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曲 第一百四十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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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皓月笑得有些無力:「若有下次,我親手將她縛了送給你。絕不再插手。」

    蘇淺忽又冷眼看著他,道:「阿皓,我說的是,我此生不想再見她,若她還敢到我面前來,你懂?」

    上官皓月怔愣了一下,還是苦笑著點了點頭。

    他能理解她。即便是有著血緣關xì 的他,都無法容忍她這次毫無人性的行為。況蘇淺最不能容忍的,是她殘害弱小,是她覬覦她的人。而且她身體裡有著和上官陌同為一對的情焰蠱,那是蘇淺最諱莫如深的。

    「你去找月隱要人吧。我不想看見她,就不陪你去了。」蘇淺轉身坐在了書桌前,點亮燭火,隨意拿起一本書翻看,不再看上官皓月一眼。她看得極認真,是真的將心思放在了書上,仿佛上官皓月從未來過,她和上官皓月也沒有過那一番對話。

    外面天色已暗,無星無月的天氣。燭火泛黃的光搖曳著蘇淺翻書的影子。

    上官皓月站在原地看著蘇淺,足足有一刻鐘。他卻沒有說什麼。燭火的光在他臉上搖曳,看不清他何種情緒。他後來默不作聲抬腳就走,蘇淺依舊埋首在書中。他方才看見她看的書叫做《巫山仙姝》。

    他嘴角抽了抽。還真是和他師兄同樣別致的愛好。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蘇淺沒抬頭,卻似看見他回頭一般,問道:「你還有事?」

    他搖了搖頭,良久,才道:「師兄他,」頓了頓,「算了,我說也是多餘,師兄他對淺蘿你的心意,你當該是天xià 最了解的那個。情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如此聰慧,自然知道自己該要什麼,想要什麼。」

    他說了一通沒頭沒腦的話,轉身走掉了。

    蘇淺埋在書中將一整本書都看完了,才抬起頭來。期間金子和蓮兒擺了晚膳,她說不餓將她們遣去睡了。書放下,一桌飯菜已冷透。她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看看冷透的飯菜,自己找個托盤裝了,端去廚房加熱。

    梧桐樹下一道月白身影,黑暗中格外顯眼。如檐上青霜,透骨涼寒。她眼角餘光掃過,似未看見一般,直接入了小廚房。

    金子未睡,一直等蘇淺什麼時候想吃飯好來伺候著。她跟到小廚房,蘇淺擺了擺手,聲音聽不出情緒地道:「你去睡吧。」金子看了一眼梧桐樹下的月白身影,嚅了嚅唇,很識時務地走了。

    熱好了飯菜,端回房中時在院中站了一站,聲音清冷地道:「你這是在懲罰誰呢?有本事你就一直站在那裡,餓死你凍死你算。」話落,身影清冷地端飯菜回房了。門咔地一聲被關上。

    桐樹下的身影僵了僵,遲疑了片刻,抬步往房間走去。推門,進入,身上涼氣帶得房中溫度瞬間驟降。

    蘇淺正手把了只雞腿大嚼,頭也沒抬,「吃飯。吃完飯去浴桶里泡一泡身上的寒氣,染了寒我可沒時間伺候你。」

    來人撣了撣身上的涼氣,幽幽出聲:「你眼裡還有我。」

    蘇淺飛起雞腿砸了過去,「你丫混蛋除了會胡說還會什麼?」

    雞腿被來人輕輕推送,准què 無誤飛回盤子裡,連一絲菜湯也未濺起。

    「兩個時辰又一刻鐘。」來人語聲幽暗。

    蘇淺張著油乎乎的一雙手,一雙水眸里又氣又惱又心疼,忽的抓起雞腿又飛了出去。這一次來人沒有躲得開,雞腿在他襟前印了一個大油印子後被他抓在手中。他幽幽看著蘇淺,道:「蘇淺,你今日在皇宮令我又驚又怕,回來又令我吃酸醋。你就不會說句好話哄哄我麼?還拿這個砸我?」他舉了舉雞腿。肥肥嫩嫩的雞腿,還有牙印子在上頭。

    蘇淺心裡咯噔一下,所有怒氣霎時化為心疼,瞪著他,沒好氣地道:「那你就在冷風裡站兩個時辰又一刻鐘嗎?敢情身子不是你自己的?」

    「是。但我以為也是你的。我以為你會心疼我把我叫進來。沒想到你和他歡快地說了兩個時辰又一刻鐘,都沒有看到我。」語聲幽幽。

    蘇淺氣得哭笑不得,吭哧了兩聲,「上官陌,你以為個屁!你是三歲小孩子麼?我是你家奶媽麼?誠然,我在宮裡說了不當說的話,但那不過是一時腦子秀逗,你也報復過我了,還在我身上印上這些個東西。脖子上這些,都被上官皓月取笑了。」她油乎乎的手扒拉開衣襟,一隻只粉蝶在雪地上翩然欲飛。

