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摸了摸自己腰間,原本應該在他腰上的槍,居然已經被張天元給拿去了,剛剛張天元也就是撞了他一下啊,這手段,比之那些厲害的小偷也一點不差啊,只不過張天元好像不怎麼會用槍,那槍是要先開保險的,張天元沒開保險就算扣扳機也沒用。
不過梁發不知道啊,梁發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簡直嚇得半死,他雖然是個混子,但可不是不要命啊,他說那樣的話,不過是想刺激一下張天元,讓張天元跟自己繼續賭下去而已,誰知道這話說得有點過了,眼下小命難保啊。
葉清和李南亭急忙上去拽住了張天元,本以為就能把槍奪下來了,可是他們沒想到張天元的力氣大得嚇人,只是隨便掙脫了一下,他們兩個就被甩了出去。
柳夢尋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走到了張天元身旁,將張天元拿著槍的手按了下去,她力氣當然也沒張天元大,不過張天元聽她的,肯定不會硬來了。
「天元,沒必要,你殺死了他,自己犯了人命官司,對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柳夢尋衝著張天元點了點頭,安慰了一下,然後轉向了梁發,突然一腳就踢了出去。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後,梁發捂著褲襠就在地上滾了起來,雖然張天元那一腳踢得很兇,但畢竟踢的不是要害,柳夢尋這一腳力氣肯定比不上張天元,不過這可是直接踢中要害了。
張天元也是直接愣住了,柳夢尋這一腳確實夠狠啊。他看了看手中的槍用紙巾擦了擦,把自己的指紋擦去了。免得以後麻煩,然後還給了葉清。
「夢夢。這一腳踢得好!比我乾脆!梁大少,你還賭不賭啊?看你這狀態,應該就算是抱病也會繼續賭吧?我奉陪到底!」
張天元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現在就算梁發想要結束這場賭局,他也不會結束了。要說之前他還故意給梁發留點面子,不想將這廝逼死了,可是現在他已經不那麼想了,居然敢那麼說,已經算是觸了他的逆鱗了。就算是真得把梁發給逼死了,得罪了梁家,他也不在乎了,頂多不跟梁家做生意了。如果梁家還要為了這貨跟自己作對,那麼他捨得一身剮,直接把梁家也拉下馬,沒什麼不可以的。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女人的尊嚴都守護不了,他就不配做個男人!
帕洛瑪讓自己的私人醫生給梁發檢查了一下。問題不大,就是被踢得時候特別疼,這會兒應該已經沒事什麼事兒了。
「別裝死了,繼續吧。」
張天元看著對面面色慘白的梁發。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此時的他,雖然沒有了之前那種暴怒的表情。可是面色發寒,卻更是讓人有一種膽怯的感覺。房間裡的溫度都好像突然間降低了不少。
李南亭不了解張天元,急忙打電話把王思遠叫了過來。王思遠一看張天元的表情。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搖了搖頭道:「完蛋了,你們真惹了這尊佛啊!他平時都很溫和的,連附近的朋友都說他是個標準的暖男,除了特別有錢之外,跟暖男的條件完全合適,你們現在讓一個都不輕易動怒的人惱怒到這種程度,怎麼搞得啊。」
「還是梁發那個蠢貨,居然讓柳夢尋陪他,唉,有毛病啊。」
「看著吧,梁發現在發生什麼事兒那都是他自己自找的,惹哪個不好,非要惹這個瘟神。真以為他面善就心慈啊?」王思遠可是知道閆城發生的事情的,所以清楚張天元可不是個乖孩子:「當初有個人做得還沒梁發過分,結果到現在還關在監獄裡呢,不知道被多少人要了菊花了,慘啊!」
或許是還疼著,梁發這一開始搖色子的水平有點臭,大部分都只是十點以下,本以為是必輸無疑了,不過讓他沒料到的是,這么小的點數,張天元居然都沒有贏一次。
在旁觀的很多人看來,梁發這運氣還真是回來了,難道霉神走了?或者是反而附身到張天元的身上去了。僅僅也就是五六分鐘而已,梁發就贏回了六千萬,興奮得他忘記了胯下的疼痛,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又一次興奮了起來。
然而剛剛進門的王思遠卻摸著下巴沉思了一陣,突然暗笑了起來,他對賭.博還是有點懂的,不太相信連勝或者連敗會一直這麼持續下去,更不相信張天元那冷漠的表情是裝出來的,他覺得這事情裡面有蹊蹺,可究竟是什麼蹊蹺,卻也搞不太明白,反正就是覺得好戲快要開鑼了。
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做!
縱然是皇家的氣運,也不可能一直持久。接下來的情況,還真讓王思遠給猜對了,張天元就像是戰場上以退求進,沿途設下埋伏和陷阱的大將軍,此時終於開始收復失地,開始打反擊了。而梁發則像是洋洋自得以為必勝的新任將領,被對方的陷阱和埋伏搞得倉皇不已,接連撤退,眼看戰場形勢完全就是出現了與之前不一樣的局面。
輸!輸!輸!完全看不到贏的希望!
