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聖庭 第四百五十六章 百越鳳凰

    「是否交易，一言而決，何需如此婆媽！」

    看陣外黑袍人如此遲疑不決，劍殤頗為不快沉聲說道。

    「好！只要武桓王信守承諾，我族自然不會違約！」

    黑袍下藍鳳凰的俏臉臉色數變，語氣鄭重應道。

    「主上？！」

    枯榮祭祀黎陰心中一沉，語氣複雜喊道。

    「就這樣吧！我族已經經不起浩劫損耗了！能追回族中聖物，偏安一隅休養生息也算不錯！」

    藍鳳凰暗嘆了聲，語氣落寞且無奈應道。頓了下，又聲音平靜接道：「請武桓王放開我族子民吧！」

    「這個自然！」

    劍殤遲疑了下，終究選擇信任應道。

    話落，龐大的八卦光圈驀然消失，化為一道數尺陣圖射入劍殤體內……

    「主公？！」

    劍殤收起「八門天鎖陣」，露出身形，陣中武桓眾人自然也顯出身形，趙德平不由靠近低聲提醒道。

    「無妨！相處、相識等貴在坦誠、信任，何況將來還有共事之時。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還如何共事？毀諾的代價，並非隨便人承擔得起！」

    劍殤看了眼藍鳳凰等人，平靜應道，並朝控制那些刺客的義墨弟子示意放人。

    那些話語，既是說給趙德平聽，也是說給百越王等人聽。

    其實，劍殤此舉頗有賭博的成分在內。畢竟這種交易，本就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尋常交易，總得有一方先給予籌碼，否則根本無法繼續下去，很可能墨跡個數年也搞不定。

    所謂藝高人膽大，劍殤既然敢在橫浦關等待多日，自然不怕百越一族反悔或再次暴起發難。

    當然，必要的提防肯定有。否則劍殤不會等到百越王確認答覆才撤出「八門天鎖陣」了！

    得到劍殤示意，義墨弟子退走，聚集到劍殤身邊。

    巫伏龍、鹰鵰、游蛇、墨淵等一意孤行前來刺殺武桓王的百越強者。慚愧、自責萬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離開武桓勢力，聚集往己方所在。

    「小鳳凰？！」

    來到百越王所在之處時。巫伏龍、鹰鵰等百越首領正不知如何面對冼星元、黎陰、藍鳳凰等人，正要硬著頭皮請罪，忽然看到藍鳳凰的服飾，不由齊齊腳步一頓，驚異、疑惑看向藍鳳凰喊道。

    藍鳳凰所傳黑袍，是族長的服飾啊！

    再回想之前藍鳳凰和武桓王的對話，他們若有所思，卻又不敢置信。

    「當年入侵神州的南方聯軍潰敗時，我族大軍且戰且退，傷亡慘重。主上返回族地途中便已隕落。老夫與黎陰、植弘、麥離商議，考慮到我族危急形勢，不得已只能瞞住老族長隕落的消息，讓鳳凰假扮族長，穩定軍心。安撫民心！」

    看巫伏龍、鹰鵰等人表現，冼星元哪裡還猜不到他們的心思，不由連聲解釋道。

    之前四方異族入侵神州，其中的南蠻，泛指南方異族聯軍，包括長沙、閩中、嶺南、夜郎、象郡、南海等地的異族。

    「那武桓王所說的番陽王？！」

    墨淵長老臉色一變。偏頭看了眼恍若無事站立一旁的武桓王，又看向冼星元遲疑穩定。

    「當年情況，你們應該還記得！南方聯軍全面潰敗，我族更是傷亡慘重，元氣大傷。北有大秦虎軍追擊，西有長沙百越威脅，東有閩中亡越圖謀，又有夜郎一族虎視。我族覆滅就在頃刻，幸得主上睿智，果斷聚集我族實力退到番禺，同時設計暗助容戈起兵，明面上從我族手中奪取嶺南北地，使得我方實力、勢力大減，逃到番禺苟延殘喘；實則是主上扶持的傀儡，用來迷惑各方勢力，削弱各方勢力對我族的侵蝕、追殺。後來情況你們都知道了，容戈不負主上期望，迅速奪取並穩定了嶺南北部，為我方擋住了大秦虎軍和閩中亡越的腳步，而我方因為實力聚集，也多次險險擋住了長沙百越和夜郎一族！」

    大地祭祀植弘沉思片刻，看了冼星元、藍鳳凰等人一眼，坦誠解釋道。

    事到如今，也無需再隱瞞下去了……植弘話語一落，全場寂靜一片，武桓眾人是迅速收拾戰場，救治傷員。而巫伏龍等前來刺殺的人，卻是被植弘所說深深震撼，情緒複雜。

    「那此次刺殺？！」

    大約盞茶時間後，游蛇長老三首做了個深呼吸，看向藍鳳凰詢問道。

    四位大祭司的掉包替代之計，瞞過了天下人，包括他們，卻是有難以啟齒的苦衷，挽救了全族，他們沒話說。但是，卻對今晚之事有點懷疑，畢竟藍鳳凰、冼星元等人來得也太快了！

    聽三首詢問，冼星元、植弘等人對視一眼，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點本王可以為你們解答！」

