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架戰機忽然向自己飛過來,科爾登時緊張起來。科學家也怕死的,特別是在他的某項研究就要出成果的時候。「混賬?難道我這就落下去?不,不行,離艾默生這個混蛋太近了——不安全!嚴重的不安全——可是——」
科爾還在可是呢,奧卡姆的臉已經出現在距離他不足三百米的地方。被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陌生面孔驚到,科爾眼睛眨巴兩下,雙方又拉近了百多米的距離。「一個老頭,」奧卡姆說,然後朝科爾眨了眨眼睛。
五邊形建築內的兩人大驚,泰特:「真是艾默生?」
雷烏斯眉頭一蹙,湊近泰特將話麥扯到嘴邊,說:「看仔細一點!我們需要更詳盡的描述!」
奧卡姆此時已經拉起戰機從科爾上面掠過。他說:「就是一個老頭,眼睛有點大,將軍,你們有艾默生的大頭照嗎?」
泰特拍了下腦袋,立刻讓坐在電腦前的手下查找艾默生的圖片。很快,艾默生的圖片被送到了奧卡姆的機載電腦里,他看過以後肯定的說:「不是同一個人,我肯定。」
泰特和雷烏斯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那會是誰?」然後,泰特說:「那先不管他!」
掠過自己的戰機又掉頭飛了回去,且沒有再掉頭回來,科爾長出一口氣,然後又注意到了手錶上顯示的郎戰的方位。「加百列就在前面——我知道了,他們是為加百列而來!」他自言自語著,然後使勁一拍腦袋。科爾是為自己才想通這一點而感到不滿,只是他好像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於是,他的身子猛然一陣搖晃差點失去重心,嚇得他怪叫一聲,趕緊將四肢張到最大。
「什麼聲音?」尉遲央忽然說。郎戰後腦勺上還掛著那枚晶片,在科爾打開手錶某項功能後,晶片便按照特定的時間間隔「嘀嘀嘀」的叫起來,在兩輛戰機與他們拉開距離後,尉遲央便聽了出來。
此時的郎戰已經處於戰鬥模式。他雙眼中的血色本來已經變淡,此時則再次變得濃郁起來。且,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戰機的威脅性,他的眼神變得極具攻擊性,這直接導致他整個人的氣質生變化,坐在他旁邊的尉遲央一旦將注意力移回車內,很快便感覺到車內的溫度正在下降,而郎戰身上正有絲絲寒氣往外散。
「戰,你腦勺後面是什麼?」尉遲央看到了晶片上一閃一閃的二極體燈,問。
郎戰轉頭看她,尖銳的眼神有瞬間的軟化,然後,他伸出右手往後面一捋,在尉遲央的驚呼聲中將晶片摘了下來。
晶片上還有一根線連著郎戰的後腦勺,郎戰的傷口癒合快,此時後腦勺已經結出了一個醜陋的褐色的包。他這一下直接將那個包撕開了一道口子,有血肉翻轉出來——這正是尉遲央驚呼出聲的原因。
「你幹什麼?」尉遲央忿聲詰問,眼睛裡瞬間便再次濕~潤。郎戰如此不愛惜身體,這在她看來簡直是不可原諒的。
郎戰其實也有疼得咧嘴,不過,在朝尉遲央「嗚嗚」了兩聲後,他便被晶片吸引了。
把~玩了分把鍾,郎戰的眼眸猛然一縮,然後轉頭朝尉遲央「嗚嗚」兩聲,並指了指車頂。
兩架戰機再次一前一後從警車上方掠過,因為高度很低,尉遲央能夠清晰的聽見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她看了看郎戰,問:「打開天窗?」
郎戰眨了眨眼睛。
尉遲央手指指天窗,再說一遍。
郎戰再看她兩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尉遲央咬咬牙,忽然盯著他認真的說:「如果你死了,我不會獨活!」
郎戰看著她,忽然憤怒起來,雙手抓~住胸前早就破爛不堪的衣服猛的一撕,然後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胸脯,一邊「咿咿呀呀」的一通壓抑的低吼。末了,應該是察覺到她並沒有聽懂自己的話,仰出一聲嚎叫。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尉遲央忽然笑了,雙眼中各有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臉頰,她說:「不過這是我的自由!要不然,你也努力的活下去!戰——」她忽然來了興趣似的,輕笑著說:「知道嗎,我們會成為傳奇的。我和你的名字,不,我應該是因為你,我們的名字會被印成鉛字!梁山伯和祝英台知道吧?知道他們的名字為什麼得以流傳千古嗎?因為他們最後死了,因為愛情,他們死在了一起!」
尉遲央的年紀並不大。就好像郎戰在武術上天賦異稟一樣,尉遲家兩姐妹在學習上也是如此。所以別看她才24歲,實際上已經工作了四年。24歲,絕大多數人受社會所累,其實都已經不再心存幻想,但是在如此絕境下,還能夠作畫一樣在腦海中構建美好畫面,這種對待生活的態度,也許正是郎戰痴迷她的原因。
