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恩怨情仇之外,脫離紅塵,一心療傷悟法,時間無疑過得飛快。
一轉眼,便是十餘年過去嗎,療傷的時間遠比徐天涯預想之中的要久,至如今,傷勢竟還沒有好完全。
更讓徐天涯意外的是,這法則之傷的頑固,要知道,藉助著劍魂的存在,不過十餘年的時間,徐天涯便領悟了十餘枚法則銘文,如此法則之力的磨滅之下,癒合的速度竟然還越來越慢了起來。
至如今,雖只剩下些許傷勢未曾癒合,但就是這一點,卻已經困住徐天涯數年了。
不過慶幸的是,雖無法痊癒這殘餘的法則之傷,但在自身法則之力的壓制之下,修為的恢復倒也不受太大的影響。
只不過,徐天涯卻始終不願為此留下遺憾,一門心思磕在了這殘留之傷上,法則之力不夠強,那就一心領悟法則銘文,不管如何,就是決心在修為開始恢復之前,徹底將傷勢癒合,以一個最完美的狀態開始新的修煉。
這一死磕,又是近十載春秋,才徹底將那一抹道傷磨滅。
就在徐天涯剛準備開始恢復修為之時,意外卻再次發生了。
這一日,本該風和日麗,可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卻突然昏暗起來。
電閃雷鳴,如天傾地覆一般。
當然,這只是在世俗人眼中是這般場景,在徐天涯眼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場景。
天穹有戰場,法則之鏈將天穹化為一方與世隔絕的牢籠,在牢籠里,搏殺不停,血雨腥風,有一銀甲白袍的將領,率領數十名銀甲士卒,正將一名絕色美女包圍其中,下手毫不留情。
當然,軀殼只是幻覺,看似絕色,其實真身不過是一頭修為通天的狐妖而已。
那眼前的場景便很是顯然了,天兵天將正在抓獲一頭絕世大妖。
「天蓬,你當真準備拼個你死我活?」
鏖戰正酣之際,絕色美女突然出聲,哪怕盛怒之際,女子依舊優雅,一言以哀嘆,仿佛世間都該為之動容。
名為天蓬的男子絲毫不為所動,冷聲道:「魅惑無辜蒼生,禍害凡塵,按天庭律例,當斬!」
「哼,天蓬,老娘看你是想立功想瘋了,你也不看看老娘是誰,真當青丘山是你想捏就捏的軟柿子嘛!」
「違反天條,按律當斬,沒什麼好說的!」
天蓬神色依舊冷漠,手中佩劍毫不留情的朝那絕色女子劈下,帶起一道道鮮血。
「哼!天蓬,這是你逼我的!」
絕色女子一聲冷哼,竟祭出了一枚綠瑩瑩的九尾狐雕像,隨即女子一口精血吐出,雕像光芒驟盛,無盡法則銘文閃爍,只見其中一尾閃爍,一股毀天滅地的法則之力驟然湧現而出,那閃爍的法則牢籠轟然破碎,那女子也未反擊,竟直接逃竄起來。
見此,徐天涯也不禁皺了皺眉,「天蓬……」
正當他琢磨之際,神色卻是大變,原來那女子狐妖竟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就憑你也想阻止老娘!」
那女子一聲嬌喝,抬手便是一掌襲來。、
真真切切的無妄之災!
「罷了,就當是成道之劫吧!」
徐天涯輕嘆一聲,倒也灑脫,一抬手,劍光涌動,剎那間閃現,便猛地一擊在了那女子胸口,數十道法則銘文組成的一劍,雖然沒有對這狐妖造成太大的傷害,卻也至關重要的擋住了此女子逃竄之路!
法則牢籠再次降臨,也再次將那女子籠罩進去!
「小輩,老娘記住你了。」
陰冷之聲似是在耳邊響起,天空之中的大戰再一次爆發。
只不過這一次,徐天涯卻沒有心情再去看什麼了。
以凡人之軀,爆發仙人力量,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一劍!
他身軀便有崩潰跡象!
