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裝了,我是內奸我攤牌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如果非要說的話,陸正淵應該會說這樣一句。
嚴格的說,他不是賣了董正一個人,而是賣了所有人。
當他說出決定開城門迎陛下進城時,並未得到反對之聲,眾臣反而表現出一種願同他一起慷慨赴死的氣概!
戶部左侍郎王莆沉聲道:「這臨安城,乃至整個江淮都傾注了安平王的心血,安平王不是不抵抗,是不忍臨安遭受破壞,是不忍百姓受戰亂之苦啊!」
「誰說不是呢?」
又有人附和道:「不到半月之餘,元武帝率領的北朝大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所過之處,人皆投降,安平王已堅持到了最後,正是體恤百姓,才有此決定!」
「我等對安平王推崇備至,願與安平王共同赴死!」
「是啊,安平王為南朝嘔心瀝血,我等高山仰止,想那元武帝曾入江淮,屠刀之下,人頭滾滾,想來我等也會是這般下場,但又想到能追隨安平王,便毫無懼意!」
一眾人慷慨激昂,聽得陸正淵是直翻白眼。
他想說點什麼。
但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蒼白的,索性什麼也不說了。
世事無常啊!
「萬將軍,下令開城門吧。」
「是!」
城防守備軍將領萬三直接應聲,他的老大淮安王都棄軍而投朝廷,他難道還傻兮兮的死守臨安嗎?
還是跟著安平王走吧,
文臣一列,武將一列。
後康皇帝永泰帝在前,因年紀太大,以往出行他都是在龍駕上被人抬著,而今也落地,並且還伏跪在地應該說是被按到地上的。
在他之後,是安平王陸正淵。
這可真的是恭迎了,場面整的是相當到位,挑不出任何瑕疵。
這樣的場面當然也缺不了後康創始人之一的臨賢王溫旭,只是他被帶上了腳鐐枷鎖,嘴也被捂的嚴嚴實實,而說不出話。
如此自然是為了防備他亂吼亂叫毀陸大人的聲譽。
跟他有同樣的待遇的人是原江淮兩地錦衣衛千戶。
他額頭冒汗,雙腿顫抖,神色驚懼,像是快被嚇破膽的樣子。
這讓南朝很多官員看不起,虧你曾還是錦衣衛千戶,都沒有我們膽子大。
殊不知,正是因為他原本身份才如此害怕。
劉棟不怕朝廷刑律,他怕錦衣衛家法!
錦衣衛自成立以來,有貪污受賄的,有辦事不利的,可造反的他卻是頭一個。
這污了錦衣衛忠君的聲名,一定會被嚴懲。
錦衣衛指揮使花星河被稱為陛下的影子,一定會跟著前來,劉棟怎能不怕?
整個場面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默默跪著,城門已被打開,吊橋也被放下。
城防守備軍的士兵們脫盔卸甲丟武,已示投降,他們也在跪著。
又過了兩刻鐘,大批軍士從城門跑進,接管城防,豎立兩邊。
人們伏跪的更低,又過一會,已走下龍攆的關寧在簇擁中步行入城。
大寧皇帝來了!
最外面的百姓遠遠圍觀低聲議論,心想這伏跪在地的人怕是都要被斬了首,其全族都會被牽連,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曾經只是抵制朝廷,還未造反就被殺的人頭滾滾,而今可是有造反之實,算起來整整兩年
活該!
連魏梁兩國皇帝都要去上京城求和,你們還想著造反,這不是尋死是什麼?
南朝後康?
可真是可笑!
頭年造反上繳稅收,次年直接繳械投降。
元武帝只是來晃了一圈,南朝就直接崩潰。
有該死的人,像那劉棟,像那溫旭。
陸大人死了就可惜了,那可是一心為民的好官啊,更難能可貴的,他還是梁國人
百姓們議論紛紛,而關寧已經到了人前,見得眼前場面,他心中不由感嘆。
剛到臨安城外,城門直接打開,城內官員又伏跪滿地迎接,不經戰事,不費波折,不傷百姓,簡直完美!
陸正淵有大才啊!
卷面分一百,他竟然答了一百五。
這就很有水平了。
關寧想到此行目的,為何要御駕親征。
其一,由他親至更具震懾,可免兵禍戰亂。
其二,便是為陸正淵洗白。
如果能寫書的話,肯定有本書適合陸正淵,臥底黑幫,我混成了老大!
若是正常進行,洗白難度很大,陸正淵在大寧怕是都沒有容身之所。
不過由他這個皇帝親自洗白,倒是輕而易舉,只需要一句話
為了更具有效果,應該是誇張一些,快步上前,直接扶起陸正淵。
「愛卿,受苦了!」
如此再不用多言,人盡皆知,陸正淵所做所為,是由他安排也就直接洗白了。
不能讓功臣寒心啊!
關寧心想著,便快步上前,卻不想出了岔子
在這寂靜之下,竟有一人先行出言。
「罪人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止是關寧意外,在場原為後康的官員兵將也都驚異不已。
這說話的正是後康永泰皇帝已至耄耋之年的蕭晁!
他平日都是在睡覺中度過,別說開口說話,就連睜眼都費勁。
不過他確實是上了年紀,現在應該是快有九旬之高齡,還能活著就算不錯,本來請他出來也只是做傀儡皇帝
而今竟然說話了,雖有蒼老之感,可也能聽出聲定,說的也很流利,一點都不吞吐。
他還自稱罪人,這說明並未老昏了頭。
「罪人無辜啊!」
永泰帝在一片錯愕中開口道:「罪人幸蒙陛下仁慈,苟活於世,頤養天年,卻被這幫賊人強逼上位還做了什麼永泰帝!」
「一國怎能有二皇,但罪人已年老,又如何反抗,只能咬牙堅持,日夜盼著陛下前來」
說到此處,陸正淵都抬起了頭,他真的是驚異。
平素老態龍鍾,行路不便,言語不利,整日昏睡,而今卻像是重活了,言語流暢不說,還思緒清明。
他在為自己開脫罪名,這倒也沒什麼,只是這這前後反差,實難讓人相信。
陸正淵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南朝藏的最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借年老而整日昏睡的永泰帝
而這時,永泰帝又從袖口拿出一個摺子,他雙手舉過頭頂。
「這是罪人讓犬子暗記下的反賊罪行事例,自後康建立皆有之!」
他高呼道:「南朝反賊最盛者莫過於陸正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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