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的解石方法偏偏不走尋常路,在很多人看來,他簡直就像是胸有成竹,對這塊石頭裡面的東西已經完全瞭若指掌了。
「張老弟,要不洗把臉,喝口水吧?反正也不著急,天這麼熱,要是中暑了可是很麻煩的。」
雖說張天元顯得很輕鬆,不過楊耀山還是開口問了一句,畢竟他不知道張天元的特殊情況。
「行吧,喝口水就喝口水。」
其實別的都能忍受,就是這口渴實在沒辦法,地氣也不能當成水來用啊,這大熱天的,要是滴水不進,真是要掛的。
張天元去掉了防塵面具,但是並沒有拿掉手套,直接拿起一瓶礦泉水就往肚子裡灌,感覺真是爽啊。
這人口渴的時候,真是喝水都覺得爽得不行不行的。
當然,喝水的時候,張天元也順便去掉了話筒,總不能讓人都聽到他喝水的聲音吧,那也太尷尬了。
「兄弟,說真的,要不然我上吧,這種事兒,不能坑你啊,你要是真解垮了,那對神羅集團都會有影響的。」
蕭峰銳跟楊耀山是一個意思,他看到張天元拿掉了話筒之後,就上前說道。
「沒必要。」
張天元搖了搖頭,非常堅持:「說句蕭大哥你不高興的話,這石頭裡面的情況非常複雜,你的解石水平還達不到那個程度,就算是馬維仁老師,我也不敢讓他碰的,這塊料子,只能我來解,你明白了吧?」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張天元就乾脆說實話了,如果換了別人,他興許只會說句話搪塞過去。
「你真不是開玩笑?」
「不會吧蕭大哥,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你也跟我認識了很長時間了吧,我有時候是會開點小玩笑,可是這個事兒,你覺得我真會瞎開玩笑嗎?」
張天元苦笑道:「告訴你們多少次了,就等著看好戲吧,這塊料子比你們想像中的要好得多,絕對會讓你們一個個都大吃一驚的。」
蕭峰銳和楊耀山對看了一眼,都感覺到了對方心中的震驚,說實在的,就算是前一刻,他們兩個還是堅決認為張天元是逗他們玩的,只有楊瑞那個二貨才會相信張天元說的是真話。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不這麼想了,張天元如此正兒八經地給他們說話,他們心裡頭明白,這不是假的,於是心裡頭突然間激動了起來,這樣一塊料子要是真出了翡翠,那可就牛了。
「支那人,你是不是怕了,解石還這麼麻煩,要是怕了就直說,就別在那裡浪費時間了。」
這尼瑪喝口水都不得安寧,池田佑看起來是鐵了心要跟張天元找彆扭了。
「小日本,你既然那麼想要早點吃石頭,那我不妨成全你。」
張天元帶上了話筒,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傳了出去:「在場的諸位都聽到了吧,不是我非要找這小日本的茬,是他自己太賤,那就由不得我了。」
說完話,他也站了起來,將礦泉水往頭上一澆,頓時一股涼意襲來,感覺不錯。
然後他戴上了護具,走向了切石機,水也喝夠了,接下來就是展現奇蹟的時候了,不能老讓這小日本在那裡嘰嘰歪歪。
現場雖然很多人都不怎麼喜歡那小日本,可是說實在的,他們這個時候也不敢吭聲,因為主要是對張天元的料子完全沒有信心啊,誰知道那料子裡面是什麼鬼,能解出什麼好東西來。
如果說現在就對小日本指指點點,待會兒要被打臉可怎麼辦。
這些人啊,都不是笨人,知道怎麼樣明哲保身。
想通了這一點,張天元不由暗暗發笑,要是人人都如此,當年的抗戰只怕就打不贏了吧,如今的人啊。
算了,不提了。
張天元有點意興索然,上去直接開動了切石機,然後狠狠朝那石頭上切了下去。
「啊——!」
一聲驚呼響了起來,是馬維仁的驚呼,因為張天元直接一刀切到了底,將一大塊石頭切了開來。
如果是真正的解石,可沒人敢這麼幹的,無不是小心翼翼啊。
「瞧見沒,這麼瘋狂的解石方法,以張老師的水平來說是不可能亂來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根本就沒有翡翠,所以他才會那麼大膽!」
「真相就要大白嘍,真不知道張老師裝腔作勢有什麼意義,放水就是放水嘛,這下子要在小日本面前丟醜了。」
「活該,誰讓他剛剛那麼自信來著。」
「還是太年輕了,什麼狗屁解石王,我看就是瞎貓碰住了死耗子。」
張天元那一刀下去,立時讓現場所有人都傻了眼,而後便是議論和批評之聲。
馬維仁本來想要阻止,可是奈何張天元手上動作實在太快,根本就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塊石頭重重落地。
此時的馬維仁,心裡頭反而希望那不是一塊好料子了,如果只是普通的石頭,這麼切也就無所謂了。
「小張老師,你這解釋方法也未免太豪放了一點吧,我可是從來沒見過……!」
看著張天元,馬維仁不由苦笑道。
「馬老師您也沒見過我賭石的方法吧,正所謂蛇有蛇道,貓有貓路,您以您的方法成就了翡翠王的美譽,而我呢,自然也有我的方法了。就跟畫兒一樣,不管是國畫還是油畫,雖說走的藝術路子不同,但都是藝術,我都喜歡。」
張天元笑了笑道:「更何況馬老師,您既然聽說過我的名字,也應該知道吧,我自出道以來,解石從來還沒解垮過,難不成您覺得緬甸翡翠公盤的人都瞎了眼,才會給我個解石王的稱號?」
馬維仁一聽這話也是,不過總覺得張天元是在詭辯,可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正當他在苦笑不已的時候,張天元卻已經吩咐楊瑞去準備清水了。
楊瑞立即端來了清水,而後蕭峰銳跟楊耀山上來幫忙擦洗,張天元反而站到了一旁。
這會兒張天元又不用擔心什麼了,反正料子已經解開了,切石機也關了,總不可能清洗一下料子也能弄壞吧。
「怎麼樣啊兩位?」
馬維仁坐在一旁,看似很平靜,不過心裡頭卻非常緊張,張天元那一刀下去,看起來輕描淡寫,臉上卻掛著微笑,這讓他困惑不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