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兩位,這畢竟是金雷寺的地界,在這兒打生打死恐怕不妥吧。」
一直在旁邊觀戰的胖修士終於開口了。
本來他是和童姥在這裡談生意的,誰料這奉天劍尊直接找了過來。
不但生意沒得談,而且還要受到這二人的波及。
「又不是我挑的事,要找找這位奉天劍尊啊,平時堵不到我,這回聞著味兒就來了。」
童姥這邊的語氣一直毒的很。
即使對方已經陷入暴怒,她依然沒有收斂的意思。
這也讓那個胖修士很是頭疼,這天屍井的童姥就是這樣。
越是緊要的關頭越是瘋,完全不顧及是什麼場合。
李出塵蹲在牆頭,第一現場吃瓜。
他倒也不擔心這裡能打成什麼樣子,畢竟是金雷寺的地界。
如今這番場面,怕是早已經驚動其他人了。
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童姥身下的冥道童子棺。
雖然那童姥一直出言挑釁對方,還擺出一副無所謂,愛死不死的樣子。
但那童子棺可是一直在吞吐黑霧。
之前被斬去雙臂的無念劍屍已經重新回歸其中,似乎還在醞釀更厲害的東西。
李出塵看得出,只要那奉天劍尊動了殺心,那童姥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再問你一遍,命魂珠你交不交?!」
奉天劍尊手持赤血仙劍,身上的道袍已被那濃郁的赤紅靈力染的漆黑。
其雙眼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明,轉而混沌渾濁。
手中的赤血仙劍浮出大股血紅靈力,在其背後隱隱形成一道巨大的虛影。
整個庭院更是充斥著陰陽二氣。
在極熱和極寒之間瘋狂切換。
李出塵在看到虛影的輪廓後,瞳孔微微一縮。
九嬰!
雖然沒有實體,但從那九頭龍蛇之身的輪廓便能猜出一二。
這個九嬰同樣是位列十二老真靈之一的傳奇存在。
不過與其他老真靈一樣,都在太古神戰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看來這奉天劍尊所持有的紅色仙劍,實際上寄宿的力量就是九嬰之力。
與萬毒真祖奢比屍不同。
這九嬰真靈同時擁有極陰水、極陽火兩種變化。
在老真靈的排名上,與奢比屍共同位列前六。
不過這排名都是後世修士根據各種傳說和典籍進行的整理。
具體實力如何,誰也說不清。
但能位列十二老真靈之列,那實力絕對弱不到哪兒去。
李出塵本來就對這真靈凶兵了解的不多,更是無法將那兩件真靈凶兵的力量全都發揮出來。
眼下這實戰案例,卻是極為難得。
而且這把劍如今已經流傳到了九方空的手中。
李出塵對那個傢伙並沒有太多的好感,日後若與其為敵。
此時正是收集情報的好時機。
「童姥啊,你就別再激他了,這眼見的就要墜入魔道了!咱們有話坐下來好好商量,買賣不成仁義在啊。」
一旁的胖修士眼見情況不妙,立刻將手中的算盤收了起來,手裡多了一個金色小鍾,看起來似乎是什麼防禦之寶。
「我呸,這種負心漢本座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要不是那清微老兒攔著,老娘早把這傢伙做成一具狗頭行屍了,還想拿回命魂珠,門兒都沒有!」
只見那童姥重重地踏了一下童子棺。
原本箱子大小的童子棺立刻暴漲開來,眨眼間便化作九丈巨棺,立在了那裡。
李出塵此時也看清了那棺蓋上的花紋。
密密麻麻的一幅地獄百景圖。
咔!
那棺蓋中間裂開一道犬牙參差的縫,黑色的火焰從裂縫中如流水一般傾瀉而出。
整個空間瀰漫著一股鐵鏽腥臭之味。
「將……將臣!說好的切磋怎麼來真的了!」
那名胖修士慌張地將手中的金色小鍾祭起,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暗罵了幾句。
這兩個人全都是瘋的,也不看看時間和地點。
李出塵坐在牆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可算是值回票價了。
果然還得是這些通天徹地的大能,這手上的東西一個比一個稀罕。
四大屍祖之一的血屍將臣,李出塵還在煉屍宗的正山大殿中看到過這個雕像。
太古神戰使很多流派斷了傳承。
煉屍之道也受到極大的影響。
其中這屍祖煉成之術就已經沒了蹤影。
當然也不排除是青雲州煉屍宗的底蘊不夠。
這天下九千界,說不準哪個鍊師大能將這不傳秘術帶到了自己的墳頭中。
此地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周圍大量的僧人和賓客。
只是這番緊張的場面,一時間也沒人敢上前阻攔。
這兩位都是頂級勢力的核心戰力。
一個人便能轟殺一個中型界面的存在。
這兩個人物要是打起來,一般人可無法介入其中。
「新鮮啊,奉天劍宗和天屍井的打起來了。」
天幽城的徐統領此時幸災樂禍。
其實誰打起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這金雷寺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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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毗藍經會了,這兩位明顯是給金雷寺上眼藥來了。」
「你還有心思在這看,這兩位要是真的打起來,這裡怕是都要受到波及。」
……
眾人圍的遠處,對這意外的狀況評頭論足起來。
只要這事兒沒發生在自家的地頭上,那大多數人還是很樂意看熱鬧的。
「師兄,為何主持和監寺都不在啊?他們要是再不來,這裡怕是要出大事。」
「你問我,我哪知道,已經差人去找了,但就是不見人。」
此時唯有金雷寺的和尚最慌。
這好好的,怎麼就要兵戎相見了。
而這種級別的戰鬥,他們也無法介入其中。
那奉天劍尊此時瞳孔已經全轉為血色,即使有理智在,怕是也十不存一二。
手中赤血仙劍斗轉,背後的九嬰虛像進一步凝實。
九顆龍蛇之顱匯聚一處,陰陽二氣化作黑金法陣懸於九天之上,將此地囊括其中。
「這是瘋了嗎?這奉天劍尊在請祖劍!他到底是想殺了這天屍井的童姥,還是想將這金雷寺的山頭消去三成?」
奉天劍宗的祖劍一出,那可真就是掀桌子,再無和談之可能。
大多數人都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有什麼仇怨?
童姥抬頭看著那即將落下的奉天祖劍,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倘若那時這傢伙能有今日的氣魄,那傻丫頭也不會身死道消。
「將臣……給我廢了他。」
童姥口中低語,表情閃過一絲狠辣,右手手心浮現出一道血符沒入腳下的童子棺。
咔!
棺蓋反轉猶如鬼門大開。
金雷寺也是第一次出現了如此悽厲的鬼嘯之聲。
不單是身處金雷寺的眾人發覺體內的血液流轉加快。
整個界面的生靈都能隱隱感覺到氣血引動之意。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那棺中飛出,地面的黑色火焰追隨而去,宛若一副拉長的冥帥披風。
而在此時,那黑金法陣上也探出了半個巨型劍尖。
一股毀天滅地的破滅之意席捲而來,仿佛是要將這天也捅個窟窿。
「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
突然,李出塵的耳邊傳來了呂乘風的聲音。
這給他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丁火神道的人都喜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別人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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