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張天元先是從柳生平和翁紅以及石老王、楊師傅上了飛機,然後自己才和蛇麟登上了趕往曼德勒的航班,也是幸虧這兩次航班之間錯開了不少時間,不然的話,還真沒時間去松一松未來的泰山大人和岳母大人了。
以前就聽別人說過,來緬甸的華夏人很多,今天登記之後,才發現果然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緬甸翡翠公盤的原因,這架飛機上,有七八成都是華夏人,甚至空乘人員都全部說一嘴流利的普通話,跟在國內坐飛機幾乎是沒什麼兩樣。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張天元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飛機了,還特意看向了旁邊坐著的一位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哥,麻煩問一下,這是去往曼德勒的飛機嗎?」
「哈哈,小兄弟你是剛剛參加完緬甸翡翠公盤吧?我看你滿臉的歡喜,應該是收穫不錯吧,沒錯,這的確是去曼德勒的飛機。」
這位中年人倒是很熱情,再加上兩個人的座位就隔了一個蛇麟,所以說話也非常方便,便交談了起來。
「謝謝大哥,我的確是剛剛參加完翡翠公盤,有點事情去一趟曼德勒,您這次去曼德勒是去旅遊還是公幹啊?」
雖說如今飛機票便宜了,不過一般情況下坐飛機的,還是稍微有點富裕的,比如說張天元吧,當初一個月賺四五千的時候。也不是坐不起飛機,但就是覺得不划算,始終是堅持坐火車。
這個人穿著就很講究。一身的西裝革履,一看不是生意人,就是有什麼事情去曼德勒辦,所以張天元也就隨口問了一句,反正飛機上也沒別的事情可做,閒聊一下倒也有趣。
「我公幹個啥哦,這次來緬甸翡翠公盤。啥子都麼弄到,乾脆就出去旅遊撒。看看有莫有好東西捎帶回去。」
這中年人一口的西川音兒,確切的說,應該是南都音兒,張天元去南都上過學。待過好幾年,對於南都話,那還是有一種親切感的,所以聽到這中年人的話之後,就忍不住繼續攀談了起來。
他們說話的內容,基本上都是有關這一次的緬甸翡翠公盤的,結果聊著聊著,就發現前後左右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要知道這飛機上可是有七八成都是華夏人啊。他們講的話,一個是普通話,另外一個時而是西川話。時而則是川普,基本上都能聽懂,南都人的西川口音聽起來還是比較簡單的,不像西川別的地方的口音,你聽都聽不清楚。
有幾個正在休息中的空姐,聽到兩個人的話題有意思。也都湊了過來,非常專心地聽了起來。
「這位就是參加翡翠公盤的大老闆吧?反正也閒著沒事兒。給咱們講講看,這次緬甸翡翠公盤的情況嘛,標王多少錢?誰中了?」
「小兄弟,我因為有事情耽擱了,所以沒去,聽說這次還評出了一個什麼解石王,那是誰啊?」
「這次緬甸翡翠公盤的總成交額是多少啊?」
「我認識百瑞祥珠寶的老總,他們這次的收穫如何啊?剛剛想打電話問來著,不過那邊關機了,上飛機又沒法再打了,我這心裡頭焦慮不安啊,小兄弟如果知道的話,就給咱說啊。」
本來如果只是聽聽的話,也就罷了,可是有人居然帶頭問起了問題,好像一下子就把張天元當成他們的萬事通了,七嘴八舌地問起了各種問題,如果這問題少一點的話,搞不好張天元還真得會回答的,可是問題太多,也太亂了,所以張天元乾脆就直接不想回答了。
蛇麟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冷冷說了一句:「都幹什麼啊,我兄弟這幾天忙得都沒睡好覺,你們這是想幹嘛?」
「蛇隊,沒必要,先坐下。」張天元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尷尬了,讓蛇麟坐了下去,然後自己站了起來說道:「諸位,不是不想說,實在是有些累了,而且這一次緬甸翡翠公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些翡翠交易而已,有些東西說出來,大家也可能會覺得沒什麼意思啊。」
「小兄弟,我們知道你累了,不過這是心裡頭焦慮啊,不怕告訴你,我們並不是去旅遊的,而是做毛料生意的,這一趟去曼德勒能否有收穫,收穫多少,都得看這次緬甸翡翠公盤的情況,你就辛苦一下,告訴我們吧,以後是定有重謝的。」
「是啊是啊小兄弟,緬甸這飛機票可不便宜,咱們走一趟不容易,萬一是白跑一趟,那可就要哭了。」
「小兄弟,你坐下說,不用著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咱們這都坐得近,聽得到的。」
「先生,危險,請您系好安全帶,坐下說話!」
蛇麟和張天元的話,並未能阻止這些人的七嘴八舌地詢問,看起來這些人是真得著急,臉上的表情都看得出來。
不過最後那句話,倒是空姐提醒的,空姐見張天元居然解開了安全帶站到那裡說話,也是嚇了一跳,生怕張天元出個什麼事情。
