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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眨了眨大眼睛。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腦子裡思忖著要不要告訴他她也覺得很幸福。
上官陌又續道:「和你一起做疙瘩湯很幸福,和你一起做桂花糕也很幸福,我躺在床上看書,你在我身邊為我縫衣裳也很幸福。蘇淺,和你在一起每一刻都覺得很幸福。怎麼辦,我覺得幸福滿的都快盛不下了。可是我還想要更幸福一點。」
蘇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怕上官陌會說覺得幸福滿的都快盛不下了怕幸福會溜走了的話,那樣卑微膽小的上官陌她不喜歡,但他說還想要更幸福一點,她聽著心裡高興地快要蹦起來。
「我很貪心,想要這樣的幸福一輩子、兩輩子、生生世世地延續下去。蘇淺,你會嫁給我的吧?」上官陌暗啞的聲音裡帶著些溫熱,令蘇淺覺得如置火中煎烤,滋味算不得好受。
「你將我名譽毀的絲毫不剩,若不嫁給你,我還有活路麼?」蘇淺為掩飾心中的慌亂,故意將話說的俏皮一點,誰知聲音出來竟是帶了濃重的暗啞和鼻音,將自己嚇了一大跳。
上官陌嘴角勾起一抹月牙,眸光定在她緋色的臉頰上,「唔,不錯,我將你名譽毀的絲毫不剩,若不嫁給我,你還有活路麼?」
她臉色瑩潤如秋月,鼻息間還有葡萄酒的香氣,如水般的眼眸星光點點,如此風情,謫仙也要心動一動。偏偏這時上官陌神色正經地不能再正經,聲色也恢復清潤:「中秋那日我見了三哥,失魂散是他身上帶來的。你知道,失魂散不必服下,通過人體接觸也是能中毒的。那天他胳膊受了些輕傷,我給他治傷的時候沾到了他衣衫上的失魂散。雖然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被人利用的,但就算是被人利用,行事如此不小心,已是大錯。」
蘇淺怔愣了片刻,吶吶道:「那他豈不是來了乾州很多天了?」略沉思了片刻,又問:「那我身上的失魂散又是怎麼中的?我並沒見過他。」
「你只是喝醉了,身子又孱弱,看起來像中毒而已。你那夜說了許多不當說的話,我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便聲稱你中了失魂散,所說不過是胡話。你也知道,我們周圍有許多雙眼線,我故意回房間再說你中毒,他們才能深信不疑。」上官陌溫聲解釋著。
蘇淺眸光閃了閃。果然是喝醉了。咳咳。
上官陌沒有說你以後當心些之類的話。也沒有說不管你捅多大的簍子,總有我在身後替她頂著。在上官陌看來,為她做什麼都是分內而已。
蘇淺略點了點頭。「那麼,所謂的端茶水的小侍女因給我下毒而自殺的事情,是假的?」
上官陌淡淡哼了一聲。「下毒未遂,飲鴆自戕罷了。不值你惦記。」
果然還是要對她下毒的。
上官陌將一縷頭髮給她撥到耳後,溫聲一笑:「你這頭髮長得也太慢了,回雲都該讓楚淵給你備一頂烏紗帽戴著,怎麼說你也是他楚國的官。」
蘇淺心頭的烏雲散去,眉眼笑成了一朵花,「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經lì 的各種謀殺數都數不清了,一個小侍女的死,實在不足一提,況是該死,蘇淺心裡連絲波紋也沒驚起。
上官陌慵懶地躺倒在床上,將她往懷裡一帶,拖過錦被蓋上,閉上了眼睛。須臾,卻又睜開眼睛笑道:「你今日贏的好。他總該付出些代價的。」
蘇淺挑了挑眉,「承蒙你和表哥手下留情。」
上官陌明目張胆地幫她,任誰都看得出來。楚淵卻暗地裡幫的不顯山不露水。她是知道的。
「我的情你就不用承了。楚太子的情你總要還一還的。」上官陌唇角上挑著,又道:「其實也不用你還,我替你還了就是了。清風替他守住乾州城四十萬兵馬,這個情當能抵得上了。」
蘇淺眸光動了動。靈台在一剎那間清明清澈。她就說自家表哥不至於腦袋被門夾,原來是算計的比誰都通透。匆匆卸下兵權,交到對shǒu 手中,不過是利用了上官陌和上官屠父子之間微妙的關xì 保全兵馬,換一個暫shí 的和平。他深知上官陌要天xià ,但不會妄動干戈草菅人命,更不會苟同他父皇那套毒辣陰狠的陰謀詭計,他要謀,也要謀的光明正大謀的人心服口服。兵權交在他手中,他不會學劉備那樣厚臉皮趁人之危占領人家的地盤。他只會在合適的時機用合適的權謀謀取,而不是趁人之危。這是他對對shǒu 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說到底,他和楚淵都是傲氣的人。上官陌是上官屠的接班人。上官屠雖不喜他,卻不得不為他為他的國家著想。他不會和自己的接班人兵戈相向。