只不過讓徐天涯意外的是,在這劫難關頭,在身軀深處,竟有一股神秘力量湧現,此力量,竟給徐天涯一股熟悉之感!
世界本源!
竟是當年身軀根腳蛻變吸收的世界本源!
「不不不!當年的已經被身軀徹底煉化吸收,不可能還有殘留!」
「那會是?」
「這一劍,對你而言,有大機緣!」
徐天涯驀然想起當初在仙劍世界那道胤說過的這一句話,他記得,當初助射鵰世界吞噬那科技世界後,世界的賜福。
那一次,自己可以說是居功至偉,難道這就是賜福?
仙界的世界本源?
疑惑之間,本在崩潰的身軀,在世界本源的滋養之下,極速恢復正常,只不過,在世界本源要提升修為,返老還童之時,徐天涯卻連忙制止。
如此神物,提升修為實在太浪費!
正當徐天涯思緒萬千之時,天空得戰鬥,也已經結束,沒了殺手鐧的狐妖,哪裡是近千年聞名天地間的天蓬之敵手!
狐妖擒拿,天蓬這才看向地面那人間修士,那一劍,已經不比絕大部分仙人弱了!
而且,還是一名修大道法則的劍修!
只不過當天蓬看到那毫無修為,且垂垂老矣的模樣之時,他也不禁一愣。
以凡人腐朽之軀,掌大道劍仙法則之力?
若非近在眼前,天蓬都以為自己出幻覺了!
「你這是?」
剎那間,天蓬至,不容置疑問道。
「修煉出了岔子,散功重修!」
徐天涯不卑不亢,給出了回答。
「嗯!」
天蓬點了點頭,又道:「他日成仙,本將前來接引你,你可為入天蓬營服役千年!」
說完,他也沒解釋清楚,便消失不見,昏暗的天空,也恢復了正常模樣,晴空萬里,徐天涯卻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如此斷定,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徐天涯皺了皺眉,思慮片刻,最終卻也沒想出什麼來,只得將這個疑惑深藏心底。
此地暴露,算不上安寧,徐天涯也不願再被人驚擾,他步入深山,再次尋了一僻靜之地,閉關修煉起來。
這一次,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傷勢已愈,劍修之法已經完善,既有銅鏡封禁的修為能量作為支撐,又有世界本源為輔助,更是悟得大道法則,如此底蘊,不成仙,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成仙了。
百年之內成仙!
這將會是必然!
歲月流逝,百年時間對這個仙佛大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
幾乎只是轉瞬即逝,百年歲月便匆匆流逝。
這一日,同樣是風和日麗。
也是同樣的天色驟變!
在陰雲之下,山谷之中,有人影盤坐而立,此時的深谷,乃至周邊山脈,已然完全化為了劍的世界。
這劍,還不是普通的劍氣,皆是逸散道韻形成的法則之劍,若非徐天涯極力克制,周邊不知道多少萬里,早已化為了劍域,世間生機盡不存!
一柄柄透明小劍在周身流轉,若此時有仙在此,定能看出來,這是在烙印法則銘文,鑄就法則之軀,這也是成仙劫之中,最難的一關,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驚才絕艷之人,皆是隕落在了這一關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關面前退縮,從此道心破裂,化作世間普通之仙,再無綻放光芒的機會。
完全可以說,只有過了這一關,才能算得上真真正正的踏入道途!
而這一關,徐天涯為此準備了太多太多了!
大道法則銘文九十九枚!
這便是長空劍魂孕育的全部劍道法則銘文,而這九十九道法則銘文,徐天涯也已經完全領悟!
何為欲與天公試比高!
此時的徐天涯便是如此!
他人成仙,皆是烙印一枚法則銘文,而他竟欲將九十九枚法則銘文盡皆烙印身軀!
心比天高!他的命,不會命比紙薄!永遠不會!