她心裡頭其實也很好奇,這個年輕人身上穿著的都是非常好的布料做成的衣服,都不是名牌,但卻比名牌更加名貴,她見過很多大富豪這樣穿衣服的,那料子的好壞,真得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對於這個年輕人,空姐也是有著非常強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只是她不能跟那些人一樣亂問,只是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充滿了好奇的色彩。
再加上她本身對賭石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這可是從內比都機場飛離的飛機,來內比都的,除了旅遊的。就是參加翡翠公盤的,所以這些空姐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一些東西,雖說能夠參加緬甸翡翠公盤的人,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是穿得像張天元這麼好的,那絕對是大老闆了。
以貌取人一直都是人類的天性。無論是誰都一樣,不管你嘴上說得多麼高尚。但男人看到漂亮女人,肯定比看到醜女人要舒服,女人看到豪車,肯定比看到五萬塊以下的便宜車更高興。就是這麼個道理。
張天元尷尬地坐了下去,沖那個漂亮的空間歉意地笑了笑,然後看向了其他的人問道:「你們不是去曼德勒旅遊或者公幹的啊?既然聊起來了,不如先說說你們的情況吧,咱們都當閒聊了,我再把緬甸翡翠公盤的事情給你們說說。」
本來張天元還以為飛機上的這些人都是前往曼德勒旅遊或者公幹的,但是這麼一聽,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啊,這些人似乎也是跟毛料有些關係。搞不好就是跟毛石發一樣,是倒騰翡翠毛料的人。
之前就說過,參加緬甸翡翠公盤是需要邀請函的。不管什麼邀請函,你必須得弄到一份,否則的話,你就沒有資格去參加公盤。
這裡面的很多人就是如此,他們或許有錢,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弄到邀請函。沒法去參加翡翠公盤,當然也有一些人就是專門干走私的生意的。就算能參加翡翠公盤,也是沒興趣去的,但是緬甸翡翠公盤畢竟是毛料的風向標,他們還是必須得關心一下的。
這樣的話,他們去曼德勒購買毛料,就知道該出多少價了,不然稀里糊塗地買,稀里糊塗地賣,是很容易虧本的。
這些毛料弄到國內之後,有些就私下裡交易了,而有一些,則是通過一些手段,將違法變成了合法,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國內翡翠公盤,成為了很多人爭相搶購的毛料。
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從內比都去曼德勒,並不是那個城市有多好,而是因為那裡距離緬甸翡翠礦區比較近,所以有大量的毛料商人都集中在那裡,而且經常也會做一些走私的生意。
雖然緬甸翡翠公盤開始的時候,這些商人會來到內比都,以前就是去仰光,但是等公盤結束之後,他們肯定是要返回曼德勒的。
如果說內比都因為政府設在這裡,各方面都比較嚴格的話,那麼曼德勒相對來說就會比較鬆散了,機場檢查往往都可以找到很多空子去鑽,經常幹這種事情的人,那都是輕車熟路的,該給誰塞錢,該走什麼路子,那都是一清二楚,從曼德勒帶回去一些毛料,甚至還有正規的發票,能夠直接託運,不過大部分人,還是願意自己帶著,畢竟這些人不是什麼大老闆,買不起太貴重的料子,一般的料子都不大,帶著非常輕鬆。
說好聽一點,這些人也算是毛料商人,而說難聽一點,這些人其實就是翡翠毛料走私商人了,走私這個詞兒,絕對是負面性極強的詞兒,跟這個詞兒沾上關係,那一般都不怎麼好。
這些人往往都沒有什麼交易證明,就是跟普通遊客一樣,回去的時候,帶上一些毛料,買通一些關鍵地方的人,那幾行了,哪怕只是帶一兩塊小孩腦袋那麼大的毛料,那就足夠了,別小看那麼大的毛料,一旦賭漲,那也可能是十倍二十倍的利潤。
他們這些人一般不會去緬甸翡翠公盤,但是對翡翠成交的價格卻非常關心,還是之前說的那樣,這些東西必須得知道,不然的話你就沒法跟別人討價還價了。
而毛料的價格,基本上每一次的公盤之後都會發生變化,這也是他們必須得關心緬甸翡翠公盤的原因。
「喂,老哥,你們這麼做沒事兒吧,這可是走私啊,就不怕被抓住啊,抓住的話,聽說是會槍斃的啊?」
張天元壓低了聲音問了問旁邊那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因為他知道,緬甸政府現在打擊毛料走私那可是非常嚴厲的,抓到之後,那搞不好就是直接槍斃,這些人居然如此膽大,這是明知故犯啊,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小兄弟,你不用那么小聲,聽到了也沒事兒,我們就帶那麼屁點毛料,算什麼走私啊,緬甸政府抓的可都是大的走私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