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神變之骨,武侯之怒!(三更,求訂閱)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腦海神台,善德聖女神色癲喜,迫不及待,琉璃玉手紅芒湛湛,堅若神鐵,重逾萬斤,將姜離魂魄連同三件器物同時鎮壓下去,一把緊握。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嗡」
但下一瞬,一道寸許金芒卻直接貫穿善德聖女的琉璃紅手,飛射出來,璀璨光輝播灑,神台空間也被鍍上了一層金輝。
這些金輝灑落在善德聖女的身上,卻像是腐骨之毒,百丈琉璃真身升騰起無數白煙,刺啦刺啦作響。
善德聖女也發出悽厲慘叫,握住姜離魂魄及三件器物的琉璃玉手內,第二道、第三道越來越多的金芒,也接連貫穿而出。
琉璃紅手寸寸斷碎,金光向著善德聖女真身蔓延。
「姜離,你又施展了什麼陰險手段!」
聖女陰神悽厲慘叫,百丈真身瞬間縮小,向著神台之外飛去。
但金芒光輝播撒整個神台空間,蘊含奇異的力量,宛若結界。
善德聖女瘋狂撞擊,也無法撼動金輝結界一絲一毫。
金色書頁緩緩浮空,綻放萬千金毫,悽厲哀號中善德聖女的真身瓦解、融化、蒸騰。
最後化作一一縷縷紅色煙雲,聚集在金頁周圍,凝聚出十枚透明晶瑩的念頭,沒入金頁消失無蹤。
神台空間,歸於寧靜,只有一張薄薄的錦帛飄落,懸浮在鼎器、遺骨和金頁附近。
「若非善德聖女貪心,今日的結果還真難以預料!」
官道旁,姜離猛地睜開雙眼,他看了一眼橫屍荒野的姜白玉,沒有任何遲疑,重新翻身上馬,大馬一聲嘶鳴,鐵蹄踐踏大地,沖入無邊夜幕,消失不見。
姜白玉被殺,鎮武侯必然震怒,全力徹查真兇,若按原路前行,必然會暴露行蹤。
今夜不宜自西門入城,只能等到天亮,再見機行事,設法不留痕跡的混入城中。
「綠荷,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我聽到九公子房裡傳來慘叫,像野獸嘶吼,好嚇人啊!」
「小姐和那位眉眼很好看的慕容公子,昨夜也在房裡,應該是為九公子療傷吧!」
「可九公子被十五公子打殘,都過去一個月了,最近又沒外出,怎麼可能受傷?」
「噤聲,你不想活了?」
「嘻嘻,說起來,慕容公子的眼睛真的好看,像是能吸人魂魄一樣,我望上一眼,路都不會走了!」
「小蹄子,讓我看看你潤了沒有!」
夜幕降臨,坐落在盛京城東南角的鎮武侯府,氣象森嚴。
炙熱肅殺的陽血煞氣,宛若火焰,蒸騰在侯府上空,凝而不散,隱隱匯聚出一尊張牙舞爪的白虎虛影,震懾一切邪魔宵小,鎮守皇都。
府內院落,布局規整,方正刻板,一絲不苟,一花一草,無不顯現森嚴的禮法氣度。
可凡人有血有肉,七情六慾,豈能因幾句天理就能泯滅。
采星軒花園的連廊內,兩名十六七歲的俊俏婢女,窸窣竊語,不時有歡快的嬉笑聲響起,悅耳動聽,春意爛漫。
「吱嘎」
不遠處,一座屋舍房門被人推開,接連走出一女一男兩道身影。
連廊內的兩個小婢女見狀,連忙收斂神情動作,刻板站立,宛若木雕。
「慕容師兄,這次多虧有伱相助,不然二哥真要錯過這次武舉了,因為姜離那個小畜生,父親遷怒母親,連我們姐妹去求情,也被父親拒之門外。
「唯有二哥通過武舉,拔得頭籌,才有希望將母親接出冷閣,慕容師兄的恩情,心白記下了!」
姜心白關上房門,向著身旁高大挺拔的男子,行禮一笑。
少女容貌秀眉,如明珠生暈,美玉熒光,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讓人心中一盪,難以移目。
