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臉色也大變不止,抬手便一槍朝纏來的力量流轟出。
但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即使是他也無憾動分毫。
八絲霸血燃燒。
轟。
於一瞬間,無匹的金光往外潑灑而出,太古生靈虛影重重疊現,以霸道之勢撞擊在四側纏來的力量上。
咚咚咚咚咚!
隨著一記又一記的撞擊,陳遲周身力量也急極飆升,大有以一己之力對抗這個天地大陣的姿態。
「小遲你」尹長風看著陳遲這姿態,頓時有些失神,連手中掙扎動作也停了下來。
實在是陳遲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將他震驚到了。
如此力量,除了剛剛的聖主,怕無人能及了吧。
最可怕的還是,陳遲是什麼修為,聖主又是什麼修為。
砰!
陳遲以大無匹之勢,一個爆沖間,徹底將纏來的血色力量流炸穿。
乍一看,四周炸成了一團血粉,只有金色光芒閃動,盪穿層層霧障。
成了。
陳遲心神大動,就欲暴沖而起。
於他而言,離開這個事非之地,才是第一要務,至於其它的都可以拖後。
但這個時候了,天空中的彌天巨陣再度一變,陣法徹底被啟動。
無盡的獄火,天雷,乃及劫神象一一罩落,仿佛是將整個天地化作人間煉獄一樣。
而陳遲半衝上的身影,一下便被震落,徹底被鎮壓。
隨之而來的,便是獄火,天雷,劫神象等諸多力量的壓落,瞬間便將他吞沒。
「不」
同時間,四周便傳來各種震駭的吼聲,但很快這些聲音便被淹沒,漸漸就消失不見。
此時被鎮壓的陳遲,不斷的往下墜落,仿佛一下子便墜入了九幽地獄中。
同時,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痛苦,仿佛身體變成了熔爐,只有堅持不住時,便會徹底化成飛灰。
「前輩,這是什麼?」陳遲獰吼道。
自出道以來,遇到過很困難,但成名以後,如此無力的時候,還是第一次。
任憑他再怎麼燃燒霸血,都無法擺脫鎮壓,仿佛自己身上被纏上無數的枷鎖一樣。
「這是一種祭煉陣法,以一城之民為祭,以打開地獄的枷鎖。」
「而那個大周天囚神禁是封鎖住這個陣法的要口,現在十周天陣法陣破,這祭煉陣法便被激活了。」
「這種陣法在太古時候很有名,但由於太過殘忍,所以很少有人敢公然使用。」
「只是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地獄,用的就是這麼一個陣法。」
陳遲臉色狂變,「你說整個彼岸之城的人都會被祭煉?」
「是的,一個也逃不過。」仙九幽淡淡道。
「那那些進入小空間參加考駭的子弟呢,他們會不會」陳遲死死地屏住呼吸。
仙九幽不答反問:「你說呢。」
「該死的,該死的,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陳遲剎時殺意沸天,周身力量再度沸轉起來,不斷地撞擊著鎮壓在身上的力量。
「我勸你還是不要白廢力氣了,這個陣法憑你的實力是打不破的。」仙九幽悠悠道。
陳遲獰聲吼道:「那你讓我就這樣等死不成。」
「你能做的就只有收斂力量,等這個陣法的作用過了。」
「現在你若把心思放在對抗上,必會此消彼長,你斷不可能熬過去。」
陳遲頓時沉默了,但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明知自己的親人受盡折難,他卻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的痛苦。
「你也別不服氣,保住自己,才能做任何想做的事。」仙九幽想了想才道。
「天驕聖地是吧,老子不把你滅了,誓不為人。」陳遲一字一頓道,聲音從牙縫裡吐了出來。
看到陳遲的情緒,漸漸歸於穩定,仙九幽也輕鬆了一口氣。
「你這樣會不會狠了一點?」穆勝天突然開口道。
仙九幽收斂情緒,悠悠道:「事以至此,讓利益最大比,才是我該做的事。」
穆勝天沉默了。
其實衝出這個陣法,他們並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且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做到。
但出去呢,又能做什麼?
去救安小乖他們?
這早已經晚了。
去找天驕聖地報仇?
只能說不自量力。
但以陳遲的性格,他們又還真阻止不了。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將計就計,讓陳遲在這血與火中淬鍊。
如果陳遲能抗過去,那陳遲必能得到全新的蛻變。
如果不能,他們雖然有些失望。
但保住陳遲的性命,他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天要變了,不讓他出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仙九幽悠悠道。
「確實,我嗅到了一些太古時代才有的氣息。」穆勝天也跟著開口道。
「變一變也好,雖然會有無盡的危險,但這才有機會。」仙九幽點了點頭道。
而與此同時,整個彼岸之城,連帶周邊的一些邊境都徹底被祭煉,悲吼聲連天,血色的霧障久而不消。
在大陣法之外,兩道虛影懸立。
兩人都看不清樣貌,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離開的聖主。
而男的則穿著天陽殿的服飾,氣息比起聖主來,也不差多少了。
「沒想到,你還是沒有變。」男子悠悠開口道。
聖主神色不變:「你是想說我無情?」
「不,我說的是,你還是讓我看不清。」男子搖了搖頭。
至於無情一言,在他們這些修者眼裡,就不是缺點。
為了大道,死一些螻蟻又算得了什麼。
聖主沒有回應,而是道:「那些人該醒來了吧。」
「差不多了。」男子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剩下的該你了。」聖主丟下一句話,便要轉身往外掠去。
男子突然開口道:「等等,那主說了那個欺辱他的小子,必須得留給他。」
聖主腳步一頓,隨即道:「怕已經晚了,那小子也在祭煉陣中。」
「那這下有些麻煩了,那主可不會跟我們講道理。」男子臉色變了變。
聖主淡淡道:「這事我會親自跟他交代的,不用你來承擔責任。」
男子輕笑:「你倒是真一點沒有變,既然正主找不到了,那還是把與那小子相關的人送過去吧。」
「我自有分寸。」聖主丟下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男子看著聖主離開的背影,眼睛習習生輝,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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