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和微微一笑,連聲說客氣,嚴多啟能夠知道自己的身份,李元和卻是一點都不意外。全\本/小\說/網>畢竟現在距離演天城一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嚴家在大昌國耳目眾多,知道演天城一戰的始末根本不足為奇。況且李元和這次勸降嚴家,也有要藉助先鋒軍之前戰功的打算。李元和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笑呵呵地說道:「李某那就承嚴家主的吉言了!若是日後李某能夠得富貴,一定多謝嚴家主今日的提點之功啊!」
嚴多啟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精光,也是緊跟著將手中酒杯內的美酒飲盡。他嚴多啟也算是嚴家歷代家主中資質數一數二的人才,最善於察言觀色。剛剛從李元和的話語中,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李元和隱藏在心中的野心,嚴多啟的心中不由得一松,對方有野心,那就好辦,怕就怕碰上個無欲無求之人。
嚴多啟心中一轉,便笑道:「李將軍!我聽聞將軍此次南征乃是為了收復被大昌國攻占的城池,卻是不知道為何將軍會出現在這多瑙城?」嚴多啟此時的心思已經比剛剛放鬆了不少,乾脆來個單刀直入,直接問起了對方的來意。
李元和雖然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微笑,可是心中已經有些緊張了,(電腦閱&讀ww^w.^6kxs.com)這嚴多啟的厲害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不過李元和卻是知道現在的他絕對不能夠有絲毫動搖,這嚴府上下現在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實際上卻是殺機四伏,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周圍就會刀斧加身了。李元和乾脆拿起筷子,在桌上夾了一塊火腿肉丟到了自己的口中,細細嚼咽起來,心中卻是在思考著對策。
「不瞞嚴家主!這次大昌國入侵我後秦國,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國主上下令要給大昌國一點顏色瞧瞧!這次我軍乃是奉了南征大將三皇子殿下之命,前來大昌國討個公道!」李元和心中轉了幾個念頭,卻是乾脆將贏真給拉了出來做擋箭牌,順便給嚴多啟做出一個假象,讓嚴多啟認為這次先鋒軍南征乃是奉了後秦國國主的命令而為。
嚴多啟臉上的神色一時間變幻了幾種顏色,最後又恢復了正常,對於李元和的說法,他暫時只是做保留,不敢完全相信。現在後秦國的國主那當年也是戰場的猛將,這次蜀國、大周國、燕國和大昌國四國聯盟攻打後秦國,後秦國國主要報復那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後秦國肯定還會有後續的援軍來多瑙城。大昌國無論是兵力還是士兵的精良程度都不如後秦國,以往也都是靠著地利才能夠擋住後秦國的攻擊。
可是現在卻是不同,眼前的這個李將軍能夠出現在多瑙城,那很可能多瑙城已經被他攻下來了。多瑙城一旦淪陷,那麼大昌國的國門就已經被打開了一個缺口,以往的地理優勢就蕩然無存了。也就是說,若是等到後秦國的援軍趕到,那麼大昌國就隨時要面對傾覆的危機了!
雖然嚴家和現在的大昌國王室宇文家不和,但是嚴家也畢竟曾經是南蠻國的王室,這大昌國一旦覆滅,嚴多啟心中也不好受。嚴多啟的表情變化,卻是被李元和看在眼裡,李元和卻是心中一定,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露出了一臉頹廢的模樣。
嚴多啟見到李元和的模樣,卻是不由自主地問道:「李將軍這次能夠奪下多瑙城,就是為後秦國立下了天大的功績,眼見得就能夠青雲直上,可是何故在此長吁短嘆?」
「嚴家主有所不知!」李元和露出了一臉的苦笑,說道:「李某這一路行軍至此,卻是發現,南蠻人與漢人之間的仇恨太深,就算是我主這次能夠一舉攻下大昌國,只怕將來也無法治理,除非是將整個大昌國國內的南蠻人全部殺光!」
聽得李元和說出最後一句話,嚴多啟心中不由得一震,他能夠感覺得到李元和說出這句話時,身體上散發出一陣陣陰冷的殺氣。甚至嚴多啟能夠感到,如果真的有那種需要,李元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大昌國內的南蠻人下殺手!
