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對馬西斯的承諾完全沒當一回事。 米歐之間,米國從二戰之後便一直以老大自居,米歐在國際事務上產生糾紛,從來都是以歐洲國家退讓收場,歐安會——郎戰後來讓克勞迪婭查過這個組織,得到的答案是,歐洲安全委員會並不隸屬於歐盟,也就是說,它其實並沒有得到絕大多數歐洲國家廣泛的承認,不具備官方性質。歐洲的一個非官方組織能夠讓米國政府妥協嗎?天方夜譚嘛!正因為沒抱希望,所以郎戰該幹嘛幹嘛,到第二天馬西斯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差點都把這件事搞忘了。
「『傀儡藥』沒有解藥,至少目前沒有。不過,歐安會已經找到了替代治療方案,如果你們同意,歐安會會派出一支醫療隊為女王陛下提供服務——」
郎戰聽說傀儡藥沒有解藥,登時就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再聽說有替代治療方案,他說:「說說看,如果治療方案不靠譜,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郎戰的態度讓馬西斯很不滿:「加百列,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傭兵聯合會的高層之一,你就不能為聯合會著想一二嗎?」
馬西斯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郎戰登時來氣,冷哼一聲說:「我是聯合會的高層嗎?我為什麼不知道?聯合會明明已經決定在琉球設立分部。可是,幾個月過去了,所謂的分部呢?馬西斯會長,您對我們華國文化很精通,那您一聽聽聽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句話吧——」
馬西斯沒想到自己小小的一句吐槽會遭到郎戰如此猛烈的反擊,趕緊認下,說:「好吧好吧,這件事上我們扯平。我說說替代醫療方案——歐洲醫藥聯合會的專家已經研究過了,所謂的『傀儡藥』,其實就是東方的蠱術——蠱,你知道嗎?」
郎戰聽了眉頭不禁一跳,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問:「蠱?你確定?」
「是。」
「『蠱』我當然知道,我國苗疆就有這東西。不過,真是蠱的話,一隻就夠了,但是波塞冬卻餵尚無垠吃了好幾顆『傀儡藥』。」
「『聖軍組織』研製出來的蠱和你們華國的蠱不一樣,它一隻蠱對應一個重要的肢體和器官,如果想要將一個人完全變成傀儡,一共需要十二隻蠱,對應黃道十二宮。」
「黃道十二宮不是星座嗎?」
「看來你不知道人體黃道十二宮……」
按照馬西斯的說法,黃道十二宮體現在人體身上,白羊座對應的是額、腦;金牛座對應的是扁桃體、喉嚨、耳朵、舌頭;雙子座對應雙臂、肺;巨蟹座對應胃、胸;獅子座對應肝、心、脊柱;處女座對應腸子、手腳骨骼;天秤座對應腎、腰;天蠍座對應膀胱、胰臟;人馬座對應大腿以及坐骨神經;山羊座對應指甲、皮膚、牙齒……
馬西斯說得煞有介事,郎戰卻覺得好像在聽神話故事一樣。聽完他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倒不擔心了。」
「你是不是覺得尚無垠只吃了幾顆所以問題不大?加百列,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尚無垠真的成了傀儡,那麼雖然她會失去自己的靈魂,但是至少生命無憂。但是只是吃了幾顆,這才會更加的危險。現在她只是性格大變,假以時日,中蠱的身體臟器就會產生病變,出現壞死的跡象——這可是會死人的。」
郎戰多少了解一些蠱的破壞力,聞言沉默了幾秒鐘,問:「有多少成算?」
馬西斯:「他們已經在isis的一個高層身上試驗過,並且獲得了成功。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治癒率為百分之百。」
「聽你這麼說,isis被『聖軍組織』控制是真的了?」
「抱歉,這不在我們這次談話內容內。」
馬西斯賣起了關子,不過郎戰對isis並不是很關注,既然馬西斯賣關子,他乾脆略過不顧。「治療的事情,就按你說的試試看好了。米國人呢?米國人怎麼說?」
「歐安會的人正在努力,成功的希望應該在七成以上。」
「也就是說還是未知數?」
「加百列,這件事快不了。」
「我不管。」
「加百列,你不能這樣——」
馬西斯的叫聲中,郎戰直接掛斷了電話。到這個時候,他都不認為所謂的歐安會能說服米國終止在琉球的軍事行動。
