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五位築基真人,施展遁術向地下穿梭。
短短一息後,五位築基真人猛的感到眼前一空,脫離了地下泥土層,來到了一處地下洞窟。
地下洞窟並不大,不過方圓十幾丈的大小,內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缺屍身和血肉骸骨,顯然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大戰。
而在地下洞窟的中央:
數丈之寬的空白地帶中,一道負手而立的熟悉背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清虛真人?」
彭躍先驚叫了一聲,眾多築基真人也是紛紛愣住。
這什麼情況?
他們預想中在半路遭到截殺、已經橫遭不測的清虛真人,竟然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礦區地底?
「諸位。」
張耀緩緩轉身,目光掃過眾人一圈,稽首一禮,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終於來了,可是讓貧道一番好等。」
「清虛真人,你沒事就好。」
海合真人鬆了口氣,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的神色一變、目光不自覺的向下看去:
「這是」
這時候他才驚覺,在張耀的腳下躺著幾道昏迷不醒的人影,其中四位散發的氣息格外強橫,赫然都是築基期的修士。
「好傢夥!四個築基修士!」
「我的天莫非他們都是被清虛真人擊敗的?」
「以一敵四,還是生擒?這、這」
眾多築基真人也注意到了這幾道身影,都是大吃一驚,隱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以一敵四、還是活捉對手,即便四個都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也著實是駭人聽聞的戰績,戰鬥力甚至逼近築基後期!
而清虛呢?他們可是清楚的記得,這位晉升築基期還不到十年!
這樣的可怕戰力,都快能媲美修煉頂階功法的天靈根修士了!
清虛只不過是一個散修出身的築基,能有這樣的底蘊?
「呼!」
海合真人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沉聲問道:
「清虛真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張耀當即開口,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和盤托出。
在他的解釋中,他是在搜集魂念之氣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有礦奴似乎在策劃越獄,還暗中串聯了不少人。
他試圖進一步探尋的時候,發現他們身上被種下了神魂法禁,由此判斷出背後有築基期的存在,才設下了這個局引蛇出洞。
至於胡家的三個妖修築基,那純粹就是意外,剛好撞上了這一天選擇同時動手,結果被他一塊給收拾了。
「是這樣麼」
海合真人沉吟不語,其餘眾多築基修士則神色各異,打量著地上昏迷的幾人。
按照張耀的說法,他是藉助礦區內本就存在的眾多陣法的遮掩,暗中布置好了二階的陣法,等著對手自投羅網。
有了這種主場優勢之後,他才能擊敗四個築基修士並將其活捉,這個解釋倒是讓眾人好接受許多。
「這個盜掘者先不管她。」
海合真人看向那胡家幾人,沉聲道:
「你剛才說,這三人是妖修?可有憑證?」
築基期的妖修公然攻山,一次還來了好幾位,這可不是小事。
縱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對此都感到頗有些棘手,所以才會率先關注此事。
「有的。」
張耀點點頭,開口道:
「我和他們交手的時候,隱約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妖氣波動,但還不敢肯定。」
「直到擊敗他們之後,我再一次以法力神念逐步刺探,才察覺到了他們血脈上的異常。」
聽到張耀的話,海合真人立刻上前,以法力、神念刺探,仔細的觀察、辨別胡家的三位妖修。
胡家的三位妖修,縱然失去了意識、法力被封禁,卻都還維持著正常的人類形態,足可見這些妖修在遮掩道法上的造詣。
「嗯,這隱藏血脈的手法很高明,不過確實是妖修無疑」
海合真人仔細辨別著,等到了胡家老者身上,當即吃了一驚:
「這人還是個築基中期的妖修!」
「什麼?築基中期?!」
剩下幾位築基真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看向張耀的眼神都再次變了。
藉助陣法之力算什麼?不過是有些主場優勢罷了。
一位築基中期、三位築基初期,這樣的陣容連很多築基後期的修士都要忌憚,都不敢說穩操勝券。
但張耀卻能戰而勝之!
這樣的戰績,別管他是怎麼辦到的,卻都足以讓任何人動容!乃至敬畏!