法則銘文一枚接一枚的烙印身軀,周身流轉的道韻也是越來越強,天空之中的雷雲,亦是越來越暗,隱約之間,已有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息。
如此動靜,自然掩飾不住,天地之間,不知道有多少大神通者將目光注視過來,感應到劫難之後,也皆是瞳孔一縮,驚懼出聲:「成仙劫!」
而此時,在天庭某處,有觀天鏡直射徐天涯所在深谷,觀察著山谷之中徐天涯的一舉一動。
站在觀天鏡之後的,自然是如今天庭之中,炙手可熱的天河水軍大將天蓬!還有幾名天庭將領。
此時望著那山谷中法則閃爍的身軀,天蓬瞳孔也不禁一縮,他自然不是人間界那些單純以為是成仙了的修行者。
如此多法則銘文,已然清楚說明,此人所悟的大道法則銘文並不止一枚,而且他顯然還準備一次性烙印身軀,鑄就法則之軀!
如此天大也的野心,饒是天蓬修煉數萬載的心境,也不禁為此動容。
而隨著法則銘文出現得越來做多,天蓬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此刻亦是為之震撼。
「五道……六道……十道,二十一道,三十三道,五十道,九十道……九十八……九十九……」
至此,天蓬眉宇之間的震撼,已然無法掩飾,一旁觀看的士卒,亦是一臉懵逼的模樣。
未成仙,悟得九十九道大道法則銘文,成仙劫上一次性烙印九十九道法則銘文,這種情況,他們執守觀天鏡數萬年,也從未聽說過!
此時,在觀天鏡中,那盤坐的身軀,亦是緩緩站起,雙目如劍,天地為之動容。
只見他瞥了一眼那無盡雷雲,似是不屑一顧,隨即目光流轉,竟定格在了觀天鏡所在的方向!
「剛成仙,感知就如此敏銳嘛!」
有將領驚呼!
「他可算不上剛成仙,烙印九十九道劍道法則銘文,放眼數百萬天兵,能有這般修為的可不多!」
說到這,幾人似是想起了什麼,互相對視一眼,氣氛竟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此人,在百年前,本將便與他定下約定,成仙飛升,便入我天蓬營服役千年!」
天蓬不容置疑的出聲。
「天蓬你別欺人太甚,你天蓬營橫行霸道,我們可都是忍讓已久……」
「什麼叫我欺人太甚,什麼叫我橫行霸道,你們學藝不精,還能怪到我天蓬手上,真的是可笑!」
天蓬冷笑一聲道:「今天本將就把話撂這,此子只能入我天蓬營!」
說完,天蓬眼中少有的閃過一絲狠色,這時,幾名將領也皆是噤聲,有心爭辯,卻不敢多言。
「哼!一群無膽貨色!」
天蓬一聲冷哼,揚長而去!
「這天蓬,未免欺人太甚了!」
「這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天蓬剛離去不久,幾名將領便紛紛出聲討伐,似是在發泄剛才的怒火。
「放心吧,他這麼高傲,誰都看不起,遲早會摔下來的!」
「風水輪流轉,總會有落魄的時候!」
「對,總會有落魄的時候,到時候,今日之恥,定當百倍奉還!」
對這幾名無膽貨色的發泄之語,天蓬自然不會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天蓬也不會在意。
如此無膽慫貨,他羞於其為伍!
不過……
目光透過虛空,看到了那天劫之下的身影,天蓬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愛材之色,如此膽色及天賦,也就只有他天蓬營能容得下了!
若是置身其他大營,恐怕就是寶物蒙塵,打壓陷害了!
天庭存在太多太多年了,年代之久遠,幾乎沒有任何體制能夠阻擋住歲月的侵蝕。
扯掉天庭表面的光鮮,天蓬都看不絲毫統御寰宇,君臨天下的氣象。
看到的只有老態橫秋,論資排輩,拉幫結派,各種明的暗的規矩,更有甚者為了穩固所謂的權勢,打壓陷害新飛升之仙人……
飛升仙人,要麼同流合污,要麼就成為人人排斥的異類,直至服役期過,成為又一個敵視天庭的逍遙仙人……
又或者……
如他這般,一個人人排斥的異類,一個致力於改變這不堪的異類……
思緒流轉,已至深谷,天劫洶湧,這已然是成仙路上的最後一道關卡,只不過天蓬倒也沒怎麼擔心,如此膽色及天賦絕倫之人,天劫無疑算不了什麼!
