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子本名明善出任大蜀國左輔大臣,代表著三朝老臣張百川的時代遠去。
戶部尚書的位置,不出意外的由原侍郎高峰暫領。
人人都以為安圖王會出任的位置,卻中途出來一個不出仕的明善,令不少朝臣意外。
然而,就在明善身為延安公主老師出任左輔的第二天,蒯龍在朝堂上就提出了返回西疆的事。
佘宇晨也知道蒯龍此次返回京都也是為了看著延安順利出生,安頓後續的事,允了。
可是,明善卻在佘宇晨答應之後,出列說道:「安圖王此次返回西疆,還請暫緩西征。」
蒯龍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明善會出此言論。
而明善的直言,更是讓不少朝臣內心波動,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安圖王在西疆做什麼,這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
「明大人,此話是什麼意思?」佘宇晨也好奇的問道。
明善拱手說道:「大蜀國建國至今,北域就因天寒地凍,從未有過劃歸領土的想法。然則,北域之地,因其氣候,物產豐富,與大蜀國腹地大有不同,卻又是戰略物資最好的地方。西征鳳岐,我相信安圖王會一路凱歌,但打戰是需要資源的,且我大蜀國與鳳岐相比不善騎,一路征戰必定艱辛,各種資源所耗更多。微臣以為,征西必要先定北。才能緩解物質問題,而不會因此拖垮大蜀國財力。」
蒯龍一愣,明善這是要下一盤大棋。雖然自己已經在暗中訓練善騎之軍,但明善所言,恐怕還有更深的意義,開口道:「明大人所言,本王不反對,只是這北域本就無國度,也只是一些部族,征戰會牽扯我西疆大軍的兵力,若是這個時候鳳岐東來,又該如何應對?」
「安圖王不必憂心西疆安定之事。」明善笑道:「大蜀國既然有四域大將軍鎮守。前些時日,陛下又敕封了東海王,東海王馬明峰也是領兵作戰的驍勇悍將,也可鎮守東域。東海城周邊就可以調集以易鳳英大將軍領兵,前往北域,配合正北大將軍魏玉華一起,合兩位大將軍之能,豈能完不成定北之事。而且,還能為安圖王征西儲備足夠的資源。」
明善這一席話說出來,蒯龍心喜,滿朝震盪,佘宇晨在龍案之後更是詫異無比。
「安圖王,你認為明大人所言是否可行?」
蒯龍幾乎不用考慮就回答道:「明大人所言,微臣沒有意見。只是,易大將軍前往北域配合作戰,和正北大將軍魏玉華之間,需有協調之人,否則,行軍之事恐難以把一致。」
「安圖王認為何人適合?」佘宇晨追問道。
蒯龍思考了片刻,說道:「正北、東域兩位大將軍都是善戰之將,若無一人能在二人之上的,很難!但微臣認為,兵部尚書祁大人應該能勝任此職務。」
佘宇晨轉向看著兵部尚書祁東銘,「祁愛卿以為如何?」
祁東銘此刻是肺都氣炸了。大蜀國從建國到現在,的確從未想過征戰北域,實乃是因為常年冰雪,一年中難得有時間是化雪的時候,生存極為不易。也因此大蜀國正北之外,也就放任這些部族自己生活。
可是旗旦族地的礦產已經擺在面前,對於大蜀國而言的確需要,就算蒯龍不征西,與旗旦族原本交易是最簡單的方式。
結果旗旦族擅自提價,以次充好,惹惱了蒯龍。現在左輔明善又提出將北域納入大蜀國疆土之中,就是看中了礦產,明善所說的征西先定北的策略無疑也是合理的,但是讓他去領東域和正北兩支大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在京都之內,甚至調兵遣將的時候,兵部有絕對的權力,可在外征戰就不一樣了,那你得拿出讓大將軍信服的手段和能力,否則,陽奉陰違的事發生是很正常的。
掌控北域戰力並不是最大的因素,而是天氣和地形,與大蜀國境內完全不一樣,將軍們的作戰思路和想法也肯定有差異。
可是,如果現在他說不行,舉薦誰去?去的人回來之後大功怎麼計算?他的兵部尚書一職能否保住?
一樁樁讓他對於蒯龍的提議就算再不甘,也必須要領命。
「啟奏陛下,微臣願替陛下出征。」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招了,如果代御駕親征,輸是不能輸的,勝了也是陛下的功勞,誰要是在這事上拉胯,就是丟皇上的臉。所以,他甘願不要這功勞,卻必須要保住自己的尚書位置。
祁東銘同意之後,此事就變得簡單多了。只是一個名頭,佘宇晨無所謂,既然他自己都不願意要功勞,她也不會強給。
明善這一招,看似在助蒯龍西征做準備,實際上是給了朝廷一個安穩的空窗期。
張百川被扣在西疆封圖城,馬明峰去了東海為王,兵部尚書祁東銘又代御駕親征,要整頓朝廷就是這個時候了。
蒯龍返回西疆,帶著孟州之、王志俊和夜姬,依然沒有帶走畢舊,不過卻留了一封奏摺給佘宇晨,在他出城之後,才由韋昕遞交給佘宇晨,請求辭去京都三軍統帥之職。
建議將鐵軍調到京都之東駐紮,既能快速返回京都,又能協防東海王鎮守東域。
話並沒有說明白,但意思已經很清楚。儘管馬明峰是佘宇晨親生父親,但能在她分娩的時候和易鳳英一起到正陽門逼宮,不管其用心是不是如他們猜測的那般,但也不能不防。
兵司的三軍統帥,交給王猛,因為他的兒子跟隨自己在身邊,鐵軍統領孟慶的兒子也在自己身邊。
至於朝臣大臣,蒯龍卻隻字未提。有明善的這一主張,他也能看得出來,明善的確有心整頓朝中大臣的傾向。
這是他現在不能顧全的事,既然明善的用心和自己一樣,他也就放心了。
再說還有一個韋昕在呢!祁東銘北上,兵部的事韋昕要是還不能全權掌控,那就太無能了。
戶部交給高峰這個女帝親王的父親,一些小貪也不影響大局,若是不知趣,那也正好是可以削了他的官職,對高親王也是一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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