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戰神 第60章 60該怎麼活下去

    「前幾天的確來過一支外鄉商隊，不過，他們只是路過這裡，聽說在小林子那裡吃了烤全羊。」

    「嗯，他們看上去很有錢，買了不少西域特產，不過，他們沒有多住，說是著急回東月國，看來，應該是東月國的商隊吧。」

    阿爾奇此時已經站到了人群外圍，從人們嘴裡的隱約敘述中可以猜到，那支所謂的東月國商隊，應該就是紅琳琳那一行人。

    不少夥計開始仔細描述當天發生的情景，希望提供的訊息對卓爾有幫助。

    卓爾耐心聽完大家的大番描述後，笑道：「鄉親們，我那個沒見面的兄弟，個子不低，年歲不大，也就十七歲。他現在落難了，身上沒錢，沒準衣服都是破舊的。他呀，叫阿爾奇，是大白山嶺那邊的部落人。」

    「你要找的人，便是我！」阿爾奇從人群外圍一喊，全都齊刷刷看向阿爾奇，不可置信地發現，這個少年個子奇高，四肢特別發達，一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樣貌不似東土人，卻似少數民族人類。

    最關鍵的是，這個大小伙子，身後牽著一匹野性十足的大戰馬！這種馬，很多懂馬的人都極少見過，因為，這是大白山嶺附近所獨有的汗血寶馬。

    「不錯，就是你，我的好兄弟！」卓爾從未見過阿爾奇，但只看了一下，便能十分斷定這個小伙子必然是阿爾奇。尤其是看了那匹汗血寶馬之後，更加肯定了自己對這個小伙子的身份猜測。「常常聽嬸子提起你，對你這個傢伙還是有點猜測標準的。今天早上出門，嬸子還跟我囑咐了幾句，讓我別太心急去找你，沒想到，在這兒居然撞上了！」卓爾給了阿爾奇一個非常熱情的擁抱。

    阿爾奇被突如其來的擁抱溫暖了，登即覺得與面前這個叫卓爾的人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卓爾，你到底是誰，聽你話里的意思，似乎認識我母親？」

    「我們都認識她！」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比格力老爹，知道吧？」卓爾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問了一個讓阿爾奇一聽就感到吃驚的問題。

    阿爾奇腦子裡靈光一轉，隱約猜出了些什麼，便道：「難道，你就是……」

    不等阿爾奇向下繼續說，卓爾用力拍了阿爾奇的肩頭，爽朗笑道：「不錯！我阿爸便是比格力大酋長！咱們長話短說，我這邊還有公務在身，你呢先跟著小林子去我家找你母親，待我忙完公務，好好跟你喝一壺！去吧。」

    小林子，一個極為普通的小酒館裡的極為普通的一個店小二，在阿土丹城打工六年了，未曾回過老家。每天所接觸的人群，南來北往，稱得上廣泛。對阿土丹城裡大小事件和打小人物，也都是極為了解的，算是阿土丹城一個標準的本地通。

    從小林子的嘴裡，阿爾奇獲得了更多有關比格力老爹和卓爾的一些詳盡事宜。

    大約三年前，來自遙遠西土大陸月獸國的獸人族，發動了一次對草原的大規模掠殺行動，搶奪了草原部落的大部分物資，還擄走不少人類。

    比格力老爹帶領草原人對獸人族展開一番前所未有的大戰，並在戰場上奮力砍掉了獸人族大首領牛蠻王的一條腿，才算將獸人族徹底趕出草原。三年來，獸人族再沒有進犯草原。不過，比格力老爹當時中了獸人族的一支毒箭，隨著毒素迅速擴散，比格力老爹剛從戰場上回來，就仙逝了。人們敬他是位英雄，推舉他的兒子卓爾為新任大酋長。

    經歷了草原一戰，草原人元氣大傷，族人數目也極度下降，為了保住族人可以安全生存，卓爾帶領草原人投靠了竺西國阿土丹城的城主金百焰。

    卓爾雖然穩住了草原族人們的安全生活，自己卻陷入了生存困境。

    阿土丹城主金百焰給卓爾提出來的要求是：讓卓爾挑選族人中身強體壯的男人參軍，必須參加戰鬥！

    阿土丹城是竺西國的邊塞城池，它的南方經常有一品大夏國的軍馬鐵蹄前來進犯，北方更有月獸國的獸人過來爭奪物資和地盤，常年征戰不斷。

    不過，三年來，通過不斷戰爭的歷練，卓爾已經成為了金百焰身邊最得力的一員戰將，熬到了征戰隊大隊長的職位，僅次於金百焰的職位。

    他的任務，就是征戰！

    而金百焰的任務，就是保住阿土丹城裡的一片安寧祥和。

    可對於卓爾來說，這還不能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因為他還有更大的野心需要實現，現在，他咬著牙也要度過這一關。

