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輸贏來看待這一場比武了。
馮安的劍在他自己招式的催動下,只到了李英的面門就完全碎了,而李英的劍完完全全的刺中了馮安的鎖骨,這一場比試已經有了結果了。
可馮安內心很不甘心,「為什麼我沒有一把無堅可摧的利劍?!!」他在內心深處咆哮著,但是面部表情就很安靜,因為他知道,能得到這種神兵的人,那是別人的運氣,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所以他認了。
原本緊鎖的眉頭也在這一下梳開了。聲音卻也有些低沉,因為誰都不會在失敗後開心,緩緩說出「我輸了。」
李英聽到馮安的話語,就很快收了劍,把劍收回劍鞘里,也回了一禮「承讓了!」,其實她本來不想回禮的,但是作為邪教的人都有素質,作為正派人士的更不能差了。
各自回到陣營後,道玄宮的天機道長捋了捋鬍子說道「呵呵,怎麼樣?」
王鐵說道「什麼怎麼樣,還有兩局呢,別高興的太早!」說這話的同時,馮安低落的走回了隊伍中。
邪教那些人,都是有些吃驚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馮安雖然是這次帶來人手實力中不是最高的,但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樣打下去實在有很大的問題,如果想輸的話。
而正派一方,李英加上兵刃之力和武功招式的精妙,不算上內功深厚的話,她已經是擠入頂尖行列的了。但是旗開得勝總是會叫人使其振奮,這種情況下興奮過頭了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俗話說得好,有盛必有衰。
那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白面小生說話了「不知諸位可否想好了,第二場出場人的順序?可以自告奮勇的哦,贏了,本公子重重有獎!」顯然是對終邪教人士說的。
咳咳,那位佛宗的能忍禪師忍不住了話簍子,大大咧咧吼到「你們既然都沒想好,俺派咱家弟子,上去了!」
一個靦腆穿著黃色少林長衫的和尚被推了出來。臉上和行為都透露著稚嫩的味道。
引得眾人的大笑。
合歡宗的那個玉面小白龍陳如玉說「哈哈,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欺負你,三兒就你上去吧。」
說著,身後走出一個和陳如玉一樣皮膚白皙,身穿華絲長袍的男子躬身說「是」
雙方倒也不墨跡,來到了比試中央,各自行了武禮「請賜教!」
這世上有趣的事不少,但這種事卻是很少,所以他總能演出很多變數來。
這兩個人,估計在彼此門派和陣營中認識的人都不會太多,他們不像其他的人,都是出去博一個名望,爭一個名頭,所以知道的也太少。這只是很有趣的前提,這個身穿華絲長袍的男子叫陳煜世,名字倒是看不出什麼來,但是他的外號叫無孔不入,一個人名字倒不會反映一個人多少來,但是一個人外號卻不會有假。
忘說了,剛才那個靦腆的和尚,他是能忍禪師的關門得意俗家弟子,叫一塵,平時也沒有太大的表現,一直戰戰兢兢的。就是這兩個人在一起總會發生許多好玩的事情。但這種情況下,卻馬虎不得。
一塵一上場,就扎了一個馬步,這一招,讓眾人好生摸不著頭腦,底下都紛紛議論,倒是也不敢太大造次。這種情況就連正派各位帶頭的人也有點看不過去了。只有隻為深知一塵根底的佛宗和尚才瞭然於心。
「咳咳,我說。你還打嗎」陳煜世說道。
「打啊,你儘管打過來吧,我都接著。」一塵說道,似乎又艱難的想起什麼似的補充說道。「俺師傅說了,無論什麼事情,先打別人總是不對的,所以我讓你先打我。」
「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就不矯情了,小心了!」
說完,便是身形一滑,猶如一條潛龍向一塵扯去。
霎時間,只看一道銀光從陳煜世袖口中閃射而去,這竟然是袖中劍!