    就在此時，劍殤卻是朗聲接話，引得巫伏龍、游蛇長老等人看向劍殤，又見劍殤臉色如常緩緩接道：

    「武桓大軍的實力，天下皆知，若是爆發戰爭，攻下嶺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但是，百越王即不甘心先祖基業毀在她手中，又怕戰爭爆發，令嶺南百越一族雪上加霜，就此覆滅，同時也想追回族中聖物《百戰圖錄》。就在此時，你們卻自作主張想刺殺本王，奪取《百戰圖錄》，他們正好順水推舟，故作不知任由你們行動。如果你們真能刺殺本王，奪回《百戰圖錄》自然好；若是行動失敗，他們就出面保住你們，順理成章地答應交易，還能因此減少百越王拿族地換取族中聖物引起的族中子民反彈，一石數鳥。確實是好算計！」

    「嗯？！」

    聽到武桓王解釋，不但是巫伏龍、墨淵等人，便是藍鳳凰、植弘等後來者，與及武桓眾人，齊齊心中一凜，心思各異陷入沉思。

    「哼！好大的口氣！武桓大軍能否拿下嶺南之地先不說，如果此次我族傾巢而來。全力刺殺王爺，不知道王爺還有沒有這信心？！」

    眾人沉思沉默間，巫伏龍眼神複雜看了眼藍鳳凰。冷哼一聲惱怒諷刺道。

    按照武桓王所說，他們這些刺殺武桓王者，自然就是藍鳳凰等人手中的棋子。用來探路且犧牲的棋子。

    「本王承認，你們確實實力不俗，如果傾巢而來，全力刺殺本王，本王確實抵擋不住。但是，本王要走，你們攔得住嗎？再則，相信你們對『封神殿』有所耳聞吧？惹怒本王，直接出動『封神殿』無視嶺南地形，直襲番禺。只要本王攻陷番禺。到時無需本王追殺，你們也會被其他勢力滅族了！如今不是很好嗎？交易達成，你族不過是依附本王，依舊能繼續休養生息，占有嶺南之地。假以時日。如果本王霸業有成，你們自然水漲船高；如果本王霸業失敗，你們也能東山再起，何樂而不為？！」

    劍殤沒在意巫伏龍的諷刺，而是語氣平靜說道。

    其實劍殤還有一點沒說出來，就是巫伏龍等人的刺殺失敗。不但要分擔百越王藍鳳凰答應交易的族中子民的反彈、罵名，背負罪名。還會因為自責愧疚而不再反對百越王的行事，而且會削弱巫伏龍等六脈的實力，鞏固藍氏一脈繼續統治嶺南百越的地位。或許能順便向武桓王展示嶺南百越的實力，提高己方身份地位。

    不得不承認，百越王藍鳳凰雖然年紀不大，確實是個深謀遠慮，心機極深的老狐狸。

    「大言不慚！」

    隨著劍殤解說，巫伏龍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不忿嘀咕道，只是聲音很小。

    巫伏龍並非無腦之人，聽到現在，自然能理解藍鳳凰和己方的處境和無奈，只是對於心愛的人把他當棋子，一時難以接受，心中複雜痛苦而已！

    「武桓王不愧為武桓王，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坦誠耿直！本宮承認，確實如此，也希望各位長老能理解，能為我族興亡考慮！」

    誰知，藍鳳凰卻是語氣平靜，聲若天籟坦然說道。

    這是巫伏龍等人到來後，藍鳳凰第一次出聲。

    「嗯？！」

    藍鳳凰坦然承認，巫伏龍等人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如何反駁。

    「啪、啪、啪……」

    敢做敢當，劍殤不由得拍掌贊道：

    「不愧為百越王，本王佩服！還有一點，本王的王位乃天地認可，有果位增幅、氣運護體，並非你等自立為王的民間勢力所能比擬，好處你等稍後自然能體會到，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明明修為境界高於本王甚多，卻奈何不了本王的主要原因之一。如今，為免造成不必有的傷亡，番陽王是否願意交出嶺南北部地盤，就要看百越王的能力了！」

    聽到武桓王所說，藍鳳凰柳眉大皺，回想武桓王之前所說，貌似番陽王功利薰心，有點脫離掌控了？

    「踏、踏、踏……」

    隱約間，一陣密集沉重的腳步聲起，之前一直按兵不動，恍若未覺的橫浦關大軍，終於出動，四面八方湧向劍殤、藍鳳凰等人所在。

    「王爺何時能交還我族聖物？！」

    百越王藍鳳凰沒理會湧來的橫浦關大軍，而是直接看向劍殤問道。

    「三天後，本王大軍就會抵達橫浦關，只要順利入關，自然表示百越王依舊能掌控嶺南，有交易的資格，本王可以先行奉上！」

    劍殤濃眉一挑，頗為大方迅速應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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