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不止輸和贏兩種結局,而這兩種之外的結局,其實比這兩種結局還要多得多。
在槍尖揮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的劍也已經刺到了離他的咽喉僅有一層皮的距離。雙方的動作都凝固在這一刻,他們是在等待,一個人為他們判定是誰勝利了嗎?要知道也不僅僅是他們兩個想知道,還有一群人也想知道,只是這個時候那個裁定的聲音還沒有來到,時間顯得極為煎熬和漫長。這種感覺誰都不喜歡來上第二次,因為等待是最痛苦的。
但等待總會有結束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從那車隊中,馬車中傳來響亮的掌聲,並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打得好!」,傍邊的駕車小廝似乎比這聲音更快一步拉開了車簾,讓這個人出來。
只見出來的人,眼睛裡透著的是睥睨天下的氣勢,堅毅不凡的氣概時時掛在臉龐,每一步都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姿。身上穿粗布衣裳反而更加顯得這個人的不凡。你要知道,非凡的人,永遠都不會普通,因為他本來就不會普通,即使穿的比普通人還破爛或者一樣,他只能顯得比穿的錦衣華貴的人更高貴。
他又啪了幾下手掌,又連說了幾下好字,似乎他們打的真的很好。是件值得讚賞的事情。
月亮已經完全拋開了裹在身上的烏雲,白色的光芒又重新灑在地上。天上的繁星也被一一點亮,這個時候天亮了很多。但他還是夜晚。夜晚無論有多麼亮,甚至比白天還亮,這天依然還是夜晚。
這從車裡的人似乎在眾人驚訝下說了一句很有趣的話,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實在有點其他的意思。「不知道諸位這麼晚,在這裡看的什麼熱鬧?」
這個時候,各方高層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因為他們怕說錯了話,在平常說錯了話並不要緊,只是現在這個情況,遇到這個人,誰都不會輕易去回應這句話的。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可往往最不想他發生的事情,他總是會發生。
「你說我們大半夜在這幹嘛,難道是在聚會嗎?」一副嚷嚷的口氣,每個人都像欠了他好多錢似的。說這話的人不是邪教,而是正派金錢門中號稱鐵公雞的金三財。
鎮南王似乎比平常客氣了很多,也不是客氣了很多,而是非常非常的客氣,因為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經常會因你一句話,要你全家的命,也會因你一個舉動,賞賜你。但是今天他似乎很開心,而且笑的很歡快。但是這種開心往往是一種不好的事情,知道他的人,或者,有過耳聞的人,都知道他一笑就是要殺人的舉動。
可今天他非但沒有,而且笑的更歡了。「嗯,有理。我饒你不死。」這一句話竟然是有理了,真是不知道什麼思維邏輯。
但很快這件事情被他拋之腦後,他對著各位領頭的人說道「你們是不是該讓讓了,這種事情誰都不想少分一杯羹,那不如都讓我吃了,這樣也好。你們說是不是?」
這似乎是在徵詢他們的意見,但這種感受並不好受,因為這就像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問你想死還是想活一樣。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想要一人獨占?怎麼不問問我們大家不同意?」各種聲音一躍湧起,人只要利益一致的時候,總會站在統一戰線的,可這戰線也脆弱的很。
那各自領頭的人似乎也默許他們手下的聲音,只是不太好表態而已,而且也很忌憚鎮南王府的勢力。便各自叫停了自己手下放肆的行為。
鎮南王也很饒有興趣的看著這群滑稽的人。
」鎮南王這樣做,未免太難負重了吧?」合歡宗領頭的人說道,
「就是,就是,這種東西怎麼能一人獨占呢》?」正派某一個領頭人接著道,
而後又是各種公道,大義的言辭。只是真正的幾個領頭人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他們在醞釀著什麼。
「真是聒噪!」鎮南王雷霆般的聲音一下爆發出來,震住了那些嘈雜的聲音,
「再囉囉嗦嗦的,把你們頭都給剁下來!」又是痞氣的一句話。那裡像個王爺。
真正領頭的其中一位,天璣道長開口說話了,「鎮南王,可否我們再商量一下,畢竟那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吞的下去的,而且你們也沒有使用的方法,得到之後跟廢物沒有什麼區別,不如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那個坐在轎子裡的人,也符合道「不錯,鎮南王可否自己考慮一下?」
眾人的火光把這裡照亮的想白晝,只是將這個地方顯得更加渺小,在夜晚,那是無盡黑暗的世界,這一絲光亮也註定會被淹沒,因為這不是夜晚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