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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年看著她一副為難猶豫地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伸手過去拉她:「大不了,一會兒我給你當司機,繞著整個外市轉一圈。筆神閣 bishenge.com」
簡微微清眸驚愕地睜大,眸底,有什麼情緒飛快地湧上,對上他帶笑的深眸時,又迅速地泯滅了去。
白景年深邃的眸子下意識地眯了眯,一抹銳利自眸底掠過,瞬間又恢復了溫和平靜,「微微,怎麼了?」
簡微微搖頭,「沒什麼。」
「那走吧。」白景年愉悅地勾起唇角,率先抬步朝門口走去。
下了樓,白景年把垃圾扔了,返回車前,簡微微已經坐進了主駕座里,他打開副駕座的門坐進去。
簡微微側了身看著他,平靜地問:「你想去哪裡?」
路宇森的電話打來時,楚歡剛起床。
她準備今天去廟裡燒個香,這些日子,她一直很倒霉。
在w國的時候,摔傷了腳,回國,在機場就被秦映雪扇了兩耳光,沒過幾天,被簡微微扇了耳光
她要去求求菩薩保佑她早點得到白景年的心,同時,求菩薩讓簡微微和秦映雪那些個欺負她的人都去死。
她這兩天想了許久,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簡微微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只有簡微微消失了,白景年才能是她一個人的。
若不然,就算她得到了白景年的身體,也會擔心他哪一天記起過去。
看見來電,楚歡眸底閃過一絲疑惑,這大清早的,路宇森給她打電話,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她猶豫了下,按下接聽鍵,聲音恭敬禮貌的出口:「喂,董事長。」
「楚歡,可知道景年現在哪裡?」
電話那頭,路宇森的聲音沉沉地傳來,帶著一絲久居上位者的威嚴,哪怕是隔著電話,也能感覺到,他那不容人違逆的氣勢。
楚歡聽得一怔,蹙眉道:「董事長,景年不是在w國嗎?」
「他已經回國了,你居然不知道,楚歡,你當初不是信心滿滿地,說只要簡微微不在景年身邊,你就一定能得到他的心嗎?現在怎麼回事,你不僅被他趕了回來,還連他如今回國都不知道。」
路宇森的話,聽得楚歡臉色大變,驚愕地問:「董事長,您說景年真的回國了?」
難道,那天晚上他讓她開門,就真的是回國了?
不,不可能。
楚歡很快又否定自己的猜測,景年回國怎麼不告訴自己一聲,而且,聽路宇森的語氣,他也不知道景年去了哪裡。
「當然是真的,是王秘書告訴我的,說景年已經回了國,他沒有和你聯繫嗎?」
「沒有。」
「你馬上打電話給景年,問他在哪裡。」
路宇森語氣里透著濃濃地不悅,楚歡緊緊地皺著眉頭,心裡一片紛亂。
她在想,白景年能去哪裡?
「董事長,景年不在家?」
「廢話,要是景年在家,我還問你做什麼,楚歡,你要是沒有能力抓住景年,我會另外擇一人選。」
掛了電話,楚歡陷入了沉思。
白景年回來能去哪裡,他失了憶,對過去全然不知。
突然,她想起了簡微微。
白景年是去找簡微微了?這個想法冒出腦海里,她臉色驀地白了一分。
她又想起了那晚的電話,那個電話,是景年打的,可是,他和簡微微是怎樣聯繫上的?