    上官陌沒壓抑住,嘴角勾了勾。


    「我得有幾天不能見人?你還好意思和我耍小性兒。你腦袋鏽到了不成?再說,就算耍小性兒也不能拿身體糟蹋啊。你存了心要……要心疼死我麼?」

    上官陌忽然輕緩地走到桌前坐下,雞腿咬了一口,悶笑出聲:「吃飯。我很餓了。」

    蘇淺一腔子情緒不知是惱是怒是疼是憐,悶了半晌,低頭狠狠咬了一口他手上的雞腿,邊嚼邊怒:「你果然只有三歲稚齡。」

    「嗯,以後你就把我當孩子疼就是了。」

    蘇淺嗆了一下,肉搡在喉嚨,咳得面紅耳赤。上官陌伸出油漬的手,給她順了順氣,還道:「衣服反正髒了,索性更髒一些也無妨。」

    蘇淺喝一口水,終於把一口氣順下。瞥了他一眼。「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天底下厚臉皮你認第二,第一絕對會空懸虛位以待。」

    上官陌挑了挑眸。仿佛蘇淺她說的厚臉皮三個字是個褒義詞而非貶義詞。

    蘇淺邊吃邊嘟囔:「折騰吧折騰吧就使勁折騰吧,不找找存在感怎麼活得下去。本姑娘就當是小情趣調節一下沉悶的生活了。」

    「和我在一起很沉悶?」上官陌眸色一黑。

    蘇淺恨不能再次縫上自己的嘴。「你就當沒聽見我的話好不好?女人發點小牢騷時是會口不擇言,而我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每次這麼計較,咱倆這輩子想要和諧就難了可。」她磨著牙看著上官陌。

    上官陌乖覺地低頭吃飯,「我沒聽見。」

    蘇淺看著他悶悶的樣子,噗嗤一聲樂了。夫妻是這樣,偶爾的吵吵小架使使小性,權當調節情趣了,不必太介懷。都退一步就好了。她一時驚覺腦海中的夫妻二字。原來,在她心底里,是將兩人的關xì 定位為夫妻了麼?

    夫妻。這個字眼聽上去親切又熱辣。她耳根紅了紅。

    「你怎麼了?」上官陌狐疑地看著她。她搖搖頭,笑著繼續吃飯。

    上官陌淺笑了一聲,忽道:「夫妻是這樣,偶爾的吵吵小架使使小性,權當調節情趣了,不必太介懷。都退一步就好了。我們這樣磨合著磨合著,總有一天會和美順遂。」

    蘇淺瞪大了眼睛,訝異道:「你,你是妖怪麼?說的居然和我想的一字不差。」

    上官陌又笑了一聲,「《巫山仙姝》中不是有這樣一句麼?」

    「……」怪道她心裡想起這番話時覺得熟悉。剛看完的,可不是麼。瞭然之餘卻又有一絲失望。這話若是他說出的,他們之間已默契至斯,還需要什麼磨合。

    上官陌唇角揚了揚,看著她,又道:「在哪裡看來的有什麼關xì ?從我口中說出,那便是我的心之所想。你能想到這一句,而我恰好也想到這一句,這就是默契了。你我已默契至斯,還需要什麼磨合?蘇淺,和你使小性是因為太愛你,和你認錯也是因為太愛你。殊途同歸,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若流風之回雪,在靈台輕盈掃過,霎時清明。

    「快吃,吃完去泡熱水。我先去弄熱水。」她捲起一陣風,瞬間消失在了屏風後。

    上官陌伸手拉她,想說你等等一起,只夠到她一片衣角,哧溜滑走了。

    他無聲地笑了笑。

    蘇淺一連三天曠工沒上朝。楚淵來邀她也見不著她的人。她惱怒著那些痕跡三天了都沒消乾淨,什麼人也不見。

    上官陌果然為了博她心疼又把自己折騰進qù 了。染了寒了。她日日埋怨著他惡趣味報復人的方式忒可恨,又還得忙活著給他煎藥餵藥。

    陌大太子樣樣出色卻是個怕吃藥的。她以前和他一起吃藥時怎麼沒發現他怕這個。一開始她連哄帶勸,他撐著不吃。後來她拿勺喂,只吃了一勺便撬不開牙關了。到後來,她只得一口一口嘴對嘴去餵。多麼荒謬可笑又和某些小說情節雷同的把戲。她覺得陌太子他定是風月小說看多了,裡面淨學些好的來。她吐槽寫這類情節的定然是變態,害她一個無病無痛的人飽嘗了三日苦藥湯子,倒是生病的人吃得飽睡得香。

    中間上官克來過一遭。看見她那副形容照例是撇了撇嘴諷刺了兩句,連探個病也不曾就遁了。

    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起初商議冬月迎娶楚魚回西月。被他一推推到了春節後。板上釘釘的事,楚皇也懶得同他計較,愛什麼時候娶就什麼時候娶,太子府管他些許時日的飯還是管得起的。他一不需著忙準備大婚,二無家事國事可料理,袖手閒人一個,卻天天閒得人影也見不著一個,偶爾露個面必是對人冷嘲熱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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