事實也和天蓬預料的差不多,任天劫如何轟擊,他自巍峨不動,天劫不能傷其絲毫!
整場天劫持續了數天數夜,那一襲青衫依舊,直至天劫落下,他的神色也沒有絲毫波動!
當天劫散去,那一襲青衫消失,四方圍觀之人立馬就有不少飛掠而來,只不過他們面對的並不是徐天涯,而是等候已久的天蓬。
一聲呵斥之下,天地間都安靜了。
天蓬也未離去,而是佇立在深谷天穹,默默的等待著。
數載春秋過去,深谷之中,才有了動靜。
「前輩護法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悠悠之聲響起,天蓬淡然望著飛掠而來的徐天涯,道:「謝就無需了,放開氣息,接受仙界牽引吧!」
聞此言,徐天涯點了點頭,周身氣息放開,這一刻,天間驟有祥樂響起,一道仙光亦是從天而降,將徐天涯完全籠罩,一股難以抗拒的牽引力亦是驟然浮現,整個人踏著仙光,扶搖直上九萬里,在一陣天旋地轉之感後,徐天涯便感覺自己處在了一處水池之中,
水池粘稠至及,但似乎又得去朝體內灌入,徐天涯更有動作,耳邊便傳來了天蓬的聲音。
「此乃升仙池,足以化去你一身濁氣……」
聞此言,徐天涯沒在水中,藉助升仙池的力量,飛速煉化著身軀之內的濁氣。
時間流逝,又是數月過去,徐天涯才從升仙池躍出。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望無際的白,天空凝聚元氣雲,地面亦是有靈氣霧,而且此等靈氣似乎和徐天涯遇到過的所有靈氣皆是不一樣,呼吸一口,身軀都有些沸騰起來。
「靈氣有先天後天之分,天庭自成一界,靈氣乃是從混沌之中煉化的先天靈氣,每隔百年,更是有周天星斗大陣釋放星辰精華,使靈氣更加精純厚重,對修煉大有裨益……」
「只不過,此種待遇,也只有天庭之中能夠享受,千年服役期過,你若是選擇入地仙界,那就沒有這般好的待遇了。」聽聞此言,徐天涯突然有些明悟,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前輩所說地仙界是指?」
「地仙界就是你等人間修士所說的仙界,只不過在天庭眼中,還算不得真正的仙界,所以稱之為地仙界……」
「地仙界共分四大州:一曰東勝神州,一曰西牛賀州,一曰南瞻部洲,一曰北俱蘆洲……」
「這些你以後在天庭待久了就會知道的,現在也多說無益……」
徐天涯環視了一眼綿延無盡的各種亭台樓閣,皆是隱於雲霧之中,但無一例外皆是懸在天穹之中,高低不一,看上去雜亂無章,卻又有種異樣的美感。
掃了一眼,徐天涯便點了點頭,天蓬也沒再多說,他看了一眼身旁看守升仙池的將領:「此人本將帶走了,他當歸我天蓬營。」
「天蓬將軍您開口了,那自然……」
那人馬屁還沒拍完,便見天蓬已經一把抓著徐天涯飛掠而去。
「天庭之中不禁飛行,不過禁止撕裂空間穿梭,不過以你現如今天仙境的修為,也做不到在天庭撕裂空間,你記住就行。」
丟下一句話,天蓬眨眼就撕裂了空間,遁入其中,最終出現在了一座宮殿之外。
宮殿牌匾上書靈文,字體玄妙,徐天涯雖未見過,但僅僅一眼,便明悟了其中含義。
「天河殿!」
似是察覺到了徐天涯的情緒變幻,天蓬瞥了一眼殿前那站得筆直的天河水軍將士,這才看向徐天涯:「此乃玄文,相傳乃是道祖所創,世界生靈,但生靈智者,當一眼明悟,這便是玄文,日後你會接觸到的……」
「這裡是天河水軍的中樞,現在天河水軍元帥之位空懸,也沒這麼多規矩,給!」
說完,天蓬隨手丟了一塊令牌給徐天涯:「滴入精血即可。」
「等下本將給你登籍造冊,你就是天河水軍十大營之一天蓬營的一員了。」