要知道越窄的劍越難練,尤其是這袖裡乾坤一道。雖然不動用內功,但是陳煜世這招,加上了他多年來領悟到的二重勁。威力不可小覷。
但是,此時一塵還是沒有任何舉動,老老實實的扎著馬步。眼看那一道銀色的閃光已到了一塵前方。
叮!只聽著一聲鐵器之間碰撞的聲音,那一道銀色的閃光竟然被彈飛了回去。
這一塵竟然練的是佛宗的金剛罩,此武學雖是佛宗獨有,但是於江湖上普及流傳甚廣的鐵布衫都是同理,但是能練得像這般程度的寥寥無幾,而且這種功夫必須要完陽之身,一般人都不會輕易去練,但是一塵卻練出來了,而且已經將金剛罩化形,這也絕不是普通內勁的運氣方法,而是運用自身和天地之間的勢。
一塵又動了,嘩嘩之間,拳如流水,來勢奔騰連綿,直接向陳煜世逼去。
他用的是佛宗入門所教的少林長拳,可謂是人人都會的大陸貨,但是他手中打出來,卻有一副猛虎下山之勢,至剛至強!每一招都簡單極致。
在場的人都無不對此感到驚嘆,一副普通拳腳武功,竟然練出這種地步。但是往往越普通,越簡單的東西,越來做,越來懂。能把簡單東西做好的人也一定不笨。一塵也一定不笨,而且他還挺像大智若愚的。
陳煜世,倍感到壓力,一絲汗水從腦門上不經意流了下來,因為一塵一招接著一招配合得天衣無縫。讓他一時之間無還手之力,只能往後推去,而且他也沒想到,他的袖中劍竟然沒有一下擊敗一塵,打亂了他的步驟。但好歹他也不算太笨。
因為他知錯就改了,他不再輕視一塵這個靦腆的佛宗子弟了,所以他一直在避讓一塵的拳風,身形在一塵的拳過之處輾轉。
一塵此時也頗為苦惱,沒想到陳煜世這麼能跑,但是他覺得只要自己堅持下去他還是能打到他的。眾人也只看到陳煜世被一塵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是卻為看到一塵碰不到陳煜世。陳煜世雖然閃躲的狼狽,卻還是自在。
三四十招過去後,一塵的少林長拳招式被陳煜世摸透了,此時陳煜世一手抄過一塵正使出少林長拳中的雙龍探抓,一塵此時緊接上式招式,全身微向下坐,產生後拉之勢右腿向後大步撤回,順勢拖回左腳,成弓箭步站定,同時,雙掌先右後左,連續向前直擊而出。
陳煜世動作似乎更快,更准,翻騰避讓一塵這招時,使出了合歡宗獨有的散手,直接拆開了一塵的招式。
一塵師傅,能忍禪師似乎皺了一下眉頭。眾人也對此很是不解。為什麼被壓著打的陳煜世壓制住了一塵。
但是一塵沒有因此有一點動搖自己的信心,因為他很笨。這種笨未嘗不是一種聰明之處。
繼續打著少林長拳,因為他打的最熟的就是這個,這十幾年來日日夜夜打的都是這套拳法,師傅雖有教其他的,但老是忘光。
一塵這麼想著的時候,陳煜世又連拆了一塵數招,陳煜世覺得這時候應該是結束戰鬥的時候了。
陳煜世這麼想著,一塵也是這麼想的,於是。
一塵大喝了一聲,數掌直接排出,一掌比一掌猛烈,這已經不是招式了,而是純粹的發泄。陳煜世,也同時對掌,伸出他白嫩的小手,兩掌快速的不停的變化,去應對一塵發泄的掌法。
在這陳煜世精妙的掌法之中,他每次出掌對準的都是一塵力竭之處,雖然一塵一掌勝過一掌,但是在變掌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空檔,就是那些絕世高手也不可避免的。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一個定局了。就差一個人給他畫上一個句號。
月亮從烏雲的遮掩中,爬出了頭,月光照在一塵的身上,而陳煜世的手此時就像那灰色的烏雲包裹住那一絲月光。
一塵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