的秘密更多,所以比起廖之寒的忠誠,那些屬於她內心的秘密他不急著要她全部告訴自己,他會慢慢了解她的。
廖之寒知道他算是不糾纏自己去外面找男人這件無中生有的事了,心情頓時明朗了許多,「其實我上次非要回家,才不是要去夜店,是我想回家把行李搬過來,都怪你不知道尊重我,我才生氣的。」
這個誤會總算解開,程天域也沒想到當時她是這個意思,是他心太急了,「嗯。」
「那沈芝蕙她...」
程天域不能說這件事,但是他明白廖之寒心裡的癥結,順勢把她摟在懷中,廖之寒穿著拖鞋還不到他的下巴,就這麼被他圈在懷中小小的暖暖的,「沈父是對程家有恩的人。」
「你和她真的不是男女關係?」廖之寒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
程天域撫摸著她的長髮,「以前是,遇見你之後我心裡哪還有她的位置?」
廖之寒「撲哧」一聲笑出來,可是這笑里也有幾分苦澀,他一定不知道有人匿名將照片發給她,既是事實就做不了假,她沒想過自己聽到他的解釋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怕失去,反而將自己在他懷裡埋得更深,發出悶悶的聲音:「好,我相信你。」
「考試怎麼樣?我看你讀的這些書,應該是很容易的。」程天域問學習的事情,就特別像大家長的樣子。
廖之寒癟著嘴唇,不情願地回答:「你又不懂文學,怎麼知道很容易?」
「我不懂?哈哈哈哈,我不如你懂,行了,下去吃飯吧。」程天域第一次不計較有人貶低他的實力,文學對於他來說沒什麼特殊意義,可是古代史籍幾乎都拜讀過的人大概也差不到哪去。
晚飯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和好,似乎陳媽也表現得很高興,廖之寒覺得陳媽是她見過最沉穩的保姆阿姨,可能是她的錯覺吧。
程天域這次突然出國,公司里的事都要準備好交代下去,所以回來陪她吃頓碗飯已經是擠出來的時間了,馬上換上西裝又要離開家去公司。
臨出門前,程天域在她額頭上落下不舍的吻,「等我回來。」
廖之寒好多年沒再體會過這種分別的苦了...即使是父親常年不歸,她也沒那麼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