「心白師妹客氣,你我同門修行八年,師妹還不知我的心意嗎?」
慕容衡笑容溫和,話語彬彬,但看向少女的眼神,炙熱濃烈,情意綿綿。
此刻四目相對,更抑制不住心中的嚮往,一把握住了少女微涼的小手。
「師兄的心意,心白豈能不知!」
姜心白點了點,眸中隱蔽的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聲音柔柔:「只是我和妹妹出身鎮武侯府,自出生起就肩負著鎮守大周、振興侯府的重任,父親也對我們期許很高,未成鬼仙前,心白還不想考慮兒女私事!」
「師兄孟浪,還請心白師妹勿怪!」
慕容衡也察覺到自己的舉止有些失禮,慌忙解釋:「師妹放心,只要你心中有我,師兄多久都可以等,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只要師妹願意,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師兄如此深情,心白愧不敢受!」
姜心白淺淺一笑道:「只是這幾日,還需勞煩師兄操心,我二哥剛剛植入新骨,尚需一段時間恢復,若不能在武舉前養好身體,莫說解救母親無望,還可能被姜離那小畜生再壓一頭!」
「師妹不必擔憂,我慕容家醫術獨步天下,世代為帝王執掌御醫院,區區移骨之術,微不足道!」
慕容衡自信道:「玄曜兄手臂、肩膀六根骨頭皆被姜離打的粉碎,就算修復也會留下隱患,武脈難以進階更高之境。
「但他身上碎骨皆被我移換為神變境武夫之骨,只需按照我慕容溫的秘法秘藥溫養半月,不僅如臂指使、完全無礙,更能令實力大增!」
「只可惜,如此一來,二哥未來想要進階聖境,怕是要艱難很多了!」
姜心白嘆了口氣,她眸光流轉,剛想要說些什麼,神色忽的一變,胸口一沉,一口鮮血自嘴中噴出。
「心白妹妹,你怎麼了!」
慕容衡見狀大急,連忙上前攙扶。
「心玉被人打傷了!」姜心白面露憂色,目光遠眺,望向西方。
「這怎麼可能,心玉妹妹是神物境的道法高手,身懷宗門法器,身邊又有我慕容家的武夫家丁跟隨,怎麼可能被人打傷!」
慕容衡不解道:「大周境內,什麼人有這麼大膽子,敢傷鎮武侯的女兒!」
「心玉這幾日守在盛京城西門外,一心等待姜離返京截殺,除了姜離,誰還值得她出手?」
姜心白也十分疑惑,她擦了擦嘴角,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師兄,我們現在出城,心玉很可能遇到大難了!」
「好,我這就去牽馬!」
慕容衡點頭,他拉起姜心白,身體一縱,一步掠出六七十米,幾個點躍,就衝出花園,在侯府的高牆巷道中奔行。
「心玉!」
然而,兩人還未衝到侯府馬場,姜心白卻陡然發出一聲悽厲慘叫,眼、鼻、耳、嘴七竅流血,頭痛欲裂,直接昏死在慕容衡的懷中。
「心白師妹!」
慕容衡大驚,此刻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他抱著姜心白半蹲在地,手中魂力瀰漫,按在姜心白額頭。
許久過後,姜心白方才虛弱的睜開雙眼,淚珠滾落,傷心欲絕,「心玉被人殺了,魂飛湮滅!」
「心白,出了何事!」
不知何時,長長的巷道中,多了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他緩步走來,仿佛一座山嶽立在面前,令人仰望。
「見過姜世叔!」慕容衡連忙行禮。
姜心白卻嗚的一聲哭了出來:「父親,心玉被人殺了,就在剛剛,有人將她的神魂徹底滅殺,心玉已經消散天地了!」
「你說什麼?心玉死了,連神魂也歿了!」
姜時戎聞言,眸光瞬凝,萬古不變的深邃眸子中,罕有的出現波動,他面色逐漸陰沉,周圍空氣也開始凝固。