僅僅過去三個小時,馬西斯再次打電話過來,讓他收看bbc下一時段的整點新聞。
二十分鐘後,郎戰和克勞迪婭還有歐陽男一起觀看了bbc的十六點整點新聞。一分多鐘後,當他聽到主持人說米國白色宮殿新聞言人剛剛召開新聞布會,稱白色宮殿因為敘利亞危機決定暫停琉球軍事行動,他深吸一口氣說:「見鬼了!」然後,他對克勞迪婭說:「克勞迪婭,你趕緊上網查查這則新聞的真實性。」
歐陽男也被這個消息給刺激到了,她扭頭看著郎戰,一臉驚詫,問:「什麼意思?米國人不打了?」
郎戰:「新聞如果是真的,那暫時應該打不起來了。」
歐陽男眉頭一蹙:「不是——這,怎麼會這樣?歐安會真有這麼大的能量?」
將米國拉入琉球戰事,讓它無法高度關注椰子島之戰,這是華國高層的既定策略。從華**方的角度,郎戰畢竟是外人,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做得很好了。歐陽男身為華夏利刃中堅,那就不一樣了,如果米國貿貿然撤出琉球,對她來說就意味著任務的失敗,這可是會直接載入她的檔案的。以後,也許就會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她的晉升比其他人慢上一拍。然後造成一步差步步差,永遠落後其他人一級的結果。
辛莎夫人還有馬西斯給郎戰打電話,郎戰沒有隱瞞歐陽男。相比郎戰,歐陽男比郎戰更了解歐安會的性質以及能力,所以才會越不能接受。
郎戰:「也許是假新聞也說不定。」
克勞迪婭動作很快的。幾分鐘後,她對郎戰說:「頭,新聞是真的。你們華國的媒體也進行了報道,而且,白色宮殿給出了明確的撤軍時間表——」
歐陽男面色一沉,問:「這麼說,米國人真要從琉球撤軍?」
「白色宮殿言人是這麼說的,他們會暫時撤到關.島去,然後再交由國會全權處理琉球事務。」
「國會?不對啊,米國國會並沒有處理國政外交的權利。」
「那就不知道了。」
「加百列,不能就這麼讓米國人跑了,」歐陽男看著郎戰說。
郎戰和她對視著,聳聳肩說:「米軍主力屯駐於奄美大島和海上,他們要走,我們根本攔不住。」
歐陽男咬牙說:「米國人花了那麼大的代價運送了幾萬兵力過來,怎麼能說不打就不打了——一本人那邊,他們怎麼交代?」
克勞迪婭:「米國人需要向一本人交代嗎?米國是一本的太上皇,一米之間,可從來都是米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歐陽男眉頭緊鎖,連連搖頭說:「不對不對,事情沒這麼簡單。軍國大事豈是兒戲,怎麼可以朝令夕改?」
歐陽男無法接受米國撤軍的事實,變成了一根筋。對此,郎戰只能齜牙說:「我倒是能理解米國人的決定。」
兩個女人便都看向他。郎戰:「相比中東,琉球的重要性要低得多,這是其一;其二,國家與國家之間打交道,無外乎利益交換,如果歐洲國家真能開出合適的條件,米國人有什麼不能妥協的?」
克勞迪婭聽得若有所思,輕輕點頭;歐陽男看著他,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歐陽男表情不善,郎戰雖然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卻覺得沒有義務慣她,眉頭輕輕一挑,反問:「你指什麼?」
「馬西斯和你通電話的時候一定透露了其它什麼,我想知道。」
郎戰冷笑:「你的意思是指我對你有所隱瞞。」
歐陽男看著他不吱聲,顯然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郎戰看向克勞迪婭,說:「你看,她不信任我。」
克勞迪婭聳聳肩說:「我那邊還有點事,你們接著聊。」
郎戰和歐陽男之間的關係,郎戰自己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克勞迪婭這個旁觀者卻看出了問題。嗯,克勞迪婭於感情一道其實也是個遲鈍者,但是歐陽男上次硬要取代她情報官的職務做得實在是太明顯了,她於是知道歐陽男和郎戰之間好像生了故事。
克勞迪婭走了,房間內只剩下郎戰和歐陽男兩人,歐陽男還一眨不眨的盯著郎戰,郎戰又不是傻子,慢慢的便從歐陽男的眼神中體會到了那一絲不一樣。於是,本來決定不慣著她的,現在卻不得不耐心解釋:「馬西斯和我說的一切,我都原封不動的告訴給你了——我誓!好吧好吧,我大概猜到了一些——米國肯放棄琉球應該有兩個原因,先是敘.利亞的局勢有失控的可能;其次,歐安會應該開出了一些條件,比如說說服馬西斯,讓傭兵聯合會派出傭兵赴椰子島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