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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一直怕她出事,但沒想到真的自殘。
蔣磊眼中晦暗不明,想到昨夜,當時要不是裡面發出響聲,他們還不知道,等到進去看到的是滿眼的血,還有蒼白著臉一臉狼狽摔倒的妹妹。
若不是她撞倒了若不是發出了聲響,在門外的他們還不知道,那樣,最後的結果——幸好他們聽到聲響覺得不對,叫了一會沒有聲音,心中怕出事,撞開門進去了。
當時他媽和他爸都嚇到了。
就是他也嚇了一跳。
小雯竟真的自殺。
那一瞬間看到的,他不願意再回想,不管如何,再怎么小雯也是他妹妹,葉森拒絕了,為了顧惜,他從來不怪誰,可是那一刻看著小雯那樣他有些恨了。
找了醫生,止了血,收拾了,把小雯抱到床上安置,小雯昏迷不醒,爸媽嚇壞了,好在醫生來了看了,傷口不深。
也不大。
又發現得及時,就算如此,看著此時的小雯,蔣磊心中複雜難明。
小雯成這樣,他的妹妹成了這樣,都是為了一個情字一個愛字,為了葉森,葉森和他是好友,什麼他都知道,都是同意了的,但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顧惜葉二,蔣磊腦中想著。
「我可憐的女兒,怎麼辦,怎麼辦,人家不要你就不要你,是他沒有眼光,是他沒有福氣,是他有眼無珠,以後找個更好的就是,偏你傻得竟然尋死,你這樣,人家還不是找別的女人,我可憐的女兒,你這樣要真有萬一,人家還不是看不到,苦得還是你,讓親者痛,我苦命的女兒怎麼這麼命苦。」
蔣母上前兩步趴在床上,忍不住哭起來。
哭得悲痛欲絕。
蔣父臉色差不多。
「我苦命的女兒,為什麼這般傻,為了一個男人,為了葉家的男人居然連父母也不要,連父母也拋棄,做什麼也不要尋死,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不過一個男人,你就這麼狠心,讓媽痛苦,還有你爸,讓我們一家人痛苦,早知道你喜歡葉家那個人,可也沒想到你這麼,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當初就不答應,沒有這一出,你也不會這樣,以前你不是好好的,葉家明明說得好好的,現在卻變褂,都是媽的錯,當初太歡喜,一心想著你喜歡,大家喜歡,是一件大喜事,也不聽勸,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讓整個蔣家都受了委屈,你為了那個男人付出這麼多,大家都看在眼裡,他居然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的女人不要你,這件事絕不能算了,你偏傻還自殺,你這是成全他和那個女人?」
「你死了,一了百了,有什麼用,要就要好好活著,才是對的,讓他們看看,葉森那樣的不要也罷,我們這樣的家庭誰沒有個什麼,他卻為了外面的女人不要你,就算你還是放不下,也可以想辦法搶回來,怎麼能這樣,至少也要叫葉家的人知道,我會去葉家,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還有葉森,我會找他,我要他知道我女兒為了他都做了什麼,還有那個女人,讓所有人看清楚,看他們還能好好的!」
蔣母悲憤的說。
說完,看著蔣雯:「我苦命的女兒。」
又是淚又是悲的,趴在上面,痛苦難抑。
蔣磊眼中更晦暗了。
蔣父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又沒有,他看看蔣雯再看蔣母,上前兩步,臉色不好還有陰沉的伸出手攬住蔣母。
隨後看向兒子。
蔣磊感受到目光看過去。
父子倆隔空對視。
蔣磊嘴動了動。
他不知道爸是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蔣父一向比蔣母看得清,他之前沒有怪誰,但現在,他心中不由有了些怪罪,對自己兒子也有些。
自己兒子和葉森關係好,卻讓小雯弄成這樣。
兒子似乎都知道,好在他一向不是不講理的,還是拎得清,嘆一聲,沒有說什麼,轉向蔣母,安慰她。
蔣磊還是了解自己父親的,很快他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爸看來是怪了。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覺得無力。
蔣磊和蔣父都覺得怪和怨了,何況蔣母。
蔣母一聽到蔣父的話,她猛的抬頭,伸出手就推開他,臉色蒼白難看的蔣父還有蔣磊:「什麼好了,我女兒一點不好,別人倒是好了,只有我的女兒受盡委屈,你說,哪裡好得了,你居然說好了,你什麼意思,你!」
蔣母恨恨的對蔣父說完。
