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酬提劍上前,右手搓出神通欲要向前。
等他到達路羽身後,這次根本沒有任何停留,獰笑道:「師父,你也有這一天」
說罷,手中流轉著金紫色的符籙徑直抓向路羽背後。
啪!
一陣恍惚,戰天酬已經被砸進牆壁深處,口中鮮血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玉淑,質問道:「為什麼?」
「別告訴我!你現在下不去手了!」
戰天酬雙眸猙獰,更是血絲盤繞,他能感覺到玉淑這一掌幾乎用了全力。
身軀七成的骨骼幾乎全部碎裂,就連內息都開始顫抖。
玉淑沒有看他,而是輕輕來到路羽身後蹲了下去。
她玉口微微顫抖,抱住路羽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再叫一次...」
這聲音顫抖,透著千萬年的思念和掙扎,她不願意接受,可是身體沒有辦法控制。
豆大的淚珠從眼框滑落,就連嘴唇都在顫抖,似乎還在期待路羽再說出一次那個名字。
「瘋子!」
「你就是個瘋子!」
「我為什麼要跟你聯手!!你這個瘋女人!」,戰天酬怒罵層層而來。
可自己卻沒有辦法掙脫出來。
唯有這般才能宣洩心中的不滿。
可玉淑轉過頭只是說出了一句話:「你沒用了」
緊接著,戰天酬那健碩的身軀開始肉眼可見的收縮,瘋狂的嘶吼,痛苦的嚎叫都是無懼於是。
唯有血液爆碎,讓他從未存在過一般。
那如同焦炭般的大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幾番抖動沒了動靜。
遠在天邊,五劍山下,林夕正係數儲物袋中的妖丹,忽然雙眸一顫。
由戰天酬送給他的法寶轟然碎裂,一縷黑煙順著他的七竅鑽了進去,許久,林夕吐出一口氣。
忌憚的看向遠方,喃喃道:「玉淑...你這個瘋女人,給我等著」
玉淑此刻正貼在路羽臉上,凝望著路羽微微張開的嘴唇,有些恍惚。
一聲玉兒出現,可見她嬌軀一顫。
與此同時,十萬天兵天將,已經將此地圍繞水泄不通。
玉淑能夠察覺到,也知道自己唯有現在才有機會毫髮無傷的逃脫出去,還能帶走路羽的心臟。
可她就是如同貪戀一般,重複性的輕聲說著:「再說一遍...」
她來到路羽面前,雙手捧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頰,深情凝視著。
可突然,噗的一生,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瞬間穿透了她的心臟,也帶走了她最後身為人的執念。
「你輸了」
玉淑笑了,可那笑容悽厲又溫柔。
「你不可能...恢復記憶的...對吧」
「所以,你早就在等待這個時刻了麼?」
路羽點了點頭,沉聲道:「其實,我從進入這裡的一剎,就已經知道了」
「這裡是真」
「你知道破綻是什麼嗎?」
「還有我如何保持的清醒」
玉淑搖了搖頭,她不懂,也無法理解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路羽咬著牙,用力向前又推了一下。
恩...!
看到玉淑嘴角滲出鮮血又道:「你想要的太多了,這就成為了你的負擔」
「既然想殺了我,為什麼還要在我身上,找尋曾經的共同點呢?」
「丫丫很可愛,你不該變成她,也不該殺了她」
路羽看向墓室角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背著一把跟身軀完全不對等的大劍。
就是心中一陣難忍。
噗!
路羽再次用力,將整根匕首全部推入龐大的空間之力,已經讓玉淑無法抵抗身軀都在顫抖,玉淑快速抓在了他的手上,笑道:「這樣麼?」
「所以,攻心,不是指磨滅」
「而是,殺心嗎?」
路羽看著她這雙含情脈脈的眼眸,冷聲道:「棋盤如同兩軍對弈」
「唯有取上將首級,才能拿下攻心決策」
「你做的很完美,而且我差一點就被這種虛假的世界代入進去」
「可惜,正是這種完美造就了,不完美」
「莫失莫忘鈴,唯有感應,你不知道吧」
玉淑轉過頭,看向那個緩緩起身,捂著腹部的王秀君,這一剎仿佛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我不是不知道...」
「而是不願意相信...,你殺不死我的,就算是這把我送個你的劍」,玉淑雙眸暗淡下去,抬起頭似乎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將。
感嘆道:「世間恍若有真情,可觸動莫失莫忘鈴的靈魂綁定」
「你我,失敗了,我怎會相信她呢」
「今天,誰都不會好過,我說的」
「我才不會輸呢」
路羽一怔,就感覺自己被玉淑抓住的手越發疼痛,一股巨力壓了上來。
只能看著玉淑身形向後,緩緩將凜空所化的匕首推出。
可路羽卻看到了她心室內的景色,透過那一道縫隙,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是空的!
