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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跟著前面的大巴車很快就駛入了內比都的寶玉交易中心,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車上的張天元,卻略略有些興奮,男人嘛,總是要面子的,昨天晚上他與楊師傅的賭約還在呢,到底那塊毛料能不能解出好料子來,今日就得見分曉了。
會場中心設置了專門的解石場地,這裡依舊有那些背著槍的士兵在外圍巡邏,此時天早就已經亮了,不過太陽卻還不熱,所以趁著這個機會解石,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場地裡面因為地方比較小,所以只能容納幾百人觀看,不過外面卻能夠站很多人,有些人甚至連望遠鏡都拿來的,就是怕站得太遠了看不清楚狀況。
這裡並沒有設置直播,所以來得早了,才能占據有利的位置,否則就算你有望遠鏡,站到人堆里怕也會被前面的人擋得嚴嚴實實的吧。
此時場地裡面已經有上百人了,好在張天元他們來得並不算遲,所以倒是選了場地裡面的位置,看得比較清楚,連望遠鏡都用不著了,那被張天元視為磚頭料的143號毛料,已經被人放在了解石機上,周遭的設備也都非常齊全,看起來這組委會方面辦事還是挺利落的,該準備什麼,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找了地方站好了之後,張天元就跟一旁的柳生平聊了起來,他對國內的珠寶商還不是很了解,所以對於是誰買了這塊料子。也還迷糊著呢,就問了問柳生平。
柳生平笑了笑道:「看見那邊那個中年人了吧,那就是在上浦市場上占有很大市場份額的珠寶公司百瑞祥的老闆。不對啊,你應該認識這個人才對吧,你的公司就是從上浦開始發展起來的啊?這百瑞祥可是老字號了,從民國的時候就有了,一直到現在都屹立不倒啊。」
「嗯,百瑞祥我聽說過,當時到上浦初去乍到。還曾拜訪過百瑞祥的老闆,只可惜被拒之門外了。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做玉器生意了,主要還是聯絡幾個客戶,沒曾想人家根本瞧不起我這個做小本生意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遇到了。有意思。」
張天元的話裡頭,有點幸災樂禍地味道,因為他心裡頭非常清楚,這開毛料不僅會賭垮,而且會垮慘了,到時候這位百瑞祥的老闆絕對會被氣壞的,百家老店倒不會因為這個事兒而受到多大影響,畢竟賭垮毛料這種事兒在賭石圈子裡太正常了,但絕對可以噁心一下百瑞祥了。對百瑞祥的公司形象上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另外,估計緬甸組委會也會黑臉的,這個事情搞不好就會搞得雙方都很不滿意。最後可能連再次合夥的機會都沒有了。
雖說可能有點不太厚道,但張天元還是在心底說了兩個字。
活該!
「哈哈,這不是柳老闆嘛,哎喲,還有蕭老闆和慕容老闆,這世界可真小。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
或許是有人聽到了柳生平說話,就朝這邊多看了一眼。卻察覺到是熟人,便笑著打起了招呼。
這有錢人的圈子其實並不大,你去問問那些上億身家的有錢人,基本上都是互相認識的,或許關係並不是很熟悉,但是總是見過面,說過幾句話的。這就好像網文的圈子也是一樣,大神之間,就算不在同一個網站,那也是互相認識的,而且有的關係還特別好。
「哎呦,這不是馬老闆嘛,我可是聽說你到歐洲去談大生意了,怎麼跑緬甸來了啊,沒聽說過你們公司在珠寶方面也感興趣的啊?」柳生平扭頭一看,也是熱情了很多,上去就跟那人握了握手。
「那人是誰啊?」張天元問一旁的母儀道。
此時蕭峰銳和慕容德也都都跟那個人打招呼去了人家畢竟是先問好的,就算你混得比別人好,那也不能坐視不理是吧,那就是品行問題了,不過母儀倒是站在那裡沒動,嘴裡頭嚼著口香糖,只是盯著那解石的地方看,所以張天元就問了他一句。
「你不知道啊,那人叫馬蹄金,是國內知名投資公司的老總,投資公司你知道吧,那才是真正做大生意的,據說是已經在國外做了好多筆大生意了,幫人收購公司,幫人投資,所以圈子了的富豪對他都很熟悉,不過這人一向不玩珠寶的,怎麼今天也來了,有點意思。」
母儀幹得事情求不到投資公司,所以也就跟那個馬蹄金不太熟悉,不過也見過兩面,大概是沒說上話吧,所以那馬蹄金也就沒有給他打招呼,但聽母儀這話裡頭的意思,這馬蹄金在國內富豪的圈子裡地位可不低啊。
現在很多公司都企圖收購國外的公司,馬蹄金就是幹這個的,他已經成功幫助不少的大企業在國外成功收購了公司,並且也賺了錢,所以這人還真得在國內算得上一個大紅人了,只可惜張天元到現在為止還沒跟這種人接洽過,以後或許會吧,畢竟收購國外的珠寶公司,然後自己來做,這要比白手起家容易得多。
這馬蹄金的出現,讓張天元想到了最近翡翠圈子裡流傳的一句話「外行內行都往裡面鑽,也不怕擠死了。」
