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卷,就叫天域觀神術,對鍛煉精神,強壯神念具有奇效,給你和她目前修煉是足夠了。」參爺傲然道。
「只有上卷?」
寧悠徹底沒了脾氣,這株人參好東西不少,但大多是殘缺,吊足了人胃口。
「總比沒有好。」寧悠找來空白的玉簡,把天域觀神術可刻錄了出來,一併交給了魚紅袖。
「這一卷叫做天域觀神術,專門修煉神念。你天生神念強大,修煉這個正好。」寧悠解釋道。
魚紅袖一臉感激,向寧悠行禮。
她哪裡知道,這其實是寧悠無盡道境中的參爺所傳。
「小子,本皇怎麼覺得你占大便宜了!」參爺見自己的功勞被別人搶去,立即不滿的說道。
「我覺得,如果魚紅袖知道,傳她天域觀神術的是一株人參,想必表情一定很豐富。」寧悠笑了一聲。
「你!」參爺氣得瞪圓了眼睛。
若是知道自己的半個師父是人參,估計魚紅袖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會有些受不了吧。
「參爺,這天域觀神術的中下卷何在?」寧悠問道,如此玄妙的煉神之術,他自然不會放過。
雖然上卷足夠他修煉了,但也只到真人境界,登上人台之後就沒有了後續。
「中下卷在......反正你知道了也找不到。」參爺剛要開口,想了想,竟又賣起來了官司。
寧悠自知一定是方才得罪了他,頓時無語,於是好言祈求。
「本皇說的是實話,這卷天域觀神術,和星辰閣的煉神之術有關,你能弄到手?」參爺問道。
「星辰閣?」寧悠的臉立即垮了下來,和一個仙道巨頭扯上關係,是不用多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先修煉了這卷天域觀神術再說。」寧悠懂得知足的說道。
「對了,再傳那丫頭一部春木功,她修煉神念,對身體的負擔很大,修煉春木功,可以平衡身體和神念。」參爺說道,又破天荒的傳下一部修煉功法,到寧悠的識海中。
寧悠觀了一遍春木功,這是一部人級功法,在外界可以用靈石買到,算是大眾功法,也不算是天台山的傳承。
寧悠把春木功刻錄下來,又交給了魚紅袖,並且吩咐,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他。
「這是一座毒島,雖然大部分兇惡的毒物都被我煉化,但難免還有一些厲害的毒物,成為漏網之魚。你要小心一點,平日裡也不要亂跑。」寧悠告誡。
他交給魚紅袖一袋驅蟲粉和一瓶避毒丹,可以應付一般的劇毒和毒物了。
穿過茂密的叢林,來到山峰腳下,洞府就在半山腰。
寧悠抬頭望了一眼,他的道行未過百丈,目前還不會飛,但是登山不再是那麼困難了。
寧悠又瞥了魚紅袖一眼,問題是她上不去。
「我抱你上去,你不要亂動。」寧悠也沒其他辦法,伸出結實的手臂,環住魚紅袖的小蠻腰。
就算是魚紅袖,蒼白的臉頰也不由飛上兩朵緋紅。
寧悠稍微感覺了一下,魚紅袖的小蠻腰,真的很細,堪堪是盈盈一握。
不過這是轉瞬即逝的念頭,寧悠立即收心,雙腿用力瞪起,立即像是沖霄的利箭,貼近山峰直衝上去。
提攜了魚紅袖,這一跳還是十幾丈高,寧悠腳尖再在山體岩石上一墊,借力再次向上衝去。
不過二三次墊腳,寧悠像是輕功了得的武林高手,環抱魚紅袖,輕鬆跳上了半山腰的洞穴。
寧悠放下魚紅袖,她腳剛一挨地,纖柔的香體頓時一軟,若不是寧悠及時抱住,魚紅袖就倒地了。
「你沒事吧?」寧悠小心鬆開魚紅袖,她的纖體這才支撐住。
魚紅袖輕微喘息,她的身體真的很虛弱,就是剛才那樣的顛簸,她都有點受不了。
「修煉之後,自然能強身健體。」寧悠對她說道。
「笨小子,不懂情趣!」參爺罵了一句,寧感到悠莫名其妙的,一頭霧水。
「這裡就是洞府,一開始的時候,可能覺得出入不大方便,但日後修為高深了,就不算什麼了。你若是有下山的需求,跟我說一聲就好了。」寧悠扶住魚紅袖,對她說道。
洞府還在洞穴往裡去的地方,一扇厚重的石門,仿佛隔出了兩個世界。
突然,寧悠瞳孔驟然一縮。
「小心,洞府里有人!」
這時,參爺也沉聲開口。
會是誰?洞府里怎麼會有人?難道毒姬死而復生?!
寧悠光一想就毛骨悚然,立即把毒姬死而復生的可能性排除。頭顱都被削掉了,都死了好幾年,怎麼可能還活得了。
「到底是誰?難道是什麼人來此拜訪?不可能,雨婆說過,毒姬沒有朋友,更不可能有人登門拜訪。」
寧悠一一否定,都沒有找到完美的答案。
「怎麼辦?」參爺問道。
「回頭,撤!」寧悠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行,洞府里的存在已經發現你了,而且你是毒姬的弟子,怎麼能跑呢,這樣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參爺否定道。
「那只有硬著皮頭上了!」寧悠一咬牙,目光變得堅毅起來,向洞府走去。
魚紅袖不明白什麼狀況,她只是好奇地打量寧悠,心想能夠斬殺血衣人的強者,為什麼露出和她一樣的表情,堅毅而不屈的表情!
