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在翡翠的雕琢上還是頗有些體會的,所以在擦石的時候,有一些毛料和綠霧他並未擦去,因為這些東西是完全可以作為鳳凰站立的樹枝。[ ..
所謂鳳棲梧桐,只有鳳凰而沒有樹,似乎也是有些美中不足啊,假使讓別人來擦石,那肯定是會把四面都擦得乾乾淨淨的,最後留下的只是一隻孤孤單單的鳳凰,總是顯得有些奇怪,之後如果再另外找東西補上去的話,那自然是沒有了之前天然的那麼完美了。
楊耀山家的那些專家肯定是那天切石的時候沒有祭拜佛祖,要不就是沒有洗手,否則的話,怎麼可能那麼倒霉,切來切去,也沒有切出裡面的翡翠,最後就剩下兩三公分的額石皮,這簡直就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然,如果是裡面的翡翠像張天元所想的那樣成精了的話,那就未必了。
正因為石皮很薄,所以解石也變得相當輕鬆,不過區區三五分鐘而已,張天元就已經將裡面美麗的五福臨門翡翠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那多姿多彩的翡翠,比起單純的綠色,更加個性,也更加稀有,所以剛剛被解出來,就引來了一片驚呼之聲。
「這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難不成這一塊所謂的廢料,大部分都是翡翠?而我與它的距離,就只有兩三公分而已?」
楊耀山現在已經徹底懵了,如果說這塊料子能出翡翠,他還能接受。可能有些地方石皮較厚,有些地方石皮較薄。所以切的時候沒有切好,這還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現在看張天元,三個面大部分都已經擦開了,居然全部都擦出了翡翠來,這就讓他簡直不能相信了,也無法理解了。
這可是曾經他的那些解石專家們切開的切面啊,與真正的翡翠就差了毫釐之間,比一般的厚紙板能厚一些而已啊。
現在這塊翡翠整體基本已經露在外面了,只是因為張天元還沒有精細地將翡翠裡面的石頭掏出來,沒有掏出那鳳凰的外形。所以眾人還不知道這東西真正的珍貴之處是什麼,暫時的話,連這料子的種水和顏色還看不是很清楚呢。
不過楊耀山已經知道自己肯定輸定了,這料子光是看外面的翡翠,就知道種水跟自己那個不相上下,但是要大上很多,頂得上自己那塊翡翠幾十個了,這差距是沒辦法彌補的。
輸了倒是無所謂,可是楊耀山心裡頭鬱悶啊。
他鬱悶的自然不是因為輸給了張天元。這都是小事兒,他鬱悶,是因為這塊料子被他公司的那些專家都給定了調了,說什麼肯定是一塊廢料。現在這廢料解出了翡翠,先不管翡翠好壞,光是這大小。就足夠抽爛了他公司里那些專家的臉了。
他原來就對那些專家十分不滿了,那些人現在都有點飄飄然了。仗著自己有些本事,拿了楊氏宗族的錢。還自以為是在給楊氏宗族幫忙,是別人求他們來拿錢,一個個把自己看的特別高,好像地球離了他們就不轉了似的。
哼,這一次這個事情,未必是一件壞事,雖然可能會損失一塊相當不錯的翡翠,可是楊氏宗族還損失得起,得借著這個事情,好好教育教育那些有眼無珠之輩,那些自以為是之輩,讓他們也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解石大師,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解石王。
居然把好端端一塊料子扔在廢料堆里,扔在那裡當墊腳石來用,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想到這裡,他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讓一個工作人員幫自己把整個解石的過程都給記錄下來,這錄下來的視頻,就是要用來打那些大爺們的臉的。
「楊老闆,看這種水,已經是高冰種了,而且光是看綠色的話,雖然是飄花,但是也很漂亮啊,這解石王就是解石王,姓張是吧,楊老闆您認識的朋友,那就是不一樣啊,這塊料子我記得就是用來壓帳篷角的吧,咱們攤位上的人,還經常用它來墊腳呢,都沒幾個人在意這料子,真是沒想到啊,這張大師居然能夠把它給切出翠來,難得,太難得了,反正我對這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負責這個解石場的工作人員看了楊耀山一眼,不過並未注意到楊耀山那有些難看的表情,還在那裡興奮地說著。然後去打了一盆水,幫忙給清洗了起來,這翡翠解出來了,接下來就是要清洗乾淨了,只有清洗乾淨了,那才能看出來好壞,如果清洗不乾淨,因為有粉塵粘在上面,那自然是看不透徹。
當晶瑩剔透的翡翠被清洗乾淨之後,那聚光燈那麼一照,整個翡翠簡直是漂亮非常,只是翡翠裡面有些凹槽之中,還有石頭或者雜物,所以還看不出來那是一隻鳳凰,需要張天元親手去把那些東西給掏出來才行。
「當初在國內的時候,就有人說我運氣好,說我鴻運當頭,這一次來緬甸,我是真信了,除了從各位大師那裡學來的本事之外,我這運氣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啊。另外,我這個人吧,就喜歡鑽牛角尖,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山不回頭啊,就是這份執著,有時候容易惹禍,不過有時候,倒是能給我帶來不錯的好運,說真的,這塊毛料我就是看到它放到一邊挺可惜的,所以拿來試試手氣,沒想到居然就賭漲了……」
張天元越是這麼說,別人反而越覺得他謙虛,畢竟就算你運氣再好,也不可能每次運氣都好的,你能夠解出翡翠來,那只能說明你這人是真得有本事的,光靠運氣?