「若不是,沒有恢復原本實力的三成,這些臭魚爛蝦怎會成為阻礙」
玉淑搖頭苦笑,看向王秀君那驚恐的臉微微一笑。
「你的身體不錯,代勞」
「我看他舍不捨得」
說罷,不等任何人反應,玉淑化作一縷青煙鑽入了王秀君口鼻消失不見。
瘋狂的嘔吐,混雜著各種腥臭的液體。
王秀君瘋了似的大喊大叫,路羽跑了過去,等攙扶起她的時候。
卻看到玉淑的臉一晃而過消失不見。
而王秀君卻已經昏死過去。
路羽抱著她,陷入沉思...
許久道:「何必呢...為何我會忘記這麼多的事情呢?」
他抬起頭,看向墓室穹頂,苦澀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眸身形一顫。
層層沙土隨著墓室縫隙飄然而散,等那天兵天將,還有閻王到達唯有王秀君一人還在地面沉睡。
那把焦炭的大劍,也隨著路羽一同消失。
路羽就覺得自己很疲憊,多少年都沒有像這一次一般,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說著我好累。
他看著虛無之中的白玉盤,不知作何表情,緩緩閉上雙眸喃喃道:「我想...真正的睡一會了」
這一次,史無前例的安靜。
虛無之地中,沒有了那常年累計的呢喃,沒有了發自內心的疑問。
唯有一個藍衫先生,面容溫雅,漂浮在這個世界之中,細細的鼾聲,唯有無二。
我肯定,在許久許久之前,就曾經見過你,與你相識想遇直至相戀。
可惜,我沒有辦法記起這一切,只是我忘了。
一輪白玉盤,揮灑月光照射在路羽身上,仿佛一副被褥。
繁星收攏也都靠了過去,簇擁在他的頸下。
一切的一切,再一次歸於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地府之中,宋帝王看著冰魄床上還在沉睡的王秀君眉頭緊皺。
一旁數個療傷醫師也是面露難色。
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王秀君沒有任何傷勢。
唯有靈魂陷入了沉睡,其中還發現了另外一個靈魂在不斷侵占她的身體。
這個時間不會持續太長,若不是通過仙寶禁錮,恐怕此刻的王秀君早就已經不是她了。
宋帝王沉思道:「莫非跟之前的事情有所聯繫?」
「他真的存在嗎?」
萬年前一場神魔大戰,讓三界死傷慘重,為了修復這個世界才會創造出天庭這個地方。
還有現在存在於各種地方,仙佛,他們雖說自立門戶,可都是事出有因。
都在積蓄力量,害怕萬年前那人死前說的一句話成為事實。
「殿下,天庭那邊要一個答覆」,判官跪在殿中,輕聲說道。
宋帝王略有沉思,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王秀君,搖了搖頭說道:「告訴他們」
「人我們除掉了」
「剩下的跟天庭沒有任何關係」
判官走後,宋帝王雙眸一凝,落在了王秀君腰上的鈴鐺上。
神識剛剛刺入,想要追蹤一下綁定何人,卻被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嚇退。
這瞬間,宋帝王額頭生汗,驚駭的退後兩步。
之所以會將王秀君收入門下,多半原因她拿來的那個雕塑。
宋帝王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但是光是一個凡人雕刻出來的雕塑,竟然可以推散地府內千萬年不會消退的黑霧。
此女不凡,而她所雕刻的人更是不凡。
將她恢復清純,收入自己門下,成為了地府中的小師妹後。
宋帝王就對她沒有了什麼關注,可是現在又讓他回憶起那個雕塑。
想了想,離開了大殿深處。
來到王秀君修練的房間之中,推開門就看到了立在裡面的那個人形雕塑。
只是一眼,就讓他覺得不同,拿起後端詳起來。
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晃神的瞬間,宋帝王目光閃爍光芒。
之前自己化身所到的墓穴之中,好像也有這個人存在!只不過自己當時沒有注意他,全部都在關注王秀君的狀態。
那麼那個妖女為什麼會消失,會不會跟他也有關係。
現如今,諸多修仙門派已經到達仙人境界的傢伙,都在自己殿外等候。
說要給一個答覆,到底那個妖女是誰竟敢肆意屠殺門下弟子還有長老,宋帝王也很頭痛。
但現在卻有了一個注意,放下雕塑走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如此加害路羽?」
意識空間內,王秀君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滿是疑惑。
因為在路羽口中,她也從未聽說過有什么女子,跟他產生過什麼情緣。
這麼多年來,路羽仿佛就是世間之中一個遊俠,孤身一人,唯有自己作伴。
那麼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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