徐天涯也沒多言,隨手一抹,精血滴入令牌,一抹光亮閃過,名字職位便清晰浮現在了令牌之上。
職位一行倒是讓徐天涯多看了一兩眼。
「天庭有九品,你如今剛入天庭,寸功未立,隸屬於九品之下,不過你入天蓬營,待遇上也比得上尋常九品了,每月的修煉資源配給,還有百年一次的星辰精華配給,都是按照九品待遇來……」
「當然,你若貴為大神通者,就算你無品無級,無論在何處,你都能受到尊重……」
「走吧,先回天蓬營,按照天庭律例,你剛飛升,有百載春秋供你穩固修為,你就先安心修煉一段時間,至於之後,就看你自己了,畢竟,無論在何處,都得靠自己……」
或許是看到了出眾的後輩,天蓬今日話語明顯多了不少,一路上,兩人也未曾御空而行,而是一前一後,在這天庭之中漫步走著。
沿途行走的仙人極少,大都是一道遁光掠過,便不見了蹤跡,偶有步行者,也是顯得氣氛頗為融洽,只不過,一遇到天蓬,大都是臉色一擺,冷哼離去,顯然,這位天蓬,在天庭人緣關係並不怎樣。
天蓬顯然也不在乎,自顧自的介紹著天庭的每一處,言語之間,徐天涯也算是知道了自己這位上級的性子了。
傲,極端的傲!
看不起絕大多數人,按他之言,說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一點,在言語之間,已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徐天涯倒也沒太過奇怪,修煉這麼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見過,多一個這種傲骨天成的人,沒什麼大不了。
只不過讓徐天涯好奇的是,這位特立獨行的天河大將,是不是那被便貶下凡間的豬八戒……
如果是的話……
看著這天蓬俊郎傲氣的面容,徐天涯面頰也忍不住一陣抽搐。
「這裡就是咱們天蓬營的駐地了,天蓬營有八萬將士,親兵衛有八千,你暫且入親兵營,你令牌上有十萬功勳點,算是本將給你的賞賜,至於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了,有什麼事,可來帥帳找本將!」
天蓬指了指遠處的一座望不到盡頭的浮空島,說了一句,便揚長而去,留下徐天涯一人在這有些發愣。
他向那座龐大的浮空島,那戒備森嚴的景象也不由讓徐天涯有些發愣。
但很快,手中令牌便給出了指示,順著指示,很是順利的通過了城門,進入浮空島之中,饒是徐天涯見多識廣,也難以想像一座不比世俗之中一個國家要小多少的浮空島,竟只是一營將士的駐地。
好在如今成仙,趕路倒也不成問題,在這浮空島之中,最常見的便是捉對廝殺的天蓬營將士,還有那一艘艘遮天蔽日的巨艦巡視四方,籠罩整個浮空島的仙陣亦是處於滿負荷開啟狀態,彰顯著此處的森嚴壁壘。
順著令牌指引,他領到了一件天蓬營制式仙袍,讓他意外的是,在天庭軍中,著裝並沒有太過硬性的要求,於是乎,他那亘古不變的青袍,依舊如此,只不過換成了由頂級仙蠶絲製成的青色仙袍。
天庭兵將皆是仙人,居住之地自然也不可能普通世俗那般大通鋪的軍營,每一個天蓬營將士,皆可根據修為高低自行在浮空島各處開闢洞府,只不過有一條軍規,那就是在戰鼓敲響之後,十息之內,必須抵達各部集結點,未至者,斬首示眾。
有這一條規矩在,選擇洞府,也多了幾分顧慮,那些開闢洞府的赦令,在距離中軍大帳方圓五千多里範圍之內尋找了一番,最終懸停在了一處僻靜山峰之上。
山峰位於深山,雖也有人開闢洞府,但較之他處,至少也能算得上僻靜了。