論及縱橫捭闔之術,楚淵鮮有人能出其右。
她抬眸看了看上官陌。公子如玉,一如初見。因中了失魂散以及和冥國的人打鬥時造成的傷此時全然不見,已好的利索。她慶幸著,幸好,他足夠強大,沒有折在或者楚淵或者上官克或者冥國或者其他什麼人的手上。
幸好他安然無恙。
上官克,他的確是該付出此代價的。
上官陌撫了撫她略有陰鷙的眼眸,柔聲道:「不想了,睡覺。」
上官陌最不喜的是蘇淺眼中有任何的悲愁困苦神色。像昨夜那種略帶陰鷙的眼神,他看的心揪作一團。為她輕撫眉心直到夜深。
半夜外面傳來一陣騷亂,鬧得人聲鼎沸。宿在左邊房間的月隱和宿在右邊房間的月魄同時起來出去了。須臾,人聲漸jiàn 消弭,月隱在門口回了一聲:「無事。請公主和太子殿下放心。」
蘇淺被吵鬧聲鬧的再無睡意,倚在上官陌胸前,睜著明亮的水眸翻白眼。「睡個覺都不安生。這些人也忒鬧騰。」她不滿地嘟囔了兩句。
上官陌本就未睡實,此時也是兩眼發光:「照這個樣子明天大約走不了了,反正我們睡不著,不如干點別的,等困了再睡,明日可以睡一日。」
蘇淺身體醒了腦子卻未醒,此時懵懂著雙眸問道:「說的也是。干點別的什麼事呢?我們又不能提前圓房。」
『圓房』二字在她口中說來有種水到渠成的自然。說完了,又懵懂了一陣兒,看著上官陌漂亮的水墨山水般的眸子裡閃著些異樣的光彩,問道:「你幹什麼那種眼神看我?好像要吃人一樣。」
上官陌似乎在思索什麼,須臾,神色莊重地道:「其實,如果你想先圓房後婚禮,以我的醫術,還是可以辦到的。雖然不能現在就解了你的毒,但至少我可以控制你不毒發,而我也不被過上你身上的毒。」
蘇淺細細思量著他所提之事的可行性,待思量明白了,才意識到上官陌說的是個什麼事,她自己說的又是個什麼事。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倏然坐起身,又羞又惱地瞪著上官陌,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休想這麼容易就得到我。」
上官陌早料到是這個結果,神色不喜不悲,淡到極致,「真不明白你在堅持個什麼勁,現在這個樣子,人人都知道你是我上官陌的枕邊人,而你卻還沒成功拿下我,你不覺得很失敗麼?」
蘇淺磨了磨牙。上官陌慣會以娛樂她為樂事。「我就喜歡小火慢燉,不把你滋個軟軟嫩嫩入口即化我是不會下口的。你慢慢等著好了。」她咬牙。
兩人在一場無意義的拉鋸戰中爭論到了天亮,終於熬得雙目纏綿睡了過去。左鄰右里的月隱和月魄緩緩拿出塞耳朵的棉絮,長舒了一口氣。
楚淵果真沒有啟程。差人來請上官陌和蘇淺吃早飯,被善解人意的月隱擋了回去。
午飯便干cuì 沒有來請。
直到未時末,兩人才悠悠醒來。
昨夜的喧鬧,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誰要阻攔回雲都的腳程。至於用什麼辦法死了誰又傷了誰,上官陌和蘇淺並沒興趣知道。醒來之後稍作收拾,用了些飯菜,兩人相攜去遊覽連城去了。
這些年說來走過的地方很多,但往wǎng 都是各種各樣的事務纏身,真正能靜下心來玩賞的時候卻十分有限。此番雖是多事之秋多事之地,但那些都是別人家的事,即使和兩人有關,上官陌那隻狐狸翻雲覆雨的手輕輕一點撥,兩人便做了作壁上觀的閒人兩枚。
出門時心情格外明媚閒適。
雖然懶得過問,月隱還是將昨夜的事稟報了一番。
果然是死了人。死的人還是兩人都見過的。正是昨夜上官克身邊的那位美女。據說是喝了侍婢端給上官克的茶水,七竅流血而死。
這件事可大可小。
死的人不過是個優伶,不足一提。但關jiàn 是優伶是喝了給上官克的茶水。有人要害西月三皇子,事情就非同尋常了。在楚國的土地上發生這樣謀殺他國皇子的事情,往小了,勢必要揪出幕後之人給克三皇子及西月國一個交代。往大了,交代不好就要引發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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