    最近幾天，風雪寒冷，卓爾把留守在邊境範圍內的最後一支大夏國敵軍打跑了，並且俘虜了他們的一個頭目人物，算是沒什麼征戰任務了，所以才有時間帶著隊伍巡視城池。在這個嚴寒酷冷的冬天裡，帶兵打仗是件極為艱苦的事情。他不想讓兄弟們受這個罪，所以每戰必勝，每戰他都要衝殺在最前面！為了能保護好自己的族人，他什麼都敢做都敢幹！

    聽了小林子一番描述後，阿爾奇打心眼裡有了一個對卓爾很高的評價。他忽然發現，卓爾這個人，行事風格與自己真有幾分相似之處。令他感嘆的是，卓爾現在的處境和遭遇，簡直跟自己沒什麼兩樣。自己想要借兵復仇，只怕卓爾暫時還沒有那個權限借兵給他。

    阿爾奇長長舒了一口氣，皺緊眉頭，開始琢磨這個兵，到底應該怎麼借呢？

    眼下這個節骨眼，天寒地凍，倘若拉著族人長途跋涉，拉著軍隊長途跋涉，就算能走到大白山嶺，他們是否還有精力和雄心一戰必勝呢？

    他一個外人，又有什麼資格在短暫時間裡統領一支陌生軍隊呢？卓爾現在重任在肩，他是否有足夠的精力帶兵來援助自己呢？

    經過一番利弊權衡，阿爾奇心裡有了一個比較長遠的策劃。這個策劃非常大膽，也非常瘋狂！他不敢說出來，不過，為了自己的族人可以平安活過這個寒冷的冬天，為了能儘快的報仇雪恨，有些事情，就算無比艱難，他也要堅定不移的向前邁步向前沖！因為，生死之境，沒有退路。唯進能生，退後必死。

    小林子帶著阿爾奇來到卓爾的大宅門口時，正巧碰見了卓爾的姐姐卓瑪從大宅里出門。

    阿爾奇明亮如炬的大眼睛，一下子就和對面那對亮如星汪如水的大眼睛瞬間對上了。

    兩個人就此僵住，持續了將近一分多鐘。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在哪見過面，只是一切都不記得了。然而，兩個人卻又非常的確定，彼此真的沒有見過，從來沒有見過。再說了，兩家地處這麼遙遠，也不可能見過的。

    卓雅的秀髮特別黑亮，天生的自來卷，讓人眼亮的是，她的秀髮並不長，顯然是故意為之的短髮。但看上去靈氣好，精神足，襯托出一股子幹練勁，或者說，女強人勁。

    全身打扮也似一個假小子。

    馬靴，馬甲，馬褲，手裡拿著一條油光發亮的馬鞭，身後則牽著一匹大黑馬。

    這種特殊風格的裝扮，反倒將這個大美人的完美身材在大冬天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林子光是盯著卓瑪那張異域風格的美人臉，小腹下面忽然就那啥了……他不敢耽誤，趕緊打招呼：「卓瑪姐，你這是要去哪啊？」

    卓瑪這時候才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微笑看著阿爾奇，道：「我要帶著蒙格和圖卡去找阿爾奇，不過……現在看來不用去了。」

    卓瑪這個女人非常聰明，居然看出眼前這個大小伙便是她要找的阿爾奇。

    「小林子，你還不趕緊介紹一下？」說著，卓瑪就要將阿爾奇往門裡迎。

    「卓瑪姐，我還有事，不能耽誤太久，老闆會罵人的。你們兩個慢慢認識吧，我任務完成，回去報到了。」說完，大門口就剩下了卓瑪和阿爾奇一對兒帥男靚女。

    卓瑪說話的口吻，完全不似那些柔弱嬌聲的小妹妹。她完全是種成熟姐姐的口吻：「阿爾奇，是不是我老弟讓你過來的？」

    阿爾奇還沒確定卓瑪和卓爾的真實關係，便道：「是卓爾讓我過來找我母親的。」

    「卓爾還是這麼不懂事，也不知道介紹清楚。我叫卓瑪，是卓爾的姐姐，我們還有個小妹，叫卓雅。

    走吧，你媽這些天的憂愁和憂傷總算能解開了，臉上終於可以露出笑容了。不過，當姐的可要教訓你幾句，父母在，不遠遊。你怎能無緣無故拋棄你的母親和族人這麼久？一點音訊也沒留下，這些人為了尋你，吃了不少苦頭。

