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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則有點想要上去給墨凌一拳的衝動。據說某蘇姓人還曾經想要讓他和墨凌打一架,看看哪個厲害一些。他現在覺得還是墨凌厲害一些——吹牛厲害一些。
不過他還是很有和他打一架分個勝負的欲望的。畢竟是能和上官皓月對上還能全身而退的人。他跟了兩人半天,親眼看著那兩人打得天昏地暗的,心都痒痒的想要上去打一架。但考lǜ 到自家太子和未來太子妃一個不知去向,一個臥病在床,他沒空受傷,只能忍下。最後若不是是楚淵半路殺出,對上了上官皓月,墨凌可能還要打下去,不累個精疲力竭,大概兩人不會罷手。
蘇淺懶得理他,抬手探上了楚淵的脈搏。楚淵身子僵了僵,下意識的去甩蘇淺的手,卻被蘇淺死死扣住脈門。
墨凌嗤笑了一聲,阮煙雨也嗤笑一聲,兩人幾乎齊齊道:「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了,還關心人家的死活!」
蘇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腹誹著墨凌何時成了男版阮煙雨了?阮煙雨何時成了女版墨凌了?聽聽那說話的語氣,如出一轍!
一番探脈,蘇淺鬆開了楚淵的手,淡淡道:「死不了,一起回去養傷吧。」
墨凌劈手拉起蘇淺,哼了一聲,「他養他的,你養你的,幹嘛是一起?你也不怕打翻了某個醋罈子再燒了這乾州城?」
月魄這一次很贊同墨凌的話。雖然他並不太贊同他拉蘇淺的手。
「公主,太子殿下還沒消氣呢。」他幽幽道。
蘇淺有些惱怒的瞪了兩人一眼。敢情都成了上官陌的人了!月魄也就罷了,墨凌這死小子也是,她記得在雲都的時候,不是有一次還同上官陌翻臉鬧到拆了人家楚淵的房頂了麼?現在居然還為他說話!她怎麼不知道那黑心的還有這手收買人心的本事?
「不想滾回蘇國,就給我死遠點!」蘇淺抬腳向墨凌踹去。
墨凌堪堪避開,卻也因此不得不鬆開了蘇淺的手,他還沒反應過來,蘇淺已經拉起楚淵,如一抹煙雲般飄下了城樓。
他恨恨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卻也不敢去追。他怕惹火了那女人,他真的會被綁回蘇都。
月魄卻身影一閃追了上去。他也同樣害怕,但他怕的卻是沒看住未來太子妃他會被主子剁吧了燉湯。
葉清風望著三人一起一落的身影,無奈的笑了笑,轉而對楚子軒道:「告辭,軒王爺。」
楚子軒摸不清他的虛實,更不知道他此時站在這乾州關上是站哪一邊的,只能點點頭,乾笑著應了一聲:「葉門主好走」。
葉清風拉起阮煙雨,也是不走台階,直接飄下了城樓,往城中而去。
墨凌看了一眼戰場,乾嘔了一聲,也閃身飄下了城樓。
城上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既羨又嘆。都是絕頂高手。他們什麼時候也能用飛的下城樓呢?
蘇淺和楚淵飄下城樓,看了看停在路旁的馬車,拉著楚淵走了過去。一撩車簾,催促楚淵:「上車。」
楚淵瞄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馬車,毫不遲疑地探身上了車。
這是他家的馬車,卻沒看見他家駕車的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家的人是何下場。
蘇淺回身看了看追來的月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他主子都不待見她了,他還追的這麼緊,真是黑心啊。「過來,趕車,去軒王府。」她向他招了招手。
月魄腳步一頓,身子微僵。讓他給她和楚淵趕車?他主子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你不趕那就我來趕了。」蘇淺說著跳上了馬車,坐在了車前。
月魄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臉色十二分難看:「屬下趕還不成麼?」
蘇淺哼唧著笑了一聲。身子縮進了車廂。
「公主,您是想太子殿下劈了屬下吧?」月魄幽幽的說道,坐上了馬車,無奈的一揮馬鞭,趕起馬車往城中走去。半晌,又幽幽地補充了一句,「公主,到時候太子殿下若要打殺屬下,你可得替屬下求著點兒情啊。怎麼說屬下也是因為公主您……」
他沒說完,便幽幽一嘆,閉口不言了。他月魄何時也淪落到求人保命的地步了?