......
遠在亂魔窟的萬里之外,一座不知名的亂石山中,整個山體被掏空了,形成偌大而空曠的洞府。
這個洞府極為粗糙,顯然是臨時開闢的,也沒有長久居住的打算。
而在一間空曠的石室中,存在一方更加巨大的血池,比血衣人開闢的血池還要大數倍,於其說是池,倒像是一個血湖。
「咕嚕」、「咕嚕」......
這個黏稠的血池表面升起氣泡,並不腥臭,反而產生了一種沁人心脾的香氣。
不一會兒,血池劇烈翻騰起來,一個渾身不掛的男子浮了出來。
這個男子一出現,立即爆發出可怕的氣勢,目綻驚人的紫芒,一頭濃密的血發,眉心存在一條黑色的龍紋,妖異俊氣的臉龐上,掛起一絲冷冽之意。
「連他也被斬殺了!到底是誰!」
血發男子泄露一絲怒氣,讓天機混亂,日月無光,連域外的星辰都在顫抖!
頓時間,這絲怒氣從空曠的山腹流露出去,結果鳥驚獸懼,驚得整片山林,鳥獸嚇得全部跑光了。
旋即,血發男子冷靜下來,對外界絲毫不在意,一隻玉石般的手掌上出現一個酒杯,另一隻手掌搭在血池邊緣,他倚靠著,自斟自飲起來。
「前去亂魔窟的分身,接二連三的被斬殺,難道另外幾個傳承者這麼厲害?看來需要我親自出馬了,正好,他臨死前傳來的消息極為重要!」
血發男子神色自然,飲下最後一口酒,竟取出了一盞青銅古燈,和寧悠在血衣人手中得到的那盞青銅古燈,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只見血發男子默念了一句拗口的令法,手上催動印決,屈指一彈。
「呼」的一聲,光華一閃,青銅古燈的燈芯上燃起了怪異的紫色火焰。
紫色火焰搖曳著燃燒,上面倒映出一行字,還有一張面孔,面孔正是寧悠的模樣,而一行字只有五個字——九龍凝元功!
「九龍凝元功的傳承者,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終於被我找到了!這樣一來,先天化龍經的幾項天功,我已經得到了小半!」
血發男子爆發出強烈的大笑聲,迴蕩空曠的山腹,震得整個山體轟隆作響,地震山搖。
旋即,轟隆一聲巨響,灰塵沖天,亂石穿空,一整座山竟然炸裂開來,血發男子披上了一件紅衣,大步走出,幾步間消失在地平線,正是朝了萬澤州亂魔窟的方向去了!
此刻,寧悠仍然一無所知,他挽住魚紅袖,深一腳淺一腳地臨近洞府。
「咚」的沉悶聲響起,兩扇厚重的石門推開,洞府內數道目光集中了過來。
藉助微弱的光線,寧悠把洞府內的幾人看得清楚。
一個童顏鶴髮的老者,身披玄色長袍,背負雙手,目如金豆,緊盯寧悠,神色詫異和不解。
還有一個老者,穿的是樸素的麻衣,寧悠認識他,正是鍾老魔。
他見到寧悠的時候,瞳孔稍微一縮,滿是陰鷙,一縷殺戮不掩飾的掠過。
另外有一個青年,很是普通,其貌不揚,穿著也是一身平平淡淡的綠衣服,但是神色倨傲,寧悠進來的時候,也是一副俯視的樣子。
最後一人是一個老嫗,拄著桃木拐杖,穿著樸實,也是麻衣,花白的頭髮用麻繩扎了辮子,腰間掛了一根綠油油的藤條,上面長著三個拇指大的小葫蘆。
寧悠面對聚集過來的目光,鎮靜自若,心底卻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第一眼望見了鍾老魔,心中的抑鬱之情毫無疑問,同時好奇他為何來此,對鍾老魔不加掩飾的殺意,寧悠也提起了十二分謹慎。
第二眼掃過玄色長衣的老者,在見到玄色長衣胸口的一個「絕」字時,寧悠心中頓時一突,寒芒倒立。
「絕家的人!」
寧悠立即移開目光,那個絕家老者最讓他感到危機,因為他和絕家梁子結得深了,斬殺了絕無義和絕家的兩個族老,若是讓絕家知道,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果!
不過好在絕家目前還不知道,寧悠假裝鎮定,目光沒有在絕家老者的身上逗留,移到了綠衣青年身上。
發現綠衣青年輕蔑的目光,寧悠也沒有任何好感,不知道綠衣青年的自傲感來自哪裡,寧悠也沒管他,看了拄杖老嫗。
這個拄杖老嫗表面上看起來最普通,很祥和,像個普通的老婆婆,但是依照寧悠的觀察,絕家老者和鍾老魔沒有輕視她,說明這個老嫗並不簡單。
倒是那個神色倨傲,輕蔑寧悠的綠衣青年,絕家老者和鍾老魔,沒有將其放在眼裡,應該不是同等級的存在,在四人之中等級最低。
「參爺,他們這是......」寧悠對洞府內的四人,一眼掃過。
「來者不善!」參爺和寧悠異口同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