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瀟扶著韓雨澤,轉頭看向煞,開口問道:「留在這裡還是去國內?」
藍長盛緊張的看著煞,他希望弟弟留下來,卻更希望弟弟能夠站起來。他握了握拳,沉聲說道:「阿炎,如果真的可以治好你的腿,你還是回到國內去吧。」
煞猶豫了,他想站起來,可是回到國內就註定要讓他以前的隊友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不像讓他們看到。
「煞,怕什麼?我想如果我父親他們見到你的話,只有驚喜吧」葉落瀟輕聲說道。
煞抬起頭,看著葉落瀟,輕輕一笑,「倒是我想多了,那好,我和你回國。」
葉落瀟突然看了一眼藍長盛,後者一愣,試探的問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麼?」
藍長盛沉默,跟著藍長盛進來,一直站在門口沉默不語的青年突然開口,「我母親生病了,我想藍棱他試探你,應該也是想知道你有沒有能力給我母親治病。」
「藍家大少藍勒?」
「嗯。」
煞皺眉,看著藍長盛沉聲問道:「嫂子怎麼了?」
「唉,兩年前她被將軍的人伏擊,差點死去,救回來之後身體一直不好,經常頭痛,卻沒有醫生能夠檢查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藍長盛嘆了口氣,憂愁的說道。
葉落瀟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倒是煞看向了她,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可以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葉落瀟沒有回答他,反而反問道。煞聽到她的話卻是輕笑,肯定的說道:「你不會,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可以確定,你不會。」
被人看透的感覺真不好。葉落瀟撇了撇嘴,把韓雨澤交給身材魁梧的暴龍,朝著藍長盛語氣有些不善地說道:「給他們安排個地方休息一下,我跟你去看看病人。」
跟著藍長盛走出別墅,坐上車朝著莊園的另一邊駛去,葉落瀟歪頭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漫不經心的問道:「不是說你們之間很平衡嗎?為什麼將軍會綁架你的夫人?」
藍長盛靠在椅背上,聽著葉落瀟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平衡?平衡早在兩年前就被打破了,外表看上去這裡還是一樣,但是暗地裡不知道較量了多少次了。」
葉落瀟回過頭,「哦?聽你的語氣,好像被將軍搞得很鬱悶?他有那麼厲害?」
「倒不是他厲害,而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批神秘的人,那些人身手很厲害,隨便拉出一個人就是特種兵的實力。」
一批神秘的人?隨便一個就是特種兵的實力?葉落瀟皺了皺眉,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藍長盛和他夫人所在的別墅是在莊園的中心位置,當他們走進臥室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絲綢睡衣的女人正抱著頭在床上不停的翻滾,臉色慘白,不時痛苦的叫出聲。而在大床周圍,也是圍了十幾個膚色各異的醫生,他們忐忑的看著走進來的藍長盛。
藍長盛臉色一變,一個箭步衝過去,「安琪!」
「啊!長盛,我頭好痛!救命!」女人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藍長盛的胳膊,大聲的痛苦的說道。
藍長盛轉過頭焦急的看向葉落瀟,她走上前,看了眼痛苦的臉色蒼白的女人,拿出幾根銀針,左手和藍長盛一起制住痛的翻滾的女人,右手迅速下針,幾根銀針扎在女人從鎖骨到腹部的幾個位置,女人漸漸的安靜下來,臉色也不那麼痛苦了,只是大汗淋漓的喘著粗氣。
其他十幾個醫生都抬起頭看向葉落瀟,目光中大多都是嫉妒。其中一個白人醫生跳出來,指著葉落瀟大聲呵斥,「你是誰?你在對夫人做什麼?」
葉落瀟鬆開手,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用英語答道:「這叫銀針刺穴,華夏的中醫。」
「我不信!什麼華夏的中醫,那根本就不能治病!」白人聲音更大了,不過他的話一說完,旁邊兩個鬍子花白的老人不樂意了,他們就是中醫,現在居然被人這麼鄙視。
雖然他們並不能治好病床上痛苦的女人,但是那只是他們醫術不到家,現在被人這麼當面鄙視,一個老人立刻說道:「你厲害,有本事你把人治好啊。」
當然,老人說的是中文,那個白人醫生根本就聽不懂。藍長盛扯過一旁的薄被給女人體貼的蓋上,然後抬起頭看向白人醫生,用英文沉聲說道:「洛克醫生,你不能救我夫人,就不要耽誤別人來救。」
白人醫生氣的跳腳,指著葉落瀟,滿臉的鄙視和不屑,「就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你覺得他會比我們都厲害?」
「可是他剛才讓病人安靜下來了」有人看不過去,出聲說道。也怪這個洛克醫生平時自視甚高,經常一副瞧不起別人的樣子,在場的幾個醫生都被他鄙視過。
「碰巧,那是碰巧!我就不信,那狗屁中醫能把人治好!」洛克挑釁得看著葉落瀟,高聲說道。
葉落瀟看都沒看他,走上前彎下腰看著臉色慘白的女人,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汗,「你現在可以說話嗎?」
女人略微艱難的點了點頭,剛才的痛苦差不多已經要去了她全部的力氣,不過她也看到了,是這個人把她從痛苦裡解救出來。
「那好,能把你當時的感覺和我說一下嗎?」
女人勉強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聲音弱的幾不可聞,要不是葉落瀟聽力好,估計也聽不見。「我覺得這裡像是有幾百條蟲子在啃噬一樣,還有我全身上下的關節,很痛,就像是要被生生的剜走一樣。」
葉落瀟讓女人側過頭,她把女人的頭髮撩起來,在女人右耳後面有一顆紅色的像痦子一樣的紅點,葉落瀟抬起頭看向藍長盛,「這是她生來就有的嗎?」
「不是,是在兩年前她第一次發病之後出現的。」
葉落瀟仔細思考了一下,轉頭看向那些醫生,「請你們都出去一下。」
「憑什麼?」
「我要給病人檢查身體,你們是男人。」
「你不也是?」
葉落瀟輕笑一聲,原本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變回了女生清脆的聲音,「你說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