馬上看向蔣磊。
臉色還有眼神更恨了:「還有你,你是當哥哥的,你看看你妹妹成了什麼樣,你和葉森是好友,什麼都知道,不幫你妹妹不說,你,真是氣死我了!」
「你。」
蔣父皺眉。
「媽。」
蔣磊也開口。
他心中再次一嘆。
「你看看你妹妹,我和你爸就算了,我們不清楚,你和葉森不是好朋友嗎,什麼不知道,卻讓你妹妹弄成這樣,你說,你像是當哥哥的嗎,從小我就讓你好好照顧你妹妹,你妹妹差點就去了,你說該怎麼辦!」
蔣母說著說著眼都紅了。
「你也別說磊子,這件事。」
蔣父卻攔住蔣母。
只是對上蔣母紅了的眼晴,又不知道怎麼說,只是看著蔣磊。
蔣磊:「媽,爸,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妹妹,葉森和妹妹的事我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葉森確實不喜歡妹妹,我以前就說過,沒必要雖然如此,我也錯了,我不否認,我會去找葉森。」
他慢慢說。
「我苦命的女兒啊。」
蔣母一聽又哭了起來。
蔣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嘆息的攬緊蔣母,對著蔣磊:「你也不要怪兒子,兒子每天事也多,再說有些事勉強不得,哪裡能把事推到兒子身上,兒子雖和葉森是好友,可有些事真不好說,之前兒子也勸過,我們沒聽,哎,這也是小雯命該有一劫,過了就好了,也是我們沒有看住,看好小雯,而且兒子說了會找葉森,這事。」
蔣父也覺得不好處理。
暫時不知道如何處理得好。
蔣母只想讓所有負了她女兒的痛苦,只要對方痛苦就好。
對於自己的兒子她也不是真怪。
必竟是兒子,她疼了這麼多年,她心疼女兒也疼兒子,甚至更疼幾分,不過是女兒太苦才這樣,聽到蔣父的話,她緩一口氣。
她知道對方說得對。
當母親的沒有真恨子女的,蔣父見狀舒口氣。
真怕老婆子做出什麼,弄得一家子不寧。
蔣磊並不怪自己母親那樣說,他知道母親最疼他,他倒是自責:「也怪兒子。」
「事情都這樣。」蔣父開口,想說點什麼。
不等他說。
蔣母:「不怪你,我只是傷心才那樣說,我的兒子我還不知道。」
蔣父見狀不說了。
蔣磊:「媽,妹妹的事我會放在心上。」
「好。」
蔣母稍稍有些安慰。
蔣父眸光閃了閃。
蔣母對其它人,就不會像對蔣磊了,她尤其的恨,葉家,葉家不是蔣家比得上的,可她還是恨,特別是顧惜。
葉森。
聽到兒子說會找葉森,她腦中轉著念頭。
「那個顧惜。」
良久,蔣母道。
「都是她害的小雯。」她接著又道。
她沒有說完。
但意思是明擺著的。
她不能對葉家做什麼,不能對葉森做,可是顧惜呢,這個害了她女兒的女人,她不會放過,葉森那裡,逼得她女兒自殺,要是再護著顧惜!
她對兒子說,是要兒子幫忙。
蔣磊立馬就明白了他媽的意思,臉色變了下。
蔣父也明白了。
兩人想說什麼。
「看看小雯。」蔣母直接道。
蔣磊想說的話頓住,蔣父也不再說。
「……」
「……」
蒼白著臉,閉著眼看似睡著的蔣雯其實並沒有睡著,她從昏迷不醒中醒來,只是沒有出聲,也沒有睜開眼。
她本來想睜開眼的,但父母還有哥哥的話讓她沒有睜開,父母還有哥哥的話她都聽到,對父母她有些怨,她最怨的是哥哥。
要不是哥哥也不會是今天這樣,不過聽了大哥還有父母的話,她冷靜下來。
她知道父母大哥不會罷休。
一定會為她討回公道。
她一個人不行,她家裡,就算葉家想做什麼,也不會那樣,她自殺,除了心灰意冷,也是想造成這樣的結果。
憑什麼拋棄了她讓她無法見人,受盡折辱,顧惜還可以好好和葉森一起,他們憑什麼,她恨又怨。
終於達成了。
她沒有死成。
也好,她也不想死了。
媽的話是對的,或許是死過一次,她突然冷靜,突然不想死了,而且她都下了那麼大決心想死,用死來報復他,卻沒有死成。
說明上天也是不要她死的。
心灰意冷又如何。
被拋棄又如何。
她註定不該死,不會死,她要好好的活著,她那麼怕死,她一直不敢自殺,昨夜,她終於定了心,動了手。
可她心中還有些害怕,導致心慌動作慢了,刀切到手腕不深,還歪了,現在她覺得幸好歪了,不然就沒她了。
她差一點就死了。
當時看到血從手上冒出來,她一下子嚇暈了過去。
嚇的,也是怕,還有惶恐,恐懼。
她不是沒見過血,可看著自己動手,從自己手上流出來,想著血流盡就會死,就會沒命,她並不覺得痛。
隨即,她往後倒,手撞到浴缸。
頭也撞到。
暈過去前,她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家裡聽到。
才放下心。
*
祈言雖然知道葉森沒有和蔣雯訂婚,也猜過很多,可是沒想到葉森和顧惜分手,還同意他和顧惜離婚。
顧惜找上門要離婚。
威脅他,這樣一來對他很不利。
葉森若是為了顧惜不訂婚要和顧惜他都沒這麼驚,當然還有就是葉市長並不是為了顧惜,也不會和顧惜結婚。
那更不可能叫她和他離婚,偏偏現在是他最沒想到的。
