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天元拿了協議進來,童先生明顯有些緊張。
他笑了笑道:「不用這麼認真吧?再說我這也沒帶筆啊,協議就算了吧。」
&還是正式一點好。」
張天元淡淡道。
&啊張老師,咱別這麼認真啊,就像平常街道上買東西一樣不就好了嗎?您也不至於去簽這個協議啊。」
童先生更激動了,直接將協議推到了一旁,說道。
聽對方這麼說,張天元頓時暗笑起來,看來藍鳳凰的信息還是很準確的。
這小子不敢簽字,就是怕暴露了。
畢竟那可是證據啊。
張天元暗暗想了想笑道:「罷了,既然你這麼為難,我也就不跟你計較這個事兒了,東西我收了,協議不用簽,但給你讓出去的十萬,我得要回來,一百萬你要同意就行。」
他讓對方簽協議,自然是為了安全,不過對方肯定是不會簽的,偷來的東西,一旦簽字,那就等於留下證據了,將來被查出來就麻煩大了。
所以也沒必要堅持了。
雖說這樣的話對張天元來說會有點小麻煩,可是以他的能力,處理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總好過對方將畫帶走,或者這畫被警方收繳,重新還給西川正雄吧。
&張老闆您怎麼出爾反爾呢?」
童先生不高興了。
張天元卻不理會他,只是淡淡說道:「這幅畫雖然有任伯年的落款,可是並沒有什麼名人留在上面的收藏印章,也就是說,這東西並不被專業人士看好。」
&給你一百一十萬,是看你實心要賣,可你倒好,連協議都不肯簽,是不是這東西來路不正啊?」
童先生又一次站了起來,拿了東西就要離開。
&面就有警察,你覺得自己走得脫?」
張天元淡淡道:「乖乖坐下來吧,我給你出的價並不低,而且這幅畫的主人跟我有點仇,所以這事兒我可以不報警,也可以不給任何人說,你不會為了十萬塊就跟我較勁吧?」
童先生吞了口唾沫,重新走回去坐下道:「張老闆說話算話?」
&大概還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張天元,只要你出去不亂說,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兒的,這筆交易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你拿了錢,幹什麼都行。」
&天元?就是那個教訓過小日本的張天元?」
童先生驚訝道。
&
雖然不知道童先生說的是什麼事兒,不過張天元確實教訓過好幾次小日本,承認下來也沒什麼錯。
&吧,如果是您的話,我信。」
童先生咬了咬牙道。
&聽我的就好,本來這種事兒,如果我報警的話,這幅畫遲早也是會到我手裡的,但你盜取的是西川正雄的畫,我就懶得追究了。」
張天元笑道:「現在可以交易了吧?」
&以,當然可以了!」
童先生早就不敢有別的想法了,他之前就是給西川正雄打工的,後來被西川正雄剋扣公子多達五萬多塊,沒臉回家,便生出了偷東西的心思。
現在五萬變成了一百萬,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些錢拿回去之後最好不要聲張,悄悄用就是了,或者乾脆搬家,不然那個西川正雄可不蠢,一定會懷疑到你頭上的,到時候連我也救不了你。」
張天元之所以給這位姓童的出主意,自然也是為了自己好。
這人真要被抓住,雖然他也不怕,可總是會惹來一身騷的。
&白,完全明白!」
童先生連連點頭。
張天元讓秦飛雪給童先生賬上轉了一百萬,這筆交易就算是達成了。
不過交易結束之後,張天元卻沒有著急離開。
因為這幅畫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任伯年是清朝人,就算他的作畫技巧再厲害,斷然也不可能將唐朝的風格表現的如此突出。
更何況任伯年並不算什麼大師級別的畫師,跟唐伯虎、仇英之流還是沒法比的。
這幅畫極有可能是別人所作。
可這落款卻是任伯年,難不成款識是假的?
想到這裡,張天元腦子裡很快浮現出了《虢國夫人遊春圖》的一些情報。
此圖原作曾藏宣和內府,由畫院高手摹裝。
在兩宋時為史彌遠、賈似道收藏,後經台州榷場流入金內府,金章宗完顏瓊在卷前隔水題簽,指為宋徽宗趙佶所摹。
不過,據學者考據,此件技藝高超的作品可能是宋代畫院名家所代筆,未必是趙佶親手摹寫的。
這個可以見《庚子銷夏錄》,《墨緣匯觀》,《石渠寶笈續編》諸書著錄。
&國夫人遊春圖》明末書畫鑑藏家王鵬沖、清初藏書家梁清標曾鑑藏過,卷末有明末清初書畫家王鐸題跋。
清乾隆年間,乾隆皇帝因愛好書畫,在位期間不遺餘力將全國珍品收藏到清宮內府。
清朝滅亡後,末代皇帝溥儀雖退位,但仍按退位優待條件居住在故宮原住所。
溥儀擔心北洋軍閥終將無視先約將其趕出,為生計考慮,與弟弟溥傑將一批書畫盜運出宮,後於1925年移居津城。
&年又被挾持至東北,1945年偽滿洲國滅亡後,溥儀隨身攜帶小部分書畫,希望前往日本,被逮捕入獄,隨身書畫被繳獲,保存到銀行。
&年,這批書畫從銀行撥交給當時的東北文物管理委員會,後來轉交給東北博物館,也就是今遼省博物館。
其中就有《虢國夫人遊春圖》宋摹本。
可是原圖究竟去了哪裡,依然是無人知曉。
不過張天元倒是讀到過一些有關原圖的說法。
唐朝的統治階層非常重視繪畫的社會功能,他們招納畫家、收藏名畫,對美術的發展起了直接的推動力。
到了開元、天寶年間,經過了近百年發展的唐朝,政權更加穩固,經濟空前富足,整個封建社會迎來了它的巔峰時期。
在貴族中間,享樂主義也存不斷滋長,於是,象初唐那樣以人物畫來表彰功臣、良將和戰馬,「存乎借鑑」的政治性創作,已顯得不多磨重要。
這時的盛唐藝術呈現出另一派氣象,它「既不純是外在事物、人物活動的誇張描繪,也不只是內在心靈、思辨、哲理的追求,而是對有血有肉的人生現實的肯定和感受、虞憬和執著。
&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