侯府上空原本清朗的星空,瞬間烏雲密布,雷音滾滾,氣壓低的可怕,饒是萬夫境的慕容衡也感到呼吸困難,幾乎快要窒息。
濃烈的殺氣自鎮武侯宛若神魔的魁梧身軀上,陡然爆發,沖盪天地。
在這種傾天威壓下,慕容衡只覺得自己如螞蟻一般渺小,面前的姜時戎卻如統治天地的神魔,背後是無窮無盡的威壓。
「是何人壞我布局,我這些年來在心白、心玉身上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期望,現在心玉已死,我的籌劃也付之東流!」
姜時戎聲音如雷似鼓,震盪在慕容衡的心中,像是萬古巨獸的怒撞,萬夫境的武道意志,都搖搖欲裂起來。
「怒虎衛,隱武乙、丙客卿,全部出動,徹查兇手,無論是誰殺了心玉,我都要將他用一萬種方法折磨,想死不能!」
姜時戎大手一揮,鎮武侯府深處,無數道強大的氣息忽然現世。
馬道中,鐵蹄聲如雷海,數百名身著虎形重鎧的身影,縱馬飛奔,衝出鎮武侯府大門,消失在茫茫的深夜中。
更有很多連慕容衡都感到心悸的氣息,化作一道道虛影,悄無聲息的掠過房頂,一閃即逝。
「這就是鎮武侯府的底蘊麼!」
慕容衡心中驚嘆,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哭成淚人的姜心白,心如刀絞,惋惜難受。
「好好的一對璧人,竟然歿了一個,哎!」
「姜心玉、姜心白一直形影相隨、寸步不離,姜心玉既然出現在盛京城外,姜心白也一定距離不遠,雙生子心有靈犀,又是兩人一魂,此刻一定有所察覺!」
盛京城外百里處的溪流中,姜離策馬而行,藉助溪水遮掩蹤跡,心中思量應對之策。
映月山莊絕不能回,姜時戎一旦知曉姜心玉之死,定會布開天羅地網,追尋一切蛛絲馬跡。
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姜離也不能冒險,將姜時戎的目光吸引到映月山莊。
那裡是他暗中積蓄力量之地,也是他進入北莽後,建功立業的根基所在。
「嘭嘭嘭」
溪水潺潺,自上流而下,微風輕輕,裹挾著淡淡的炙香一路飄來。
姜離勒馬駐足,數里外的山林中隱有火光閃爍,更有拳鋒捶打樹幹的撞擊聲,不時響起。
「武舉臨近,二十七省世家門閥和宗門子弟都會在這幾日抵達盛京,山林中的火光應該也是進行趕考的武人!」
姜離回望盛京方向,眸光微閃,調轉韁繩,向著火光閃爍處策馬而去。
數里路途須臾便至,距離近時,更有馬匹嘶鳴遠遠可聞。
「這盛京可真遠啊,郡府張貼榜文,我知道消息後立刻收拾行囊趕路,日夜兼程,足足跑了十天,還沒見到盛京皇城的大門!」
「天下十三州,除卻海外四洲,九州大陸我大周獨占其三,乃上上之邦、天子之國,馬跑十日也不過我大周縱深之四一,若是雲景、南嶺武人,至少半月才能抵達!」
「聖上自繼位時起,廣開商路、拓展農耕、厲兵秣馬,文治武功可比太祖,我一向都是敬仰的,可這一次的武舉,是不是過於倉促,這麼短的時間,很多武人都難以及時抵達!」
「兵貴神速,聖上選拔我們是要為國征戰的,若連這點困難都無法克服,以後如何領兵征伐、建立功勳!」
林間空地中,燃著四堆大小不一的篝火,每堆篝火旁坐滿了取暖的武夫,林林總總竟有數百人之多。
這其中既有錦衣華服、神態倨傲的世家公子,眼神敏銳、沉默寡言的宗門子弟,也有粗衣短衫、侃侃而談的平民武人。
姜離牽著棗紅大馬走入林間空地,很多打量的目光,同時向他射來,其中幾道銳利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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