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一來驚訝的是,這樣的毛料居然裡面也會有翡翠,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還有就是,他的異能居然真的可以運用在翡翠的鑑別上,如何不讓他欣喜和激動,高興的差點讓他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楚琛又偷偷的觀察了一下李國棟,好在他還在專心的挑揀毛料,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不禁讓他鬆了口氣,不然一會真的解出翡翠來,還真的不好對他解釋。
接著,他又仔細的把手中的原石仔細的觀察了一遍,這塊石頭的體積比兩個成人拳頭要大一點,通體灰不拉幾的和普通石頭沒什麼兩樣,更別說從中看出什麼蟒紋、松花之類。
楚琛暗自搖了搖頭,俗話說,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在賭石毛料上也到也適用,一般人誰會覺得這種磚頭料上會開出翡翠來。
接著,他立刻就運轉了異能,準備體驗一下,翡翠中的靈能和古玩中的靈能會不會有什麼不同。毛料中的靈能被左手吸收之後,還真的發現了幾點差別。
首先是時間上,翡翠中的靈能被吸收的時間應該是正好一秒鐘,這和之前楚琛得出的古玩中的時間規律有所差別,他猜想很有可能翡翠的這個時間是固定的。
再有就是靈能的表現上,翡翠中的靈能,好像比古玩中的要細緻一點,楚琛想了想,可以用綿密來形容,也許是翡翠中的靈能比古玩中的質量要好一些。
這點其實和之前從玉如意中吸收的靈能有些相像,玉如意中的靈能是柔順和精緻,當初楚琛還以為是感覺錯了,現在看來應該是這種大自然形成的珍寶,所特有的現象,而且此類靈能的質量應該更好。
至於靈能的強度則和之前推算的一樣,代表著價值的高底,這塊翡翠的異能強度就和之前在吳叔那見到的三果紋碗差不多,價值應該在六到七萬的樣子。
體會著靈能的餘韻,楚琛的心情像是喝了蜜一般,他連忙蹲下來,又開始在這堆毛料里翻撿起來,心想,既然這裡能找的到這麼一塊翡翠,也許還有也說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他鴻運高照,才過了幾分鐘,居然在一塊毛料上又感受到了靈能的反應,他迫不及待的立刻又使用了異能,使用的結果卻是讓他的臉色頓時就凝固了起來。
此時楚琛的心情就像是腦門前有一竄烏鴉飛過,真是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這塊毛料內的靈能,居然比最開始從銅錢里吸收的還不如,讓他是萬分失望。不過失望之後,他又馬上驚醒了過來。
想想剛才真是被利益沖昏了頭腦,能在這堆廢料裡面找到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已經是福星高照了,自己居然幻想還有如此好運,真是不應該,不說結果失望,還白白浪費了一次異能的使用機會。
其實賭石開出翡翠雖然靠運氣,但其中大部分開出翡翠的毛料,其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特徵,像楚琛手中現在這塊根本沒有一點特徵的磚頭料,能開出高價值翡翠的機會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異能每天是有限制的,雖然表現不好的毛料可以一本萬利,但其中開出高價翡翠的機會實在太渺茫了,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把異能運用在表現好的毛料上,這樣才能把異能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如果每次異能都像是剛才那般使用的話,還不如用在古玩上,能撿漏的機會還大的多。
反思了一番自己剛才的行為,楚琛又隨便挑選了幾塊毛料,放在一邊的推車裡,而後對李國棟說道:「李哥,挑的怎麼樣了,有什麼收貨沒有。」
李國棟指了指腳邊的毛料道:「就這幾塊有點感覺,其它的實在沒什麼好看的,算了,就拿這些吧,再挑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張國生的店裡有兩台解石機,都放在後院裡面,兩人結完賬之後,就一起帶著毛料來到了後院,準備解石。
院子的東西兩邊分別搭著一個涼棚,兩台解石機就分別放在裡面。因為剛剛進了一批貨,所以兩台解石機都在都在運轉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和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正帶著眼鏡,分別在兩台解石機上切割著毛料。