這話說得很俗氣,過去張天元還不太相信,但今天見到馬蹄金,他突然就信了,估計像馬蹄金這樣的富商,這樣一點都不懂賭石的人,也想摻和進來,所以最終才導致了翡翠價格的虛高吧,唉,這就是所謂的熱錢湧入啊。
這種情況最終引起的就是珠寶的價格提升,珠寶公司總不可能一直做賠本的買賣,原料貴了,珠寶自然也是要提價的。資本家可以一時好心,卻不可能總是好心,羊毛終歸是要出在羊身上的。所以到頭來,倒霉的還是普通的消費者。
因為雙方靠得比較近,所以那邊的對話,張天元也能聽到,而且聽得非常清晰。
「我這是瞎玩,反正也沒事兒干,歐洲那邊的老闆說是喜歡翡翠。我這次來緬甸,就是打算給弄點的。三位老闆,你們可都是賭石圈子裡的行家啊,對這塊料子有什麼見解嗎?反正解石還沒開始,咱不如聊聊吧?」
那馬蹄金見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他自己又不是很懂賭石,所以就乾脆趁機詢問柳生平等人的意見了,說實在的,他對賭石沒什麼興趣,之所以今天來這麼早,是想等翡翠解出來之後,買下來呢,那什麼明標暗標,他還真玩不轉。還不如花大價錢直接買翡翠實在。
在馬蹄金身邊站著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頭髮梳得鋥亮,就是看起來有點傲慢。居然都沒向柳生平等人打招呼。
柳生平笑了笑道:「以前不是有個傳說嘛,說緬甸玉石商人賭石後,當真正切開加工時,一般不敢親自在場,而是在附近燒香、求神保佑!這行里的人都說啊,神仙難斷寸玉。我們雖然是比你稍微了解多一點關於翡翠的事兒,但也是不敢肯定的。那塊毛料表現不錯。從外表上來分析的話,應該會賭漲,可是我未來的女婿卻判斷那東西會賭垮,他是真正賭石方面的行家,比我更在行。……
張天元聽到柳生平的話,不由苦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柳生平這麼說的意思,誰要是有個好女婿,那都想在別人面前顯擺顯擺的,柳生平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就把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張天元不知道的是,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故事呢。
當初這位馬蹄金老總的兒子也瞧上了柳夢尋,也就是那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只可惜柳夢尋對他沒感覺,當時那傢伙就說了,說柳夢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對象了。
這話可是當著柳生平的面說的,儘管那是氣話,但柳生平卻記下了,所以說起張天元的時候,就要特別地誇獎一番,以證明張天元比馬蹄金的兒子強。
那馬蹄金當然知道柳生平的話是什麼意思,淡淡看了張天元一眼問道:「你家女婿,不會就是那個年輕人吧?」
「對啊,還不錯吧?」
「人長得是不錯,就怕是繡花枕頭啊,柳老闆,不是我說你啊,一個年輕人說的話,你居然也敢信啊,這緬甸組委會方面都經過集體商議了,認為那塊毛料肯定能出中高檔翡翠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敢現場解石,誰也不想丟臉對不?那些專家難道還及不上你女婿一個人?」
這話張天元可就不愛聽了啊,這叫什麼話啊,不過礙於長輩都在,他也不想插言,反正這毛料解開之後,打誰的臉也不會打他的臉啊,誰現在說得越是來勁,待會兒就越會倒霉。這就叫有理不在聲高。
不過張天元不願意說話,一旁的翁紅卻有些不樂意了,女人的脾氣可不小啊,尤其是美女,聽到馬蹄金那麼說,便笑著說道:「馬老總,我那女婿的本事,你是不知道,他賭石,向來都是賭十個,也能對九個的,那些專家,還真的未必有我這女婿強,我這女婿……」
「伯母,您別生氣了,那毛料也不是咱們的,是賭垮還是賭漲,都跟咱們沒關係,咱不生這閒氣,只是今天我還真把話撂這兒了,馬老總,這塊料子要是能賭漲,我跟您姓!」張天元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對方惹他未來的丈母娘生氣了,他總是要說句話的,不然那不是成了慫人了嘛,再說了,自己就是十賭九中,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這在行裡頭都傳開了,根本不算什麼秘密。
誰料他這番話,卻是激怒了馬蹄金,馬蹄金可是高高在上的投資人啊,很多大老闆都要求他辦事的,一個晚輩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小小年紀也不知道收斂鋒芒,我老馬雖然說不懂賭石,可是你真要這麼說的話,那咱們賭一把怎麼樣?」馬蹄金盯著張天元,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要把張天元給嚇住似的。
「爹地,這個事兒還是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