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是有點英俊,但池央央真沒有看出杭靳哪裡配得上瀟灑二字。
小王又說:「老大,這位就是江北著名法醫江震的高徒池央央池法醫。」
介紹完雙方,小王心想著就算他家老大平時見人就懟但對待人家女孩子總應該好好打聲招呼吧,誰知道杭靳還真沒好氣,僅僅瞟了池央央一眼。
杭靳轉頭便把矛頭指向了他:「法醫就是法醫,你他媽非得在前面加某個人的高徒,你是看不起老子還是看不起誰?」
小王:「」
小王有一肚子的委屈,卻沒處可說。
杭靳也沒多糾結這個介紹,指了指房內:「屍體就在那裡,還麻煩池法醫檢查檢查具體死因,儘快給我一份報告。」
杭靳這話正常,但加上他拽得跟一天王老子似的語氣,池央央聽了就是不舒服,但現在是工作時間,池央央也沒有跟他計較。
小王卻突然尖叫一聲:「老、老大,屍體怎麼變了?」
杭靳立即轉頭,初見時死者面部蒼白,並沒有特別難看,現在死者面部已經變黑,幾乎能用肉眼分辨是中毒而亡。
他往屍體走去,卻被池央央呵斥住:「杭靳,你別靠近。」
杭靳依言停步。
小王心想,還沒有人包括他們上面的大領導敢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杭老大說話,這小丫頭看著年紀小,膽子可不小。
關鍵他們老大還聽話了。
老大的反常反應比那具變了色的屍體更讓他感興趣。
池央央問:「死者生前是不是一直關在這裡?」
杭靳點頭。
池央央:「發現死者後有沒有人動過屍體?」
小王搶答道:「池法醫,我們都在等你來呢,誰也沒有動。」
「我知道了。」池央央迅速戴上手套,拿上工具,認認真真檢查屍體。
看著池央央認真的模樣,杭靳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一般男人面對屍體的時候都得退避三分,她一個女人看見屍體比看見他還親。
他真想變成一具屍體躺在這裡,這樣不用他主動,池央央就能主動接近他了。
沒多久,池央央已經初步檢查完屍體,她說:「死者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個小時前,死者面部開始發黑,有中毒跡象。死者舌頭上有傷,很有可能是他中毒後疼痛時咬傷自己。至於具體是服了什麼毒物致命,還得麻煩你們把屍體送到法醫部去讓我們做進一步屍檢。」
小王摸摸頭,一臉的不解:「池法醫,如果不是死者臉色突然變黑,我還一直以為他就是咬舌自盡呢。」
池央央抬頭看向小王:「咬舌自盡只是傳說,根本沒有醫學根據,從死者屍體反應來看,他的死亡原因是毒物所致不離十了,不過沒有進一步屍檢前我也給不了你們具體答案。」
小王緊張兮兮地看向杭靳:「老大,抓他回來之後我們搜過他的身,身上有的東西都拿走了,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是服毒死了。」
「那這麼說是有人給他送毒藥了?今天早上誰給他吃過什麼?」杭靳眉頭一蹙,目光定定地看向面部確實已經發黑的屍體。
如果是有人在死者的餐食里下了藥,那就證明有內鬼。如果不是,那麼毒犯又是如何做到服毒自殺的?
小王戰戰兢兢道:「老大,早餐他就吃了一碗粥和兩個饅頭。粥和饅頭都是食堂送來,由我親自送給他就是在他吃飯那段時間,我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時他就死那兒了。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是憋死也不會去上廁所。」
杭靳又道:「查查今天早餐經過哪些人的手,挨個挨個給我查。從食堂的員工,送菜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小王:「老大,那我這就去查。」
杭靳:「讓三子去查,你現在停職了。」
小王:「」
他冤枉啊,真冤枉!
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怎麼就被停職了?
池央央說:「是不是人為的下毒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還是建議你們查監控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我這邊會儘快解剖屍體找出死者具體死亡原因,用最快時間快把屍檢報告交給你們。」
小王愣愣道:「好。」
杭靳:「還不快滾。」
小王:「」
在外人面前老大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啊,他也是要臉的人好不好。
小王離開,池央央也收拾好了工具,她看向杭靳:「大概情況你應該清楚了,屍檢結束我就會把詳細屍檢報告交到你手上。」
杭靳沒吭聲,一幅愛理不理她的樣子。
池央央又道:「杭隊長,工作之外我還有一件私事要跟你說說,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聽我說兩句。」
杭靳還是沒說話,表情大概是讓池央央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池央央不想看他的臭臉,但有些話又不能不說:「杭靳,你平時對著我大吼大鬧也就算了,我被你欺負時間長成習慣了,但是你身為領導能不能對你的同事們客氣禮貌一點。你一幅高高在上誰都不看在眼裡的態度,誰會死心塌地跟你做事?萬一以後執行任務遇到危險,都沒有人救你。」
杭靳仍然沒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說。
池央央嘆息一聲:「杭靳,你聽到我說什麼了沒?」
杭靳冷冷道:「池法醫教訓完了?」
池央央:「」
這人,她是關心他,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算了,懶得管他。
池央央提起箱子就走,身後卻傳來杭靳的聲音:「白痴,小心注意你身邊的人,不要傻傻地對每個人都掏心掏肺。」
池央央回頭:「你是讓我防著江震?」
杭靳:「你清楚就好。」
池央央蹙了蹙眉:「杭靳,江震幾乎跟你沒有什麼接觸,應該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就對他有那麼大的成見?」
杭靳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什麼叫江震沒有得罪過他?那個賤男人天天想著挖他的牆角還叫沒有得罪他?
不過好在池央央這白痴不止是對他一人的感情遲鈍,連江震對她有意思她也看不出來,讓他心裡稍微平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