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處景象後,林玄之瞬間便止住腳步。
一處明顯是自家的,另一處的九霄火龍劍氣他也多有耳聞。
沒一會功夫,就見朱雀扇、抱山印兩件法寶不再抵抗,任由劍光、紅蓮將自身收起。
至於原本對朱雀扇一直努力的林妙仙和韓非與,自然早在劍氣探出的剎那就得了菩薩指示退避一旁。
風月、歡喜兩位菩薩姣好的面容不禁多了幾分無奈。
風月菩薩率先出言道:「老神仙道行高深,我們小小的放春山自是招待不了您。」
「這門戶落入您手中,小僧二人無話可說。」
嘆息聲中,歡喜禪光蕩漾、收斂,石門之中一陣光華凸顯而出,朝著禪光之中逆流。
最終一顆透著歡喜解脫之意的菩提子落入林妙仙手中,白骨美人觀照圖則遁入虛空,自然也無人阻攔他們。
靈虛子頷首送二人離去,旋即一道清氣捲起門戶便消失不見。
「灶上還煮著茶,老道先走了。」
觀主身影幾欲消散,僅剩不成型的絲絲清氣人影持著拂塵。
隨著其話音落下,殘存清氣沒入拂塵,地煞禁制不斷衍生、聚合、再蛻變成天罡禁制。
直至到了二重天圓滿,三重天一層衍生而出才算結束。
拂塵落入手中,把玩著直接化作靈器的拂塵,林玄之不由得驚嘆觀主神通。
「如此看來,觀主最開始送下拂塵便是等候今日之機了?」
不容他多想。
只覺一股力量拉扯下,轉瞬之間林玄之便發現他和眾人已是到了野狼谷外。
身前一白衣女子轉頭朝他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是素明心。」
林玄之當即行禮道:「弟子見過師伯。」
素明心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蒼龍柱,不由得亮了幾分,輕聲贊道:「不錯。」
「看來貧道來遲了。」
如沐春風的慈和聲音響起,同時便有一縷清光顯化出一尊儒雅的中年道人身影。
「爹,你怎麼才來。」寇靈雲有氣無力的叫道。
寇淮陽真人看去不過四十出頭,一身道裝頗有幾分儒雅風流之態。
聽了兒子的抱怨,寇真人撫摸著其腦袋道:「給你娘摘星星去了。」
望了眼大地深處不斷修復陰脈、地氣的太上清氣,寇淮陽心中暗自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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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有一道頗為嚴肅的聲音響起:「貧道看道兄是忙大周的事脫不開身吧。」
一身著褐色法袍,鬚髮斑白,面容古板的老道從雲端走來。
凌道空不由得神色一變:「師伯祖。」
寇淮陽聞言一笑:「正玄道友。」
正玄真人頷首回應,看向凌道空道:「那秘境隔絕很強,九仙飛靈咒延遲不少。」
鄭真人拿著朱雀扇面帶笑容走來:「來遲也無妨,二位道兄全當敘舊。」
正玄真人垂眸一笑,看向林玄之和素明心,語氣不見波瀾道:「看來此番玄都觀或為最大贏家?」
素明心不免帶著林玄之上前和幾位前輩真人問好。
寇淮陽真人自不必說,正玄真人乃是廣乘派名聲在外的宿老,道行不下於潛虛子。
而鄭真人也是靈寶派近兩千年最出名的一位劍仙,已然渡過雷災。
寇淮陽不禁笑道:「看來靈虛前輩不想見咱們。」
正玄真人撇嘴道:「也不知道謝師伯取走魔道之門做什麼。」
「煉魔為道也好,不叫北教得到也好,總歸是穩賺不賠。」鄭真人對此倒是無所謂。
畢竟,除了玄都觀,就他們靈寶派得了兩件法寶、一道玄天鎮寶符。
對於鄭真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正玄真人嗤之以鼻,轉頭看向林玄之二人。
「兩位小友可知道謝師伯是否滅了那天屍上人?」
林玄之聞言只道:「晚輩受限於修為見識,只遠遠看到觀主震碎了那似是避劫秘寶的棺槨。」
素明心則言簡意賅道:「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三位真人聞言皆露出幾分笑容。
一個積年老魔頭折了,簡直可以回去開法會宴飲一番。
這時就見廣寒派輝月夫婦帶著三個弟子走來。
「見過三位真人。」
「素師姐有禮了。」
他們一來林玄之便猜到其目的所在,但也沒主動說什麼。
果然。
眾長輩略做寒暄後,輝月仙子便看向林玄之,語氣略微柔和道:「聽犬子說,是林小友得了廣寒月桂枝?」
「正是,不知前輩有何見教?」林玄之知其所求,但也要看他們具體要如何。
輝月仙子當即道:「那月桂枝與本派意義非凡,功用諸多。不知小友可願與本派做個交易?」
這時素明心淡淡出聲道:「廣寒月桂乃後天靈根,為太陰之精粹,若那枝丫生機未絕,價值比之尋常法寶猶有過之。」
孟少昀臉色一暗,輝月仙子則平靜點頭:「我們自然明白。」
素明心看了眼林玄之,隨即道:「涉及法寶、後天靈根層次的交易你們又做不得主,還是回北極商量好了再來吧。」
正玄真人更是側目,這秘境裡好東西這麼多嗎?
隨即就見其搖了搖頭,拉著凌道空離去。
其他人見狀也沒有摻和進兩家交易的打算,各自打過招呼就先後遁走。
留下做什麼?
看人家清點收穫嗎?
輝月仙子微微點頭,同意了素明心的提議。
「小友應當不急著出手那月桂枝,可否等一段時日,我廣寒派應當拿得出讓伱滿意的東西。」
林玄之沉吟片刻也就同意了。
畢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至於培育出一株次級月桂樹?
理想很豐滿,但總得考慮現實,其中艱難諸多,耗費資源、心力不少。
關鍵,還可能失敗。
片刻後看著一行人離去,林玄之不由得轉頭看向素明心請教道:「師伯,即便生機未絕,他們也未必培育得出一株月桂樹吧?」
素明心輕輕點頭道:「所以也就換件法寶,或等價事物。」
「你有得等了。」
「廣寒派家族諸多,派系複雜,有想換的,有不想換的。還得考慮法寶意見,更得問你的想法,且得爭論個幾年。」
林玄之對此倒無所謂,畢竟只是順手一拉,連帶著拿了太陽之炁和月桂枝罷了。
「師伯,弟子好奇您方才說那天屍上人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是什麼意思?」
素明心聞言本要遁走的身影一頓,耐著性子解釋道:「渡劫失敗自然死了。」
「被葛無恨吞了自然生不如死。」
「不過畢竟於觀主手中走一遭的人,葛無恨未必會吞,可能會放其轉世。」
「那樣下輩子天屍上人會是個好人,為善念禁錮終生,惡念不生,覺醒胎中之迷後與宿世記憶矛盾、衝突。」
「九成概率死於真靈崩潰,半成概率做個好人,由魔化道,半成概率瘋魔沉淪,無望道途。」
「由魔化道便是觀主給他的一線生機。」
林玄之聽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是不知天屍上人想不想要這一線生機。
「那若是北教教主吞了天屍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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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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