「清虛真人真是實力卓絕,我輩難及也!」
彭躍先感慨不已,發自內心的讚嘆一聲。
其餘幾位築基真人,也紛紛開口稱讚,姿態都在不知不覺中放低了一些。
「諸位謬讚了。」
張耀依舊錶現的很謙遜。
「哈哈哈,想不到我們海合會,倒是撿了個大寶貝。」
海合真人笑著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道:
「此次伱一力挫敗敵人的陰謀,還揪出了荼毒多年的盜掘者,可謂是立下大功了。」
「論功行賞暫且押後吧,當務之急,還是要如何處置這幾個妖修。」
張耀點點頭,開口道:
「這三個妖修築基,應該都是為了那個妖修小女孩來的。」
他說著,指了指昏迷中的胡薇薇,沉聲道:
「這妖修小女孩,曾經開口求饒,讓我放過他們,還言稱她的祖父叫做『棠山老祖』。」
「棠山老祖?」
幾位築基修士對視幾眼,搖了搖頭,顯然都沒聽過這個名號。
唯獨海合真人瞳孔一縮,沉聲道:
「棠山老祖她真是這麼說的?」
「對。」
張耀點了點頭,又開口道:
「看來會主你知道這個棠山老祖的來歷?」
此言一出,其餘的幾位築基也紛紛投來目光,等著他的解答。
「不錯。」
海合真人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這位棠山老祖,來自中原腹地的『景國』,乃是『景國』中大名鼎鼎的一霸。」
「景國距離我們大黎,算是比較近,國境內的形勢比較特殊,許多妖修強者幾乎是半公開的活動,其中就包括了這位棠山老祖。」
「據我所知,此人聚攏了很多妖修勢力,不光本身是金丹後期的強者,還有幾位妖修金丹唯他馬首是瞻」
「這麼厲害?」
張耀和彭躍先等人,都不禁變了臉色。
聽海合真人的介紹語氣就知道,棠山老祖這種狠角色,那是連覆海宗都得罪不起。
能在中原腹地混的金丹老祖,就沒有一個善茬,真要鬧大了,恐怕很難收場。
海合真人沉吟了一下,又開口道:
「那位棠山老祖本身煉就的是『飛天神彪』血脈,乃是虎中之王、蒼空之君。」
「從一些血脈特徵來判斷,這幾個妖修也比較符合,應該沒有撒謊。」
「那看來沒辦法了,只能將他們放走了。」
張耀沉聲開口道:「不過他們的東西我給收繳了,會主你看要不要還給他們」
「這就不必了。」
海合真人擺擺手,道:
「能饒他們一命,已經是給了棠山老祖天大的面子了,堂堂金丹老祖也不可能為了這一點東西斤斤計較。」
「他們的身家積累,就當是買命錢了,也是你應得的戰利品。」
「明白了。」
張耀點點頭,心中算是放鬆了不少。
「這幾個人等會扔出去吧,再說說這個盜掘者的事情。」
海合真人說著,轉頭看向那昏迷中的黑袍老太婆,皺眉道:
「清虛,我記得你剛才說過,此人疑似是獨步盟的人?」
「對。」
張耀開口道:
「我懂一點粗略的神魂手段,拷問了幾句情報,她自稱是馮杜娟,是獨步盟的成員。」
「馮杜娟?」
一位築基真人輕咦一聲,仔細打量著黑袍老太婆的面容,語氣古怪道:
「奇怪我和馮杜娟打過幾次交道,她壓根不長這樣啊。」
「不過法力氣息倒是很相似,或許是改頭換面過了?」
「應該是吧。」
張耀說著,取出了那柄銀色的拂塵,詢問道:
「這是她鬥法用的靈器,斷續子道兄可曾見過?」
「沒錯,這就是她的東西!」
斷續子見之,頓時露出一絲笑容:
「嘿,這人能改頭換面,趁手的靈器可變不了。」
「這一下可好玩了,獨步盟等於是自己將把柄送到我們手中了。」
「不錯!」
一旁的彭躍先也嘿嘿笑道:
「咱們和獨步盟素來不對付,這下可要讓他們狠狠跌個跟頭。」
幾位築基真人鬨笑了出來,就連海合真人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笑容。
同為歷史較短的二流勢力,獨步盟和海合會的恩怨,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卻是因為,兩大勢力的基本盤靠得太緊,還曾針對方洲的利益劃分展開過激烈爭奪,關係自然好不到哪去。
事實上,這獨步盟出身的馮杜娟,選擇盜掘歲玉山中的礦脈,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兩家的關係不好。
海合真人和獨步道人的關係惡劣,兩家往日多有齟齬,只要不是被抓到直接證據,那獨步盟自然會庇護她。
只是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一次會輸得這麼慘,以至於直接被張耀活捉了。
「清虛!」
海合真人面帶笑意,道:
「將這女人給我綁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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