那不可能!
他這樣解釋,也是想說給楊耀山聽的,告訴楊耀山,他並不是有多麼了不起的眼光。只不過就是碰巧了而已,主要是怕楊耀山心理上過不去。會不高興。
其實他根本就是完全多慮了,這會兒楊耀山不僅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還非常高興呢,就是因為楊耀山突然發現,自己或許是找到了收拾家裡頭那些自以為是的專家的好方法了。
一直以來,他都在考慮要怎麼找個機會教訓教訓那些倚老賣老的人,如今,張天元可是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機會。
楊耀山靜下心來之後,就開始仔細觀察這塊料子了,單純從種水和顏色上來看的話,這塊料子按照如今的行情。單單賣翡翠原石的話,那也能賣個幾百萬歐元了,這些錢雖然不多,可它也是錢啊,而且對他來說不多,可是對很多人來說,這幾百萬歐元,那就是天文數字啊,換算成rmb。那可是有數千萬了啊。
別說那些倚老賣老的專家了,楊耀山覺得自己都像個睜眼瞎,愣是將寶貝扔到一旁不管,卻去撿了一塊不怎麼樣的料子。這不是睜眼瞎是什麼?
「張兄弟!張大師!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了,你越這麼說啊,哥哥我這張臉就越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這賭石解石,你採石真正的專家。在當今世上,怕是除了我那師父馬聰仁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是你的對手了,你這解石王的名頭,那是受之無愧啊,今日這賭約,是哥哥我輸了,這兩塊料子都歸你了,哥哥我不要一分錢……」
本來這解石賭石就不是楊耀山的特長,所以他輸給張天元,倒也不奇怪,張天元可是政府認定的解石王啊。
只是他說當今世上,只有馬聰仁夠資格做張天元的對手,這就等於是把張天元看作了如同他師父那個級別的賭石高手了,這可是巨大的榮耀啊,看起來他對張天元,那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要說他害臊,那倒不至於,但要說一點害羞之意都沒有,那就不太可能了,畢竟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輸給了比他年紀小,比他閱歷少,接觸翡翠時間短的張天元,這可真得是比較丟臉的。
幸虧他這人為人比較灑脫,雖說覺得丟臉,可是仔細想想,也就沒什麼了,他對張天元,那是真正的佩服,從一開始,他就沒說過自己的解石和賭石本領比張天元強,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再解石之前說出張天元解石王的稱號了。
他這麼一說不要緊,可是圍觀的那些人聽了之後卻是甚為驚訝啊,翡翠王馬聰仁那是什麼人?那可是這個圈子裡真正的大師級別的人,是賭石圈子裡神一樣的存在啊。
聽說楊耀山還跟馬聰仁學過賭石,肯定是知道馬聰仁的厲害的,如今居然說只有馬聰仁才配得上給張天元做對手,這是不是有點太過高看張天元了?
「楊大哥,這料子太珍貴了,我可不敢要,不過能不能讓我來親手雕琢?」
這話自然只是客氣的話。
「開什麼玩笑,你這是瞧不起你楊大哥我嗎?既然之前說好了的,那這料子不管出了什麼翠,肯定都是歸你了,哪怕是玻璃種帝王綠也是一樣,我楊耀山還輸得起……」張天元的客氣,卻讓楊耀山有些不太愉快了,這不是小瞧人嗎?
張天元急忙回話道:「楊大哥,那麼說是小弟不對,是小弟不對,抱歉抱歉,這料子解出來還花點時間,你看是在這裡繼續解呢,還是拿回去慢慢解?」
「繼續吧,就在這裡解開,也讓大傢伙兒都瞧瞧,你這解石王可是絕對的名不虛傳,他們還真別不信,你的本事絕對比得上我那師父馬聰仁了。」
楊耀山可以賠些錢,但是這廣告肯定要繼續打下去啊,不能毛料解了一半就不解了,既然都到了這會兒了,那自然是要把料子全部解出來的。
「那好吧……」
其實張天元是不太願意在這裡繼續解石的,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就需要慢工出細活了,可能會花費比較多的時間,而且一旦解開,很多人都會知道這翡翠價值不菲了,誰也不敢保證就沒有人盯上這料子啊,萬一被盯上了的話,接下來,又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但既然楊耀山說了要解,那他就不好拒絕了,那就繼續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