    前段時間，蒙格和圖卡還被城主當成敵國間隙給抓進大牢關了四五天呢，幸虧我老弟是大隊長，花了些銀子，才將這兩個傢伙救出來。你這次，玩的有點過分了。下不為例！來，跟著我，把馬栓到這邊。」

    阿爾奇跟在卓瑪的身後，一顆心，碰碰直跳。

    長筒馬靴，緊緻的小馬甲，直挺的緊身馬褲，襯得卓瑪全身上上下下，該挺的挺，該翹的翹，該柔的柔，該圓的圓，尤其是該豐滿的地方，那是相當的豐滿……無一不把卓瑪這個異域大美人身上的風采展現到近乎完美。

    阿爾奇幾乎沒有聽到卓瑪在說什麼，腦子裡的思緒也不知道飛到哪了，只是時不時微笑迎合：「是，對。卓瑪姐教訓的對！」

    等到阿爾奇真的見到母親時，那股子眼淚，一下子就淌在了面頰上。阿爾奇的母親卻表現出了非常的憤怒，拿起笤帚疙瘩，追著阿爾奇滿院子就開打。一邊打一邊開罵：

    「你個小狼崽子！這些天跑到哪裡去啦？也不留個音，還以為你死了！害得大家找了你這麼多天……」

    卓瑪本以為嬸子見到阿爾奇後，肯定會感動到熱淚盈眶。卻沒想到，嬸子追著阿爾奇滿院子打罵，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後才緩下陣來。

    阿爾奇也著實有意思，他不敢還口，更不敢還手，只就灰溜溜地在大院裡亂跑，居然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著實有點過分滑稽。

    最後，阿爾奇的母親實在是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上氣不接下氣地罵道：「小狼崽！來吧，跟你親娘說說，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要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非得把你打死不可！」

    卓瑪坐在旁邊看著母子倆鬧矛盾，直覺這兩個母子倒更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裡有點母子相見，抱頭痛哭的親情感？

    然而，這還真就是一對兒血濃於水的母子。兩人若不是親生的血緣關係，母親不能生這麼大的氣，下手這麼重，兒子也不能表現得這麼滑稽。

    如果兒子不是親生的，她若下手還這麼重，口氣還這麼強硬，對方非得發瘋般跟她對抗到底不行！

    傍晚時分，卓爾回來了。

    卓爾帶了好多好酒好菜，招呼了幾個好兄弟，準備在酒桌上跟阿爾奇大幹一場，好好聊聊。阿爾奇也不示弱，叫上自己的好兄弟圖卡和蒙格，在酒桌上擼起袖子就是干！

    這幾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好兄弟，一直從父輩相識，聊到久經沙場。一直從荒野狩獵，聊到大戰邊塞敵軍。一直從東面的東土軍隊，聊到了西土罕見的獸人族，蠻族，甚至野人族……

    最後，從酒桌子上面，聊到了酒桌子下面。

    等到第二天，阿爾奇揉著醉疼的腦袋醒來的時候，小馬甲長筒靴的風情御姐卓瑪，已經坐在了阿爾奇床對面的凳子上。

    阿爾奇當時就是一驚慌，昨晚的事情完全沒有了一丁點的記憶。心想：壞菜了！這回喝的有點猛了，會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不過，還好，總算穿衣服睡的，應該沒有做過對不起女人的事。如果有，那也一定是番天大的美事！然而，當他回過神兒來才發現，身上的衣服略顯短小，顯然不是自己的。這衣服被誰換過了？

    「你個大懶蟲，睡覺居然還打呼嚕！呵呵……快起吧，我老弟在等你了。」卓瑪倒是絲毫不避諱男女之間的不便，仿佛在她看來，阿爾奇還是個孩子，是自己的一個弟弟。

    阿爾奇穿好了外面的大衣，跟著卓瑪直接去了卓爾所統領的營地。此時此刻的卓爾，已經為阿爾奇制定好了一系列的周密計劃，就等著阿爾奇來完成了。一旦阿爾奇將此計劃一一成功了，後面的諸多事宜都好說都好辦。

    「阿爾奇，你來了？快坐，快坐！咱接著昨晚的事情進行商量。」卓爾把卓瑪和阿爾奇迎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開始促膝長談。

    「不怕阿哥笑話，昨晚小弟喝多了，完全沒有記住，不如從新開始吧。」

    「哦？阿爾奇，你這小酒量可不行啊，你可得多練練啊！那就聽你的，從新開始給你講解這一步步的計劃方案，我阿姐卓瑪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副隊長，到時候，她來幫助你，我也更加放心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