可是到了下一刻,李元和卻是仿佛變回了之前那副無害的模樣,苦笑著說道:「可是南蠻人那也是人,我們又怎麼能夠下如此殺手,那豈不是和北方那些殘暴不仁的異族沒有什麼兩樣了嗎?可是若不能處理好南蠻人和漢人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大昌國的領土盡數被我們奪取,那也守不住!一想到我們這些將士浴血奮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到最後也只是做無用功,我的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嚴多啟聽完李元和的訴苦,心中似乎已經抓住了一些線索,可是卻還是無法完全洞悉李元和打算,不過對於李元和的那些說法,嚴多啟可是嗤之以鼻。能夠一把火燒死了十萬大軍的將領,會說出不忍之類的理由?那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當然,嚴多啟也不會說破這一點,只是不斷地點頭附和,卻是在等待著李元和說出要點。
「其實,李某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曾在史書上看過當年嚴德公的豐碑偉績!」李元和忽然話頭一轉,他所說的嚴德公,正是嚴家當年第一個南蠻國的國主。南蠻國正是在他的帶領下,得到了大秦帝國的認可,並和大秦帝國簽訂了屬國協議。
而作為嚴家家主,自然對自己祖先的事跡十分的清楚,雖然不知道李元和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件事,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可是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得意。臉上露出了崇敬的神色,雙手抱拳朝著虛空一拜說道:「先祖的事跡,嚴家後人是時時記在心中!只是我們這些後人不爭氣,愧對祖先,如今已經將先祖留給我們的東西給敗得精光。」
李元和微笑著說道:「其實在我看來,當年嚴德公所開創的局面就很好嘛!誰說南蠻人和漢人就一定是勢不兩立?當年南蠻國和大秦帝國不就相處得很好嘛!若是我們這些後人能夠效仿,相信兩族之間一定能夠和平相處!」
「那是!那是!」嚴多啟連忙附和,可是心中卻是對李元和的說法無法認同。現在的局勢和當年的局勢相差甚遠,當年雖然南蠻人和漢人之間也有矛盾,但問題都不大,只不過是些小打小鬧,就算是如此,當年南蠻國和大秦帝國還是鬧出了不少摩擦。而現在,經過了當年四國聯軍的入侵事件,南蠻人和漢人之間的仇恨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兩族之間也只有像嚴家這樣的商人還能夠往來。想要達到像當年那種和平,簡直是不可能!
不過李元和又豈會不知道嚴多啟的想法,他忽然站起身來,一步就跨到了嚴澤的身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是把一旁的嚴多啟給嚇了一大跳,連忙站起身,便要抓住李元和的胳膊,不讓他傷害自己的寶貝兒子。可是嚴多啟雖然身子很健碩,但是和李元和這個年輕人比起來,那就差遠了,連李元和的衣角都沒有抓到,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李元和朝著嚴澤伸出了雙手。而另一邊的李平見到李元和突然動手,連忙就丟下手中的筷子,提著大刀就守護在李元和的身後,以防對方放暗箭。
可是,讓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元和伸出的雙手卻不是要傷害嚴澤,而是雙手用力一扯綁在嚴澤手臂上的繩子,竟然直接將結實的牛筋繩給扯斷了。嚴澤一愣神,原本以為李元和喝醉了要拿他來撒氣,可是沒有想到李元和竟然會解開自己縛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元和倒是不急,幫著嚴澤將他身上已經斷開的繩索給取下,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順便丟給了嚴澤一副乾淨的碗筷,笑呵呵地說道:「嚴公子這段時間可是受苦了,跟著我們這些粗人一路走來,吃不好睡不好,真是委屈了嚴公子了!」
嚴澤聽得李元和的話,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圓桌另一邊的嚴多啟已經回過神來,見到嚴澤的這副模樣,還真有些怒其不爭的想法。狠狠地瞪了這個不爭氣的寶貝兒子,隨即又笑道:「將軍實在是太客氣了,我這個兒子平日裡讓賤內給慣壞了!早就應該吃點苦頭了!老夫還應該謝謝將軍這段時間對他的管教呢!」
李元和對於嚴多啟的話卻是不置可否,他鬆開嚴澤,那是因為把嚴澤留在身邊也是沒有什麼作用。從剛剛的接觸他就能夠發現,嚴多啟雖然是疼愛這個兒子,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嚴澤而損害嚴家的利益。而他主動將嚴澤鬆開,卻是能多少博得嚴家的好感,以便他接下來的行動。隨即,李元和便對站在身後警戒的李平笑著說道:「小鬼!你已經吃飽了嗎?這樣的山珍海味平時可是很難吃到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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