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天見說服不了郎戰,只能無奈嘆道:「郎戰,我有點後悔讓你加入『龍之利刃』了。」
郎戰正視著他,認真的說:「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夏大天和他對視著,幾秒鐘之後,正色說:「一定要活著回來,這是命令。」
郎戰點了點頭,然後朝夏大天敬了記軍禮,轉身離開。當他走出夏大天辦公室的安全門時,他聽見一個聲音說:「將軍,您為什麼不讓郎戰留點血液下來?這可是全總特別交代的。」聲音有點熟悉,郎戰眼珠子轉了轉,一張熟悉的臉龐跳入腦海:皓子塵。他眼睛眯了眯,正要邁腳,夏大天的聲音飄了出來:「郎戰就要去前線了,我開不了這個口。」他嘴角咧了咧,心中自嘲:差點忘了我的血液價值千金了。搖搖頭,右腳跨了出去。
郎戰站在船頭,正吹著海風,一個有點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兄弟好雅興啊,一個人站在這裡吹風?」他轉身,看到一張黑黝黝的臉,再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笑笑說:「船艙里有些悶,所以到甲板上來走走。」
「認識一下,王建法,第三集團軍的,」大眼睛做著自我介紹,伸出了右手。
郎戰瞄了他的肩膀一眼,沒看到軍銜,心中有數,說:「郎戰,中央軍區的。」
仁國的軍人,肩膀上平時不佩戴軍銜的只有兩個兵種,一個是憲兵,再就是特種兵。王建法不佩戴軍銜又說他來自第三集團軍,那麼只可能是第三集團軍的特種兵。而且看他的年齡和氣質,應該是個軍官。
「郎戰?果然是你——」王建法興奮起來,眼睛裡閃爍起一股躍躍欲試的神采。
郎戰明知故問:「你認識我?」
「當然,全仁國,現在沒幾個人不認識你吧?嘿,我可是收藏了你整整一個特輯的。」
郎戰一愣,問:「特輯?」
「你不知道嗎?好幾家網絡公司都推出了你的戰鬥視頻特輯,最貴的鉑金珍藏版,聽說已經被炒到二十萬一張。」
「你可能搞錯了,我只是正好也叫郎戰而已。」
「你騙不了我。你的戰鬥視頻特輯,我看了不下二十遍。剛才看到你的背影,我就確定是你了。」
郎戰為了避免麻煩,對面部做了簡單的處理。加上,他的身份銘牌是特製的,裡面的信息全部匿名,所以他才敢大搖大擺的乘坐這艘運兵船前往椰子島。
王建法自來熟,接著說:「看樣子你成為我們的戰友了,中央軍區——」說著,他壓低聲音:「你不會加入『利刃』了吧?像你這樣的人,好像也只有『利刃』能夠容納。」
「你搞錯了,我去椰子島旅遊的,」郎戰睜眼說瞎話。
王建法嘿嘿的笑:「了解,我也是去椰子島旅遊的。能加個電話嗎?」
郎戰本來想要搖頭,但想了想,龍牙正缺人手,於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王建法也掏出手機,然後郎戰現,他們的手機居然是一個牌子,而且都是衛星電話。
「你果然是去椰子島旅遊的,」王建法頗有深意的說,然後用手機掃了一下郎戰手機上的二維碼。
王建法為人熱情,郎戰也想通過他看看能不能招到幾個適用的手下,兩個人便天南地北的聊開了。聊著聊著,很自然的,便聊到了正在進行的椰子島戰事。「給你看個好東西,」王建法忽然神神秘秘的說。然後,他先四下看看,確認周邊沒有人,打開手機,調出了一個視頻。
視頻是一個集錦,都是仁國士兵遇害的畫面,詭異的是,好一些鏡頭,並沒有出現敵人的蹤跡,仁國士兵莫名其妙的就倒在了地上。有一個鏡頭,在一個仁國士兵被狙殺後,他的長官和戰友立刻出動了無人機進行搜索,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附近五公里範圍內並沒有敵人……
郎戰看完視頻後,看向王建法。王建法既然給他看這個視頻,接下來肯定有所說法。
王建法:「我們的敵人可能就是這些來無蹤去無影的敵人。我們認真學習後覺得,這些敵人,應該比你在中山島上遇到的那些還要厲害。」
郎戰點點頭。中山之戰,雖然有多個軍事強國的退役特種兵參加,但是對郎戰最具威脅的,反而是來自一本的甲兵府。甲兵府殺人,總有蹤跡可尋,但從剛才的視頻看,椰子島上的敵人,擅長視距攻擊,威脅性要比甲兵府的人大得多。
王建法:「你是真正見過大場面的,有沒有要教給我們的?」