徐天涯也懶得尋找,隨手一揮,劍氣流轉,不過幾息時間,便開闢出了一個洞府,徐天涯也沒有布置太多禁制,他自然打聽清楚,籠罩浮空島的這座大陣,有監察之能,想要在這大陣之下,做什麼偷偷摸摸之事,可不太可能。
信步游庭踏入洞府,他便拿出了那玉菩提和蒲團香爐,讓他遺憾的是,出了玉菩提還有微弱的悟道效果,其他兩樣,在成仙之後,已然徹底失去了效果。
徐天涯也沒有太過糾結,直接席地而坐,心神探入身軀,便查看是自己如今的修為起來。
劍道九轉,九轉成仙,這一篇全新的修為功法,理念沒變,變的是內核,加入了在凡人世界過得的三本仙法,還有心靈意志修煉之法,再加之提前悟得了劍道法則。
如此創出的九轉劍道之法,完全可以算得上頂尖中的頂尖。
九轉成仙,最終鑄就了一種徐天涯聞所未聞的劍體。
至少,在仙劍瓊華派記載的無數體質之中,徐天涯還沒見到與自身劍體相同的。
僅僅稍一感知,其他方面尚且不清楚,單單在悟性這一層面,竟大有增長,而且還不是細微的增長,而且大跨步的爆發式增長。
這其中雖有成仙鑄就法則之體的關係,但想來,跟這未知劍體也有極大的關係。
而且,無論是精氣神,亦或者心靈意志,皆是有了爆發式的增長。
至於壽命……
成仙之後,只有劫難,再無壽元限制!
仙人逆天而行,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天地自然會有劫難降下。
這在徐天涯成仙的那一刻,便如生而自知一般,自然而然的知曉。
劫難有天人二劫。
天,自然指的是天劫,三九為極數,第一次天劫在成仙三千年之後降臨,第二次天劫,在成仙后九千年降臨,而後以此類推,必將降臨,度得過,再逍遙世間,度不過,道途盡毀。
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勉強逃得真靈,入地府轉世輪迴,只不過,這得是大氣運大機緣之人才行,一般人,往往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煙消雲散!
而人劫,指的便是成仙之後遭遇的各種劫難,普通廝殺尚且還好,若是遭遇大劫降臨,沒有任何仙人能夠躲得過去,被動也好,主動也罷,必將捲入劫難之中,這乃上天註定!
這人劫,在徐天涯看來,倒也多了幾分玄乎的意味,但自從領悟了道的存在後,徐天涯就已經知道,越是玄乎的東西,往往就越危險。
玄乎,玄妙,不能理解,那就是代表著道。
人劫,定也是如此!
上天註定,又豈能躲得開!
在經歷了九十九法則的領悟與銘刻,徐天涯也算是明悟了,精氣神心靈意志與法則銘文的關係。
心靈意志代表著道心,心靈意志越強,道心越堅定,越強大,而如此情況下,對道的領悟,也會變得稍稍容易,而最重要的便是,道心的強大與堅定,能夠掌控住法則,無論是在領悟,亦或者掌控法則銘文,直至銘刻,皆是會發揮一錘定音的作用。
而精氣神,則相當於法則銘文的載體,對法則的掌控再強,再穩固,銘刻的載體不夠強,接受不了法則銘文那恐怖的道韻侵蝕,一切也會是白搭!
而且隨著領悟的法則銘文越多,無論是領悟掌控的難度,還是銘刻的難度,都會成倍提升!
精氣神,心靈意志,四者之間,無疑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儘管現如今還沒接觸成仙之後的修煉功法,但也可以看得出來,成仙之後的修煉體系大概是一個怎樣的模樣。
精氣神的量變與質變,還有法則的領悟與銘刻……
思緒之間,徐天涯也緩緩閉上雙眼,開始了成仙之後,第一次的閉關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