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朱祁鎮的呼喊讓胡皇后的手僵滯了一下。
她收回手,淡聲問道:「做什麼?」
朱祁鎮看著娘親,回味著娘親剛剛抱著他時的感覺。
溫暖,有安全感。
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徑直開口:「娘親,能抱抱我嗎?」
他的眼中充滿期待,心中忐忑,心跳也加速。
他很害怕被拒絕。
聽到這話,胡皇后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看著眼前小傢伙眼中的期待,發現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也罷,就當是對你的彌補吧她心中對自己如此說,似乎是給自己找理由。
緊接著,就見到她蹲下身子,將小傢伙抱入懷中。
朱祁鎮眼睛猛地睜大,他沒有想到娘親會真的抱他。
這是娘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抱他,不是跟剛才一樣把他當成大哥。
他貪婪的感受著娘親的懷抱,和氣息。
好想就這樣被娘親抱著他閉上了眼睛,嘴角划起弧度。
這個擁抱,對他來說,就像是一道熱烈的光芒。
對他內心中缺失的一部分進行了填充。
好一會兒,胡皇后鬆開了朱祁鎮。
後者眼中有點遺憾,他感覺時間過的好快,他還沒有在娘親的懷裡待夠呢,就已經結束了。
「好了。」娘親的聲音又恢復了剛才的溫度。
但朱祁鎮依然很開心,因為娘親抱他了。
「回去吧!」胡皇后道。
「娘親,孩兒告退!」朱祁鎮行了個禮,開心的離開了。
胡皇后揉了揉自己的臉,腦海中回放著剛才的場景。
我剛才在做什麼她在心裡質問自己。
她感覺剛才的自己太不像自己了,自己怎麼可能主動去抱那個女人的兒子。
我大抵是病了她感覺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另一邊,朱祁鎮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後,臉上還帶著笑容。
娘親抱我了,娘親抱我了他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原來,被娘親抱著是這樣的感覺冷靜下來後,他心中嘀咕了一句。
我要好好讀書,我不能讓娘親失望他給自己加油打氣,坐在了桌前,拿起書本朗讀了起來。
朱祁鎮的心態變化,朱瞻基並不知道。
他回來梳理了朝政,就開始整頓軍隊了。
同時,暗中籌集作戰物資。
這都是需要其他理由打掩護的,不能讓瓦剌提前發覺。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現在的大明很富裕,綜合國力強大,百姓的生活也好轉了不少。
三大新糧食的種植,讓北方做到了自產自足,沒有了以前對南方的那麼依賴。
人口的增長速度也加快了,這一切都堪稱盛世之景。
不過也不是沒有問題,但這也是正常的。
另外,關外的兀良哈部大部已經被遷入了關內,成不了氣候。
遼東一片安定。
剩下的兀良哈部眾也正在開始朝著農耕文化轉變。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時間來慢慢轉變。
冬。
京師已經開始下第二場雪了,百官也在忙年終之事,打算過一個好年。
去年亂七八糟的事,讓大家都沒有過好年,今年沒人想生事了。
就算有人想,同僚也不願意啊。
金陵,長平侯府還是那樣熱鬧。
有小老二和呂文在,侯府就不可能清靜下來。
不過熱鬧一點也是不錯的。
楊軒去祠堂待了一會兒,陪著故人說了會兒話,出來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
一個月前,藍春走了,楊軒當治喪大臣,送了他最後一程。
又一個熟人走了,還是自己的晚輩,楊軒調整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
轉眼,宣德九年就結束了。
現在已經是宣德十年了。
從洪武五年到宣德十年,半個多世紀過去了。
想想,時間過得還真快。
京師。
朱瞻基病了。
經御醫診治,朱瞻基是因為去年與瓦剌一戰傷了元氣,導致邪氣入體。
雖然表面上恢復了,但由於朱瞻基回來後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每天處理國事都要到深夜。
身體不堪重負,邪氣爆發。
現在,朱瞻基病重,太子病逝之後又沒有重立太子,朝廷上下連個主心骨都沒。
好在,襄王朱瞻墡年前來看望張太后,還沒有離開。
作為朱瞻基的同胞弟弟,朱瞻基命他監國理政。
加上內閣的輔佐,朝政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乾清宮。
朱瞻基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目光在小兒子朱祁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又轉向了二兒子朱祁鎮。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因為生母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兒子,但這個兒子的表現卻比小兒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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