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宣太子和胡大人入殿!」
……
這個時候太子又殺出來了,怕是來者不善。
李出塵本來就不想攪和進皇室的紛爭。
可這麻煩事,越是躲越是來。
「兒臣叩見父皇,母后!」
「微臣叩見陛下,皇后娘娘!」
李出塵撤回到一旁,太子和胡禾徑直走入大殿之中,跪拜行禮。
「你和胡大人一同前來,所為何事?」
「兒臣聽聞這李少俠武功卓絕,更是一路護送小妹回皇都,特來一睹風采,只是兒臣又聽聞,之前西塘鎮之亂,李少俠也在其中,只是不知,李少俠當時是站在哪一邊?」
「哦?西塘鎮之亂,你也在?」
面對老皇帝的提問,李出塵走上前來。
「回稟陛下,當時我是在西塘鎮,是受我師傅指派,前往西塘鎮協助百姓進行送葬而已,不料突逢大變,我也是機緣巧合才碰到皇女殿下的。」
李出塵大差不差地說了一下自己出現在西塘鎮的動機。
同時還把老呂頭扯了進來給自己做背書。
老皇帝很是欣賞老呂頭,如此這般,這番解釋的可信度才更高。
「父皇,我也可以證明,我與李出塵確實是偶遇,當時我負傷在身,也是他為我緊急處理傷口。」
紅梟在一旁補充道。
「哦,真的是這樣嗎,可我這邊卻有一個特別的人證,父皇還請允許兒臣帶人證上殿。」
「准。」
很快兩個宮中內衛帶著一位少年進入了大殿之中。
李出塵和紅梟看到此人之後,心中一驚。
因為這位少年,正是在西塘鎮老闆娘茶館裡當端茶小廝孫家兄妹中的哥哥,孫白梨。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孫白梨看著李出塵和紅梟,面帶躊躇。
隨後又看了一眼太子,這才咬著嘴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草民孫白梨,拜見陛下,皇后娘娘!」
「李少俠,這位你不陌生吧,來說說那日,你偷聽到的內容。」
太子推了一下孫白梨的肩膀。
「西塘鎮大亂時,我與李出塵一起躲在鎮中的一家茶館之中,當時時間已入夜,樓下茶館大堂除了他沒有別人,後來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李出塵悄悄出門,我當時好奇,下樓之後躲在門後,看到了李出塵與一黑甲人正在談話。」
李出塵皺皺眉頭,這孫白梨明明就在扯謊。
到底是因為點啥,難道又走了馬草大叔的老路,還是說……
「哦?他們所談的是什麼?快快說與眾人聽。」
太子一臉得意,李出塵和紅梟都很清楚,這劇本一定是太子寫好的。
「他們說計劃有變,放棄殺死皇女,需要李出塵假借保護之名,待風波過去之後,護送皇女回皇都,之後力求蟄伏於朝堂之中,以待時變。」
「來人!將這蓄謀已久的賊子拿下!」
孫白梨說完之後,太子迫不及待的招呼著金鑾殿之外的帶刀侍衛。
原本空蕩的金鑾殿,一時間擠入十幾名帶刀侍衛。
將李出塵圍困在其中。
李出塵不怒反笑,還不住地拍手。
「太子殿下好大的官威啊,陛下還在這兒呢,是不是有點越權了?」
「保護父皇與母后,這也是做兒臣的本分。」
李出塵瞟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好傢夥,是一句話也不說呀。
就在那裡看戲,到底是一家人,胳膊肘還是不往外拐。
「一派胡言!孫小弟,李出塵對你兄妹兩個有救命之恩,你就這麼報答他?」
紅梟擋在李出塵身前,質問著滿口胡言的孫白梨。
孫白梨不敢抬頭看著李出塵和紅梟,他的內心此刻也十分掙扎。
但就算是如此,自己也不能有絲毫的退讓,即使天打雷劈,他也只能這樣做。
「在大是大非面前,這孫小弟可是拎得很清楚的,小妹啊,你涉世未深,莫要讓旁人騙了。」
一旁的李出塵則是不想理會太子,直接對著孫白梨問道:
「孫白梨,我且問你,你我如何認識的?」
「……爹娘死後,無錢發喪,是你幫忙的。」
「好,我再問你,你是如何去到老闆娘的茶館中打工的?」
「是你托老闆娘將我和妹妹接過去的。」
「好,那麼問題來了,假設我來西塘鎮的目的就是刺殺皇女,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多餘的事情?」
「如果我早早將那茶館選做接頭地點,我為何還要在這裡增加更多無關的人?多一雙耳朵豈不是更容易暴露。」
面對李出塵的質問,孫白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所謂狡兔三窟,你自然要給自己多弄一些遮掩。」
太子這個時候又插了一嘴進來。
「那我再問你,可服用過夜遊砂之類的夜明之物?」
「沒有。」
「可有異於常人的夜眼?」
「沒有。」
「好,你說當時的時間已經入夜,我記得西塘鎮在日落之前實行了宵禁,外面街道上可以說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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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茶館門窗緊閉,就憑屋內那點兒燭火,斷然無法將店門口街道照的光亮,你是如何知道談話之人就是我的?」
「還信誓旦旦說另一人穿的是黑甲,請問是什麼黑,五彩斑斕的黑嗎?」
「……當時見你出去,我便隨後下樓跟了上去,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說你當時在二樓,既然是悄悄跟上的,那自然不能走的太急太快。」
「也就是說,在我出門的那一刻,至少有三個呼吸的時間,你是不知道我的去向的。」
「那又怎樣?」
「三個呼吸的時間,我足可以游牆飛檐離去,你透過門縫,根本無法看清外面談話之人到底是誰,如何確定就是我?」
「他……他說了你的名字。」
「真是笑話,若真是來尋我的人,自然知道我是誰,哪還需要單獨喊出我的名字,退一萬步講,你並沒有看到我的臉,你根本沒法確定那就是我,不過是思維慣性的懷疑罷了。」
「李出塵,你不要再狡辯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子心裡著急,直接接過話頭。
「我知道太子殿下你很急,但請你先別急,怎麼突然又所有證據都指向我?這麼著急做結案陳詞嗎?」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證,所謂疑罪還從無呢,如此定罪是不是太勉強了,還是說太子殿下無論是過去現在,乃至未來都是這樣評判是非的?」
李出塵不卑不亢,不但將扣在腦袋上的屎盆子摘了去。
還大有扣在太子頭上的架勢。
話中提到未來。
所謂太子的未來,不就是一國之君嘛。
當著老皇帝的面兒這樣說,無疑是給太子下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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