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地廣人多,不出幾里地就是一個村子,但在北地有一片古地,人卻不多,但也算是兵家必爭之地,首先因為北地大多一馬平川,唯有此地,能算得上險要關卡,所以此地有一個名字——十六州。
具體的沒什麼好說,也就是因為這曾經是中原王朝與北方異族對峙的重要地帶,自然是常年戰火不斷,北方異族柔蘭南下突破關卡,一度占領北地百年,柔蘭王只識彎弓射大雕,不懂文治,自然是民不聊生的。
直到八年前的九皇子李穆天被封為北地王,帶兵收復了整個北地全境,苛捐雜稅全部廢除,賦稅減免三年,老百姓們才算過上了安生日子
當然,民生凋零的問題不是一兩年就能解決的,一直到李穆天收復北地全境的第八年,也就是今年,有的地方才勉強富裕了些。
在十六州其中一個還算不是太窮的村鎮,古莫,這裡其實如其他地方大差不差,說富不富,說窮不窮,溫飽很難,但也不至於說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故而民風還算淳樸。
村子裡有一戶人家,姓李,與當朝天子同姓,官差但不大,只是古莫鄉兵的一個小統領,不過村里各位都尊稱他一句李統領。
李統領已經年過不惑,卻只有一位獨子,雖然一直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的問題,責任都在孩子娘去世得早,但也免不了在深夜的時候長嘆自己一身滔天的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閱歷,卻是只有一個兒子,這令他發愁,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般聰慧,能將所有本事都融會貫通,包括他的兒子李長安!
「唉,可惜啊可惜,我李敬念一身的本事,都只能在百年後埋到棺材裡了,可嘆啊可嘆,世上無我這般人......」
每每在深夜時起夜的李長安在聽到自家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總是不自覺的抽搐一些,隨後一臉無奈地替父親關好門窗。
如往常一樣平淡的一天清晨,李敬念一大早便出了門,說是要去整頓軍紀,其實一批鄉兵,這個軍紀問題,無非也就是今天少說閒話多種的,少年自然也知道自家父親好臉面,總是喜歡將一些一般的事情,說得非常有排面,而且煞有其事一般,如果追根溯源,那李統領也只會扣扣鼻子,一臉無賴樣的講。
「雖然多少誇張了一點點,但你不懂是因為你讀的書少,不理解,我不怪你......」
想到這裡,李長安難免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後便拿起看背筐,準備去拾一些乾柴,以作為晚上的柴火用,北地不比長安,繞是四月的天,長安城早就是薄衣短被,但北地依然卻冷得緊,似乎一年到頭,該涼爽一些的時候不會冷,該暖和一些的時候也不會熱一樣。
李長安覺得,自己雖然經常被老爹貶低得一文不值,但自己多少識字,算不得文盲,若說武藝,算不得多精於此道,但是劈柴生火的功夫還是有的,也算是對於君子六藝都有涉獵的,只是兵多不精而已。
但奈何自己這麼完美,趙宣兒還是更喜歡王佐,雖然自己不喜歡她和別人在一起,但這也沒辦法,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姑娘,雖然她並不喜歡自己,但正因為喜歡人家,更應該祝人家能幸福不是?
至於自己,兩袖清風,還是孑然一身的好,李長安這樣想著,便又將心中不快一一散去,又看向已經近乎快成為荒原的樹林,撇了下嘴,便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卻是他能做的!
從早上一直撿到晚上,才終於堪堪夠了近幾天生暖做飯的柴火,李長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吃了一口自己帶來的乾糧,小小休息片刻,便又背起盛滿了乾柴的籮筐,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還是很滿意今天的成果,故而滿臉春光,好似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兒一樣,這自然對於十幾歲,正應該讀書識字的少年來說,很不錯的能力了。
李長安剛剛看見村口,扭了下疲憊的脖子,忽然似乎趕緊想到什麼,一抬頭......
啪的一聲。
一道黑影從天上直接掉到了李長安的身上。
「哎呀。」
饒是李長安自以為非常再硬朗的身子骨,在這從天而降的一擊下,也是直接暈了過去......
約莫過了片刻功夫兒,李長安非常艱難的站起身來,便又看向那從天而降,差一點砸死自己的身影還倒在雪地中,雖然不爽對方的偷襲,但還是善心作祟,走到近前是把對方扶起來,隨之雙目一瞪。
「女的?!」
李長安打量著少女的模樣。
少女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懷裡抱著一把佩劍,臉色有些蒼白,身材嬌小玲瓏,穿了一件淡綠色的長裙,一張臉蛋比李長安所見到的絕大多數女人漂亮,好吧是所有,包括那位李長安的白月光趙宣兒!
尤其是她的那一雙眼眸,實在令人無法轉移目光到別出,只是可惜她現在正昏迷,無法看見她的眼睛,但李長安想,一定會很好看的。
見遲遲叫不醒的少女,又見天色已晚,李長安又看了一眼已經稀爛的籮筐和散落的乾柴,嘆息了一聲,便將少女和她的佩劍背負在身上,一拐一拐地走向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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