而解石機旁邊也圍著幾個人,張國生和另外三人在東西,而西邊則有兩人,此時他們都緊張的注視著解石機上的結果,神色一片凝重。
「出綠了!」
突然從西邊那台解石機邊傳出了一聲歡呼聲,圍觀的那兩人手舞足蹈,又摟又抱,一副驚喜欲狂的模樣。
東西圍觀的四人,只有一人羨慕的看了一眼對面之後,還是盯著解石機之外,其他三人聽到這聲立馬就狂奔了過去,帶頭的正是張國生,此時他一邊狂奔一邊還高聲問道:
「什麼種水?什麼種水?」
楚琛和李國棟見此也立刻圍了上去。
只見差不多排球那般大的原石用水沖了一下之後,在原石的切面上,可以依稀看的到裡面有一抹淡淡的綠色,原石的主人拿著強光手電打了上去,綠意瞬間就充盈起來。
原石主人見此,雙手都有了一絲顫抖,用其因激動以至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
「玻璃種啊!」
說完那人就雙手捂面,哽咽起來,而他的同伴則在一邊不停的安慰著他。
玻璃種翡翠,顧名思義就是像玻璃一樣透徹,品質非常細,結晶顆粒緻密,是翡翠中的極品。這類翡翠通常具有玻璃光澤,其質地細膩純淨無瑕疵,顏色為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
一般情況下,玻璃種均出自老坑,所以行業中也常稱其為「老坑玻璃種」。
楚琛原石主人的這副模樣,就問張國生是怎麼回事,張國生就在他旁邊小說的為他講了其中緣由。
這人姓劉,也是一位老賭石人了,不過他以前都在古玩街的另一家翡翠行「聚源閣」賭石,那裡可不像是趙國生這邊小打小鬧,上萬元的石頭那是很平常的。賭的大,就意味著更容易一夜暴富,或者傾家蕩產。
這位劉先生,就屬於是後者,原先來還有個小公司,家裡也算是老婆孩子熱坑頭。不過幾年前,聽說了賭石這個行當之後,不管自己學沒學過就一頭扎進了裡面,以為憑運氣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結果是可想而知,雖然有輸有贏,但是贏的少,輸的多,最後更是傾家蕩產,老婆和孩子都跟別人跑了。就這樣,他還不死心,不過沒錢了,就只好到張國生這裡來賭石了。
聽了劉先生的事跡,楚琛想到,也難怪有人常說,賭石這行當,就是「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還真就是這回事。
等劉先生穩定了一下心神後,人群中一位老先生上前問道:「劉先生,你這翡翠,有意思出手不?我出六十萬。」
這位老先生楚琛也認識,是古玩街一家珠寶店「錢記珠寶行」的老闆,錢益友,從他的名字上就可以看的出錢記珠寶行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楚琛見此,有些奇怪的問旁邊的張國生道:「我說張哥,你怎麼不去競價,要說這塊玻璃種翡翠看毛料的大小,應該不會很大,你不應該吃不下吧?」
張國生笑了笑說道:「小琛,你這就是不明白了吧,這種高檔翡翠要說我不心動那肯定是假話,不過好的翡翠要有好的師傅雕琢,我這恰巧沒有,到時拿下來請人雕琢這個花銷就不菲,而且我參與競價肯定價錢就上去了,實在是不合算。」
楚琛聽了就有些嗤之以鼻,張國生這人就有些小家子氣,如果是自己,只要不虧本,肯定千方百計的把這塊翡翠給買下來,到時店裡有了玻璃種翡翠,知名度肯定上升,這樣以此為契機,再進一些中檔的翡翠,整個店的品味就上來了。
要知道,翡翠這個行業,只有檔次高了才能賺大錢,君不見這幾年翡翠上漲,只有頂級的翡翠漲的最多,中檔的次之,低檔的基本上漲的很少。既然做生意,那總是以賺錢為準則,有了機會哪會不拼一下。
當然這些話楚琛只是自己心裡想想,張國生又不是他什麼人,這樣的想法也不會對他說起。
翡翠的主人劉先生,此是已經定下心來,聽了錢益友的報價,他微笑的搖了搖頭道:「謝謝錢老的厚愛,不過我還想再切一點看看。」
錢益友聽了點點頭,也沒說什麼,這切出來雖然自己到時可能付的錢會更多,不過自己的風險可就沒有了,這畢竟是幾十上百萬的生意,還是謹慎點好。
劉先生和他的朋友商量了一下切面,又問了一下解石師傅的意見,而後在原石上劃出了一條線,然後就讓解石師傅切割起來。
「滋滋」的機械聲中,在場的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的等待著這次切割的結果,而這時楚琛注意到,東邊那台解石機已經停了下來,那位原石主人正在黯然的盯著手中的原石切面,不出意外應該是賭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