郎戰本想搖頭,但是對上王建法期待的眼神,又轉了念頭。對付擅長視距攻擊的敵人,經驗固然重要,但是直覺反而是最可靠的。而戰場直覺這東西,除了自己領悟,還真的沒法教。「視頻上的敵人的攻擊手段,應該是視距攻擊。我不知道他們憑藉的是個人能力還是科技手段,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從技術層面,並不是不可破解的。先,偵察必須到位;其次,必須配備遠程紅外設備;最後,多做土木工作吧,儘量不要讓敵人太容易得手——」
郎戰說完,王建法認真的想了想,朝他豎起大拇指,說:「受教了。」
郎戰著急做任務賺積分,所以除了王建法主動找上門來,根本不與其他人搭腔。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不,晚上九點多鐘的樣子,他正想回艙休息一會,走到艙門口的時候,卻被一個少尉給攔住了:「兄弟,這個艙室是你的吧?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它被我們271團徵用了。」
郎戰身份特殊,所以他的艙室是這艘船上品級極高的單人艙。郎戰的意識里,從來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先愣了一下,然後不禁啞然失笑。「我竟然遇到兵痞了?」他想著,搖搖頭,一翻左手,說:「現在是九點十三,九點十五,如果你們的人還不離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怪你不客氣?好大的口氣!」少尉說著,上下打量郎戰兩眼,冷笑起來:「明告訴你吧,我們團長正在裡面休息。我們團長上校級別,小子,如果你不想在軍隊混了,儘管鬧。」
郎戰斜睨他一眼,沒再廢話,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然後靠在艙壁上悠然自得的吸了起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仁**隊當然也不例外;害群之馬,只要有馬群的地方,必然難免。前線戰事正熾,大佬們正為高漲的傷亡率拍桌子罵娘,此時卻有人在前往戰場的路上作威作福——郎戰只是稍微想想,便不禁同情起這個團長起來。
少尉還以為郎戰已經認慫,趾高氣昂的說:「算你識相。」然後,居然朝郎戰一伸手說:「給我一顆煙。」
郎戰斜睨他一眼,笑了。這夥計有意思,已經將他得罪死了,居然還有臉向他伸手要煙。他心裡默算著時間,估摸著時間到了,說:「給你。」然後將吸了兩口的煙直接朝少尉手心裡一摁。
「吱」的一聲,有皮肉被烤熟的香氣彌散開來,措不及防的少尉「啊」的一聲慘叫起來,然後罵著「你混賬」,一腳踢向郎戰。
郎戰知道這個少尉就是個跑腿的,心裡真不想和他過不去,但是心裡不爽,所以,他只是一抬腿,後先至,正好用軍靴擋在了少尉踢出的右腳腳尖前,便讓這個少尉再次出一聲慘叫,然後捧著右腿蹲下了。
「怎麼回事?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艙室里,有粗啞的嘶吼聲響起,稍後,「哐」的一聲,艙門被打開,一個穿著件草綠色汗衫的彪形大漢出現在艙室門口。
「雷少星,怎麼回事?」彪形大漢瞪著郎戰一眼,朝少尉喝道。
「團長,這小子說這個艙室是他的,讓我們滾。我氣不過和他吵了兩句,結果這小子就偷襲我——哎喲!」
「這個艙室是你的?」彪形大漢瞪著郎戰問。
「是。」
「你的銘牌呢?拿來我看,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個部隊的。難道你們的長官沒教過你,見到長官應該敬禮,然後等待長官質詢嗎?」
彪形大漢並不傻,還知道先套出郎戰的身份,可惜的是,郎戰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郎戰:「念在你們初犯,我就不計較了,現在,立刻給小爺滾!」
「好小子,你叫我滾?」彪形大漢說著再認真打量兩眼郎戰,然後聲音再提高几度,吼道:「就沖這個,老子就可以治你個藐視上官——你幹什麼?」
郎戰幹什麼?郎戰直接抓住他的左臂,然後用力一握,再往外用力一拖,就將他從艙室里提拉出來,再狠狠的摜到了對面的艙壁上。「小爺現在心情好,不想和你計較,但是沒有下次,」他說,然後走進艙室,就想關門。
郎戰不想惹事,可是,偏偏有人不長眼,還以為逮到了他的把柄。少尉怪叫一聲:「好啊,你敢打我們團長,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兄弟們,咱們團長被人打了——」他叫著,站起來,一拳擂向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