一定是簡微微那個賤女人主動聯繫的景年,她是怎麼勾引景年的?楚歡想到這些,心頭的恨意便如波濤翻滾,五官也因恨意而糾結在了一起。
她立即撥出簡微微的電話。
與此同時,簡微微和白景年還沒有出發,路宇森給楚歡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和路宇森通完電話。
而簡微微手機響時,白景年正在考慮要去哪裡。
「微微,你先接電話。」白景年眸光溫潤地看著她,溫和地說。
簡微微掏出手機,看見來電時,眸光微微一變。身旁,白景年深邃的眸子半眯,眸底掠過一抹探究,抿著唇,並沒出聲。
簡微微看了他一眼,按下接聽鍵,淡淡地「餵」了一聲。
白景年頎長身軀靠進座椅里,雙手隨意搭在腿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眉宇間,一副慵懶之色。
不想被他聽見電話,簡微微特意用左手拿著手機,放在左邊耳朵上,她話音落,電話里,楚歡的質問聲傳來:「簡微微,你是不是和景年在一起?」
簡微微在按下接聽鍵的時候,就猜到,楚歡打這個電話是為了白景年。
果然,如她所想。
她輕輕抿唇,聲音平靜淡然:「楚歡,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在上班,沒時間跟你廢話。」
「簡微微,你騙不了我的,景年回國了,卻沒回家,甚至不在海州市,你說,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們去了哪裡?」
「我懶得理你。」
簡微微說完,就要掛電話,但楚歡那句威脅的話又隔著電波飄進了耳里,聲音詛咒般的尖銳:「簡微微,你別忘了,你發過毒誓,你若是違背誓言,他會不得好死。」
最後兩個字,她語氣特別的重。
那句話聽在簡微微耳里,字字如鋼針扎在心尖處,她身子一僵,捏著手機的力度驟然收緊。
白皙精緻的臉蛋,也泛起一絲不正常的蒼白之色,身旁,白景年好看的眉峰輕蹙,如潭的深眸里掠過一抹擔憂,薄唇抿得緊了一分。
他不知道楚歡對簡微微說了什麼,可從她的表情看,定然不是什麼好話。
念及此,白景年眸底凝起一絲冷意,心中暗自猜測,楚歡會對簡微微說些什麼話?
如果沒猜錯,怕是和他有關,雖然簡微微只在接起電話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就坐正了身子,眸光直直看著前方。
可他感覺到了她忽然變得哀傷的氣息,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緊。
她緊緊地抿了抿唇,強自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一字一句,冷冷地說:「我做什麼不用你提醒,楚歡,你要是有本事,就別打電話給我。」
說完,她不再給楚歡叫囂的機會,立即掛了電話。
封閉的車廂里,有片刻的安靜。
簡微微緊捏著手機的手,力度不減絲毫,清麗精緻的臉蛋上,泛著一層令人不正常的蒼白,籠罩在眉眼間的哀傷雖淡,卻看得身旁的人心頭一陣發緊。
「微微,楚歡跟你說了什麼?」
副駕座里,白景年凝視她半晌,打破沉默。
他靠在座椅里的身子稍稍前傾,眸光溫和而關切,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簡微微心裡就越難過。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知不該和他再糾纏在一起,卻又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她不知道別人發誓之後,會不會遵守。但她發過好樣的毒誓,以所有她在乎的親人啟誓,她承受不起這麼重的代價。
深深地吸口氣,她轉頭看向白景年時,眉眼間的哀傷散了去,如水的眸子裡一片沉靜淡然,只是,她的聲音不像之前那般溫和輕軟,而是帶著一絲疏離:「我還有事,今天不能陪你熟悉外市了。車子,你可以繼續用,什麼時候離開,再還給我,祝你在外市過得愉快。」
「微微!」
簡微微轉身拉開車門欲下車時,右臂,被白景年一把扣住。
夏季的天氣,她衣著單薄,他掌心溫度透過她薄薄的布料滲進肌膚,她心頭驀地一窒。
身子,也在那一剎那僵滯。
她不敢轉頭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倔強地抿著唇,如水的眸子看著前方,無焦距的不知停在何處。
身旁,白景年上身前傾,如潭的深眸緊緊地凝著她,薄唇輕啟,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響起:「微微,能告訴我,楚歡跟你說了什麼嗎?」
簡微微搖頭,視線看向鏡片裡。
「是和我有關的吧。」
白景年見她不願意說,他自己替她回答。
簡微微依舊不說話,心裡的難過卻蔓延進了四肢百骸,鑽入了渾身每一個細胞里。
她怎麼能告訴他,當初楚歡用他的生命做威脅,要她放棄他,還要她發誓
「微微,我知道,你有許多事瞞著我,你手機上屏保的相片,是我們的合影,這一點,便代表著,我們過去的關係很親密。微微」
「你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