郎戰忽然安靜下來。他轉身看著尉遲央,眼睛紅寶石一樣灼灼閃光。
某子曰: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然站著一個偉大的女人。此話也許並不絕對,但毫無疑問的是,有愛情荷爾蒙鞭策和加持的男人,會變得更具戰鬥力。
「他們就要離開市區了,前面不遠處就是紐克高公路,在那裡我會找到機會的!」奧卡姆的聲音在泰特耳中響起,正看著「翼裝人」出神的泰特一醒,回應:「反恐第一特戰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會是最後實施抓捕的人。」
艾默生的老巢,在科爾以驚天動地的方式破房而出後,艾默生下去大廳,讓戴璐叫來了奎安娜和亞列。
其他人都被米迦勒帶走了,整幢別墅,除了兩個廚子和兩個園丁,就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科爾背叛了我們,」艾默生說,一邊說,一邊把~玩著一個金屬的十字架。十字架呈白色,中間位置綁著一個天使。詭異的是,天使的眼睛居然呈紅色,透著邪魅氣息的血紅色。
看到這個十字架的第一眼,戴璐和亞列都眼眸一縮,瞬間失神。
「父親,需要我們做什麼?」奎安娜問。十分鐘前,奎安娜忽然變得十分的不安,她的心「突」的猛然一跳,就好像失去了什麼心愛的玩具一樣,有好長時間都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那個時候,正是郎戰和尉遲央的眼神對上的那一瞬。
眼睛血紅,兩邊嘴角皆微微凸起的艾默生,身上自然而然的瀰漫著一股邪魅的殺氣。是的,艾默生正處於暴怒狀態,他的心中,不知道多少惡毒的念頭正在橫衝直撞著,他能夠冷靜的站在那裡,完全賴三支抗排斥藥物同時注射之功。
「這裡不能呆了。戴璐,我上次交給你的鑰匙,你去打開七號倉庫,裡面的裝備,你們可以每個人拿一套,包括黑卡。奎安娜——」艾默生說著忽然看向奎安娜,喊她。
奎安娜看向他。
「我不在的時候,財團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打理——」
「父親?」奎安娜大驚失色。
艾默生嘴角翹了翹,一小截犬牙白光一閃又迅隱沒,他臉上堆砌出一點僵硬的笑意,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財團也不會有事。呵呵,華國人有劫數一說,以前我覺得是無稽之談,但是現在——亞列——」
亞列微微一驚,她感覺到了艾默生眼神的尖銳和冰冷。
「每個人生而有選擇的權利,所以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從現在開始,把你的心放在我這裡!哼!有些人也許以為艾默生從此就完蛋了!呵呵,我只希望他們不會後悔今天的抉擇!艾默生的底蘊,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
朴韓英此時已經恢復神智。她從巴卜拉口中獲悉之前生的一切,臉色掙扎了幾下以後對巴卜拉說:「我會要求與泰特將軍對話,我想,在我們身上一定潛藏著一些秘密,艾默生和天使的秘密!泰特會對它們感興趣的!」
聽朴韓英喊話要求與泰特對話,瓦奧萊特向泰特匯報之後,泰特將相關的衛星錄像調出來看了看,在徵詢了雷烏斯的意見後,同意了朴韓英的請求。
「將軍,我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是的,我剛才的行為都是沒有自主意識的——我不知道將軍聽說過『盅術』和『降頭術』沒有,我也許就中了類似的法術——將軍,我是認真的。在我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艾默生和天使的秘密!」
「法術?」剛聽到這個詞,泰特啞然失笑,雷烏斯則若有所思。然後,雷烏斯拍拍泰特的肩膀,從他手上接過手機說:「我聽說過『蠱術』和『降頭術』。不過,你拿什麼取信於我們?」
朴韓英笑了,雙眼盯著手機視頻上的雷烏斯說:「不,您說錯了。您應該說的是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或者,您認為我們有能力挑戰全米的特種部隊?我們真有那樣的實力的話,您更應該給我們效忠的機會才對。難道不是嗎?」
雷烏斯笑了笑,將手機還給泰特,說:「我被她說服了。為什麼不讓他們去對付加百列?這可是反恐第一特戰隊揚名立萬的機會。如果能夠活捉加百列,參謀長聯席會議那裡,我會幫忙說話的。」
泰特眉頭挑了挑,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