悲慘啊。
蘇淺好笑地聽著他的話,見他忽然就閉口不言了,挑開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要不,你跟著我吧,那他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那個死黑心的把她的人都籠絡過去了,連墨凌都替他說話,蘇某人心裡不忿啊,怎麼著也要找回點面子。
她忘了她撬人家牆角的時候,撬了一個又一個,月隱是,輕塵是,宰離也是,最後還嫌棄人家把人都擱在了她身邊有所圖謀。
月魄嘴角抽了抽。一口就給回絕了。跟著她,豈不是方biàn 她罰他關禁閉?估計到時候三天一小關,五天一大關,那般屈辱,還不如跟著太子殿下死也死個痛快。
蘇淺有些不死心,繼續做工作,「我其實還是對屬下蠻好的,至少比那個黑心的要好的多。你還是考lǜ 考lǜ 吧。」
月魄堅決地搖了搖頭。
她身邊的男人都被太子殿下堅壁清野了,他可不想做下一個被清的人。
楚淵倚靠在車壁上,看著她半探在外的身子,無語的笑了笑,探手抓著她的衣裳就把她抓回了車廂。把她往身邊一擱,淡淡道:「你還是省點兒力氣養病吧,不然等冥國兵再打過來,你就算不想跟他們走也由不得你了。」
蘇淺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角。但終究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拿過兩個靠墊,一個靠在楚淵背後,一個擱在了自己背後,懶懶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楚淵也沒有說話。鳳眸染上一絲溫和,柔柔地看著蘇淺蒼白清透的小臉兒,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馬車聲「嘚嘚」,月魄坐在車前倍受煎熬。他很想掀開帘子把車上的某人掀下去。
想想都覺得礙眼。
馬車中只傳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在他聽來卻覺得耳膜都被震得發疼。不由腹誹:太子殿下啊,你什麼時候鬧脾氣不好,怎麼偏生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虎狼在等著未來太子妃落單嗎?如今若是被楚淵這頭狼得了手,悔到腸子青也挽回不了啊。
他把馬鞭一鞭接一鞭的抽打在馬背上,聲音振聾發聵。反正也不是他家的馬,出出氣也好。
蘇淺聽的心肝脾肺腎都在抽抽。在心裡呼喊著要愛護動物啊——也只是在心裡喊喊,得罪了某人沒人趕車,總不能真的要她半殘之軀去趕車。
蘇淺閉眼沉默了良久,忽然輕聲道:「表哥,咱們還是好兄妹吧。」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而不是相問的語氣。
楚淵的身子似乎顫了顫,半晌沒言語。
蘇淺並沒睜眼,依然語氣淺淡的道:「葉清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愛到深處,心是不由人控制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愛他。表哥,你知道的,愛他真的好難。可我也控制不了我的心。就像我一見到你,就不能不把你當哥哥一樣。你在我的心裡、骨髓里、血液里、信念里都是哥哥,即便你利用我,殺了我那麼多的人,我也無法恨你,也依然當你是哥哥。這輩子只能這樣了。」
她聲音如飄忽在天外,聽起來很遙遠。
楚淵看著她,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只能這樣了麼?」他輕輕呢喃。倒似在自言自語。
蘇淺自然明白他的話,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說道:「表哥,還記得嗎?我五歲的時候第一次到楚國來,偷偷進了你們楚家祠堂,被看守祠堂的人發現了,他們要殺我,被你看見了,你很聰明,裝作和我玩兒捉迷藏。他們見我無害,只是個五歲的小女孩,便收起了殺心。表哥,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娃娃真漂亮,玉做的一般呢。而這個漂亮娃娃是我的表哥,真好。你知道我前世今生沒有兄長,我是把你當親兄長看的。」
「但你可知,我當時是把你當成我太子妃的唯一人選的。一直到如今。太子府十幾年沒有進一個女子,那是因為在我心中只有一個人可以有資格入住,就是你。」楚淵聲音輕若雲絮。
車外的俊美少年臉黑了又黑。
「那這次回去我要著手給你挑選些美人了。表哥可不小了哦,人家別的男子在你這個歲數可是兒女成群了,我那可憐的大舅舅皇上是得有多盼著抱個孫兒啊。」蘇淺沒心沒肺的笑著,睜開眼對楚淵挑了挑眉。
楚淵背過臉去不再看她,悶哼了一句,「隨你便。」
蘇淺一副很期待的樣子,笑了笑,「哇,這回我這個太子秘書令回去可是有正事幹了。表哥,快點把這邊的事情結束,我要回去大幹一場!」
帘子外的月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忽然就不那麼反感給楚淵趕車了。
說到要快點結束這邊的事情,蘇淺忽然想起了冥國,想起了上官皓月。抿了抿唇,不悅地問道:「表哥,你這一身傷是上官皓月那混球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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