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過來了。」
這次明明只是落個水,竟不比上次受傷來的好受。
夏含玉將水杯遞還給了夏伋,他隨手放到一旁,滿眸的關心。
「可舒服些了?」
「好多了。」只是聲音卻比之前要沙啞幾分。
夏含玉點了下腦袋,讓他坐的近一些,「我想靠著你說話,過幾日我們便不能再靠的這麼近了。」
當然,平日裡也是很少,除了上次她受傷,之後他們之間基本守禮。
何況她看上的還是個木訥的榆木疙瘩,做什麼總得她主動。
若非她遇上危險,他根本不敢主動同她太過靠近。
夏伋聽了她的話,嗯了一聲,聲音帶著些許的啞意,第一次主動將她攬的更近了些許,下巴抵著她的腦袋,眼眸深邃。
夏含玉很是滿意,抓著他的一隻手把玩著,卻見他的虎口處有一個傷口,像是刀傷。
雖說已經結痂,瞧著卻有些深,傷口也算新。
「近日父皇又讓你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了?」若非如此,他的虎口處為何會受傷?
「並非,只是審問犯人之時有些許不小心。」
夏伋的聲帶很低,同夏含玉說話之時,語調總是輕緩,清潤低醇。
她很喜歡聽他說話。
「是他麼?」
夏含玉想到了師恆。
「嗯。」他淡淡頷首了一下,「他做了些小動作,臣便只能警告一番了。」
期間一不小心用過了力道,失了神,才傷到了自己。
「不許再有下一次了,你得記住,你現在不止是你自己的,還是我的人。」
夏含玉覺得自己好像能夠體會到他剛剛為何那般緊張了。
看到他受傷,她也會難受。
她將他的手拉到自己嘴邊,小小的呼著,仿佛想要替他吹走疼痛般。
或許她現在,看上的已經不止他的臉了,還有他的人。
這些都是她的所有物。
夏伋眸光落在她雪白的頸脖處,那裡纖細,柔嫩,幾乎能讓他一手掌握。
下一刻,他只覺得自己虎口處忽然一陣陣溫熱的風襲來,痒痒的,惹得他心口處也有些麻癢的難受,惹得他喉嚨乾澀,卻不知為何,只能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抿了抿薄唇。
夏伋趕忙將眼神看向別處,轉移話題,順便也轉移了自己剛剛生起的胡思亂想。
「殿下,臣決定明日將便發公文,三日後便將那「前朝公主」拉到西市口(菜市口)斬首示眾。」
「嗯。」夏含玉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夏伋抿了下唇,「殿下不問微臣是以何理由嗎?」
「刺殺長公主,不是最好的理由麼?」
不論是上次抑或是這次她的「忽然」落水,都是錦衣衛可作的理由。
只不過,「到時候本宮可能會被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和石子砸死?」
想想那畫面,夏含玉忍不住抖了抖,便又心覺系統絕對是故意在折磨自己。
夏含玉忍不住嘆了口氣,耳邊響起夏伋那極度嚴肅的聲音。
「臣絕不會讓殿下遭遇這些。」
夏含玉仰起腦袋,便只見他眉頭緊縮,一臉嚴肅,眼底還帶著殺意,弄的她噗嗤一聲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伋,別這麼嚴肅,你到時候只要將籠子修的密實一些,如此他們的東西便丟不進來了。」
至於到了砍頭台上,一般也是沒有人敢往上面丟東西的。
而且由錦衣衛押送的情況下,一般人根本不敢做些什麼,但誰讓這次的罪名是刺殺長公主呢,而長公主那時候正在危重之中。
按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經過他父皇和百官的渲染,夏含玉非常清楚此時的自己在百姓中的位置。
夏伋頷首,很認真的在思索這個問題。
夏含玉只是慵懶的靠著他,也不打攪他的思考。
另一邊,夏含玉病情嚴重的消息也傳到了師青筠和夏淑安那裡。
師青筠直接大笑三聲,心情很是愉悅,恨不得夏含玉直接燒死;而夏淑安聽到後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夏含玉這邊,到了殿前卻被皇帝留下的侍衛攔住了,不予入內,不論她如何求情都無用,只能失望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