同樣的色子,同樣的色盅,可是情況卻截然相反了。
這一輸,就是一泄千里啊!完全就收不住了,不僅僅是將剛剛費了好大牛勁才贏回來的六千萬徹徹底底地輸了出去。而且桌上本來還剩下的一億籌碼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輸得乾乾淨淨,這一次就花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張天元面前的籌碼再次多得擺不下了,不得不將籌碼再裝進空的籌碼箱裡面。
看著自己面前空蕩蕩的賭桌,梁發是徹底的懵住了,面對這種情況。他真想大聲說一句「不是我的錯,是世界的錯」。不過人家世界還在二次元折磨誠哥呢,跟他還真沒什麼關係。他只是無法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還沒賭到兩個小時呢,前後都輸了三億多港幣了,是在做夢嗎?
對!一定是在做夢!哈哈哈,是在做夢!
梁發竟因為輸得太多,有點癔症了,站在那裡哈哈大笑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整整三億多港幣啊,就是兌換成籌碼。那也夠裝好幾麻袋了,就這麼沒了。
如果只是幾千萬港幣,梁發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可問題是這一次輸得太多了啊,這可是三億多港幣啊,而且這些錢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還有家裡人的,一想起父親那張嫌棄的臉,他就渾身發抖。沒錯。他還有十多億的股份呢,三億聽起來好像不算太多,可是這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更何況他如何能夠甘心啊,他如果輸給的人是葉清。那也就認命了。關鍵今天輸給的人是張天元啊,張天元這個菜鳥,還是第一次賭.博。而他呢?可是被圈子裡的人捧為鬼手梁大少的賭術天才啊。最不爽的是。他一直都把大陸人叫做蝗蟲,瞧不起大陸仔。有大陸客來賭船上的時候,他還會吩咐熟悉的荷官去欺負這些人。贏這些人的錢,可是今天他就是輸給了這樣的一個大陸仔啊,這能忍?
李南亭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上去抽了梁發幾巴掌,總算是將梁發給打了回來。
看到梁發恢復了正常,張天元冷冷地笑了笑,今天這賭局玩到現在,也確實有些無聊了,梁發手裡的錢都被他贏光了,他是真得沒興趣繼續瞎磨蹭下去了,更不想柳夢尋繼續受到傷害了,要是梁發那貨再說出一些難聽的話,對柳夢尋的傷害會更大的,儘管只是言語上的,但傷的是心啊,可能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大。
所以張天元看了一眼梁發說道:「梁大少,賭到現在,你的賭金已經沒有了,可以結束了吧?」
「結束?為什麼要結束?對了,我賭船上的股份還可以兌換個五億左右的港幣呢,全部給我換成籌碼,我就不相信了,你張天元能夠一直這麼贏下去,拼了!」
聽到張天元說要結束,梁發也不顧臉上被李南亭抽出來的紅印,衝著張天元大聲吼了一句,然後回頭對李南亭說道:「李大少,這賭船上的股份我不要了,給我換五億現金,股份我全給你怎麼樣?咱們好朋友一場,不會這點忙都不幫吧?我那些股份換五億,絕對是你賺了啊。」
「梁發,你腦子是不是殘了?這種話你也敢說?你知道這些股份代表了什麼嗎?簡直是瘋了,真瘋了!聽我的,不要繼續了,張兄也累了,你非這麼纏著也沒有用的,反正股份我是不會給你兌換成籌碼的,你自己想辦法吧。」李南亭不是不想要梁發的股份,但他知道,一旦要了這個股份,他就跟梁家把關係鬧僵了,張天元可以不在乎梁家,他不行啊,畢竟他的根本還是在香港的。
李南亭簡直頭疼得要命,他是絕對不可能借給梁發錢的,那是把梁發往火坑裡推,可是他也不敢要梁發的股份,所以今天他就打定主意了,梁發沒了錢就賭不下去了,今天這事兒也就這麼結束了。
「你不借給我錢?好!」梁發扭頭看向了張天元說道:「我的股份給你,你給我五億港幣的籌碼,咱們再接著繼續賭!只要你能吃得下,這賭船的股份就屬於你的了,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梁發此時的狀態真得很難看,純粹就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而已,什麼翩翩公子,什麼梁家大少,完全沒有那種樣子了,甚至也一點都不在乎了。
「唉,張兄,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他這根本就是腦子出問題了。」
李南亭是真擔心張天元接了這股份,這事情就沒有任何斡旋的餘地了。
張天元淡淡看了李南亭一眼說道:「你放心,我是個做生意的,雖然不厭惡賭.博,但是對賭.博也沒多大興趣,這些股份我不會要的。」
聽到張天元這話,李南亭鬆了口氣,一旁的王思遠嘿嘿笑道:「兄弟我感興趣啊,梁發,把你的股份賣給我怎麼樣?」
「王兄,你就別搗亂了。我這就給梁家人去打電話,你千萬別胡來啊。」李南亭取出了電話,然後對王思遠千叮嚀萬叮囑,這才去打電話了。(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