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山河 第三百一十七章 佛道一家

    孫聚賢皺眉問道：「方丈的意思是，你我聯手，將各家所長融會貫通，或許能助修為更進一步，從而在與司空厲的交手中不落下風？」

    柳公仰點了點，說道：「不錯，小僧也知，這個提議，有違常理，但非常時期當以非常手段。孫掌教習成了道門最為難練的神胎鏡神通，小僧也自悟出了家師昔年賴以成名的絕技不敗金身，若我等能將這兩門神通合二為一，又何懼一個司空厲。」

    孫聚賢嘆道：「此事事關重大，神胎鏡乃本門不傳之秘，老道需和弟子商議一番，還請方丈見諒。」

    柳公仰微笑說道：「當是此理，若實在為難，就當小僧不曾說過。」說完這些，柳公仰轉身離開孫聚賢房間，獨自走到城樓上，看向北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孫聚賢也緊急叫來蕭伯年、邵仙台師徒，將柳公仰的想法告訴二人。

    蕭伯年皺眉道：「這怎麼使得，神胎鏡是本門秘籍，如何能傳給外人。」

    孫聚賢嘆道：「貧道也正是有這個顧慮，可自玄天大帝以降，本門修成神胎鏡的前輩屈指可數，如今老道不過運氣好，碰巧習得此門神通，若是就這麼輕易傳授給外人，該如何面對歷代先輩，可楚國有司空厲這樣一位人間無敵在，我等若不能團結一心，實在是無力對抗。」

    蕭伯年本就不願插手兩國戰事，不管是先前隨梁國武道宗師一起潛入楚國境內，還是現在鎮守銀虎城，皆有違本心，聞言只是拒絕道：「師父，斷不可如此，一旦本門秘傳落入到外人手上，便相當於把底牌給透露出去，一旦被外人習得此門神通，我齊雲山在江湖上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為了本門清譽，還請師父三思！」

    對於蕭伯年而言，師門清譽才是重中之重，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對於追求大道的蕭伯年而言，全都不值一提。

    孫聚賢看著這位最為器重同時也是修為最高的弟子，嘆息一聲：「伯年，為師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我等既然是修道之人，怎可置黎明蒼生於不顧。楚國鐵騎南下，一旦攻破了涼州，我大梁北方國門大開，楚軍便可長驅直入，兵臨慶陽城，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這樣的場景，難道你想見到麼！」

    蕭伯年一時語塞。

    又聽孫聚賢繼續說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為師自然也知道這神胎鏡乃是本門秘術，不可輕易外傳，可若是大梁覆滅，齊雲山也在楚國鐵騎馬蹄之下覆滅，守著這一本秘籍，又有何用？不如撇開門戶之見，若柳公仰真能修成這神胎鏡心法，依此子醇良的性子，對百姓，對社稷，對我大梁，也是一件幸事。」

    見師父心意已決，蕭伯年無力嘆了口氣，無精打采道：「既然師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徒兒也不再多言，只希望柳公仰真能如師父所言，能將神胎鏡心法好好繼承下去。」

    受制於自身天賦和心性，蕭伯年修不成這門過程極其枯燥的心法，而邵仙台也因年紀太小，資歷不夠，孫聚賢並未將這門心法傳授給這個徒孫，如今見掌教師爺要將自己求而不得的神胎鏡心法隨意贈予外人，邵仙台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爺，咱們將這門心法交出去了，那他雲音寺又要付出什麼？」

    孫聚賢哪裡不知道這位徒孫的心思，笑著解釋道：「適才公仰法師已向貧道透露，自悟出了空山聖僧的不敗金身，也承諾會將這門神通作為交換，你這小子莫不是心癢了？」

    邵仙台咧嘴一笑：「就知道瞞不住師爺。」

    孫聚賢寵溺地揉了揉這位徒孫的腦袋，輕笑道：「不用你說，貧道已經想好了，將神胎鏡心法傳給柳公仰的同時，也會順帶將這門你心心念念的心法口訣傳授給你，至於那不敗金身的修煉法門，貧道年事已高，學來無用，不如就由你代替我齊雲山，收下這份大禮。仙台，這個重擔，你可願意扛下？」

    邵仙台怎麼也沒料到掌教會將這個重任交託給自己，一時間愣在原地。

    蕭伯年沉聲道：「這怎麼使得，仙台年紀還小，如何能擔此大任，還望師父收回成命。」

    孫聚賢哼了一聲，說道：「他年紀小，你正值壯年，不然這個擔子就交給你？」

    蕭伯年苦著個臉，連連擺手：「師父莫要拿徒兒開涮了，徒兒向來修力不修心，那門神胎鏡心法，翻來覆去看了不下百遍，也參透不出其中奧妙，至於那不敗金身，更是有心無力，這件事，還是由師父親自出馬更為穩妥。」

    卻見孫聚賢搖了搖頭：「為師年事已高，就算僥倖習得那佛門神通，又能如何？況且柳公仰悟性極佳，一旦被他搶先一步，將佛道兩家絕學融會貫通，勢必會一直壓得我齊雲山抬不起頭來，不如就讓仙台去試試，若能練成，皆大歡喜，就算練不成，也不必強求。再說了，這二人年紀相仿，你們年輕人之間更容易打交道，讓貧道這個糟老頭子和公仰法師探討武學心得，成何體統。」

    孫聚賢看似隨和，可蕭伯年卻深知師父性子執拗，一旦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也只能點了點頭，同意讓邵仙台代表齊雲山與柳公仰共同修煉。

    第二日一早，孫聚賢命邵仙台請來柳公仰，將那本泛黃的神胎鏡心法親手交到後者手中，沉聲道：「方丈，這便是本門神胎鏡心法，還請方丈定要替老夫保守住這個秘密，莫要讓這心法口訣落入旁人之手。」

    柳公仰鄭重接過，點了點頭：「孫掌教放心，小僧理會的。」說著也將連夜寫下的不敗金身修煉法門雙手奉上，說道：「這便是小僧自悟出的金剛不壞法門，還請孫掌教過目。」

    孫聚賢看了眼一旁興致勃勃的邵仙台，笑道：「仙台，還不多謝公仰方丈。」

    邵仙台抱拳行禮。

    又聽孫聚賢繼續說道：「方丈見諒，老道年事已高，已無心力再修煉這佛門絕學，不如就讓我這徒孫代為修煉，與方丈共同探討，看看能否將兩門絕學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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