他想了一會,直接給那位夫人打了電話。
電話一會接通。
「夫人,我有一件事和你說,葉市長好像和顧惜分開了。」
祈言聽到對面的聲音,忙道。
隨後把他和顧惜打電話的事說了出來。
大概的說了一遍。
「你說森和顧惜分手了,然後同意顧惜和你離婚,顧惜找上門來,和你說了,就在剛剛,分手是不久前的事。」
美好動聽的聲音過了一會驚訝的問。
「對,就是這樣,我開始不信,以為葉市長是不是拒絕訂婚是要娶顧惜,誰知道不是,也不是像以前一樣。」
祈言道,神色憂慮。
「你確認了。」
美好動聽的女聲沉默了一下。
「嗯,看顧惜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的,他們說不定真分了,葉市長同意離婚,這樣一來,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一下,要是能知道是不是真的,顧惜逼著我要和我離婚,我並不想,必竟在一起這麼久,我還是捨不得的。」
祈言咬牙說。
「可以。」
美好動聽的女聲很乾脆的答應了。
「謝謝夫人。」
祈言臉色稍好了些。
「你說的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去問一問,得到確切的結果後給你說,你今天說的很重要,要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
美好動聽的女聲說。
帶著感謝。
「沒什麼,我也是找不到人問,打聽,只能想到你,麻煩你。」
「沒事,舉手之勞,你和顧惜的事我不好說,顧惜和森的事我也不好說,等確定了,你再決定吧。」
「好。」
「……」
祈言很快斷掉通話,這位夫人回來後,他知道更多的,他也把顧惜和葉市長的事還有很多事說給了這位夫人聽。
周濤也同意。
必竟他們也要防著,葉市長的心思可不好猜。
沉吟了下。
有這位夫人,應該可以問清,這位夫人當初知道顧惜和葉市長的關係的時候很吃驚,但很快說她早聽說,只是沒想到是他的妻子。
隨後安慰了他,很是理解他,對顧惜很有些不滿,當然他和周濤的關係他們是不可能說的,從這位夫人那裡,他們也知道了一些事。
比如葉市長要訂婚的事。
不過對這位夫人的具體身體還有猜測。
他們算是互惠互利。
祈言想了片刻,找出號碼,給周濤打一個。
電話通了後。
把和顧惜說的給周濤說了一遍。
然後告訴他,他找過那位夫人。
周濤和他一樣的擔心,並不反對他告訴那位夫人。
「我們等著,顧惜那邊先拖著,不然於我們很不利,那位夫人說不得。」說不得什麼周濤沒有說,祈言握著手機。
京都。
霍天的小姨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笑容,她沒有想到葉森竟會和顧惜分開,分開嗎,分開好,她還想著怎麼做呢。
不管是怎麼分開的。
那也是分開。
她什麼都還沒有做,就有好消息傳來,真是天助她。
她還想著過一段再動顧惜。
就先讓顧惜樂著,等忙了京都的再去S市,森為什麼要分開呢,厭惡了?這麼快?不像啊,那會是什麼?
森同意顧惜離婚,顧惜要離婚。
若不是森提出和顧惜分手,她一定會多想,猜他想要娶顧惜,可這樣一來就不太可能,當然要是消息是假的。
可是從祈言那裡得來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聽祈言說的應該沒錯。
除非祈言講敘中有錯,除非顧惜在裝,當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葉森先和顧惜說分手,再讓她去離婚,到時娶她!
在她想來,森肯定要她費一番功夫才會離了顧惜,為了以防萬一。
顧惜還是不要和祈言離了。
森那裡要是真的厭了或別的原因要分,不是假的再說,不能一不小心便宜了別人,她現在要確定這個消息。
想完,霍天的小姨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不久之後。
「好,我知道。」
「……」
「我聽說森和顧惜分了,小天你幫一下小姨。」
「……」
「森同意顧惜離婚。」
接下來她把聽來的和分析過後的對著手機說了。
「你要是有什麼想法,更該幫小姨。」
良久後,她道。
也不知道手機那邊說了什麼,她彎著唇。
很是高興。
「……」
「我沒什麼意思,字面上的,你應該明白,你難道還沒有想清楚,想好?你要是不幫我找別人去。」
「……」
「好了,你想想吧。」
霍天的小姨說完,掛了電話,臉上的笑意卻是沒了,她看出霍天心中的想法,可是小天不承認,當然她也不會同意他們一起。
不管怎麼樣。
只是現在!
她拿著手機,又拔。
「我要你看看,森是不是和顧惜——」
「……」
霍天小姨說著,完了,她還要去葉家一趟。
*
顧惜沒有想到會碰到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