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墨面色絲毫不懼,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件事都已經抽絲剝繭調查到了這種程度。
後面還有什麼勢力,還有什麼手眼通天的存在等著自己。
話罷,還不待歐陽市首第二根煙抽完,外面便是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方墨連忙下意識地戴上了作戰小組的面具。
下一刻扭頭看去,只見十幾號荷槍實彈的作戰小組精英已經沖了進來。
後面則是跟著以吳青峰為首的幾位國安高層。
「『崢』,沒事吧?」
吳青峰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方墨的面前。
聞言,青年搖搖頭;「只不過百合奈奈子卻被那傢伙推下去了」
「人是他殺的?」
吳青峰怔了怔;
「剛才我們的人已經在樓底下見到了百合奈奈子的屍體,我還以為那女人是東窗事發走投無路所以選擇跳樓自盡呢。」
話罷,吳青峰看向歐陽市首,自言自語道;
「真是一個毒辣的瘋子。」
歐陽市首眼瞅著這些人進來就知道自己落網已成定局。
從今天煙阮阮這個變數開始,殺『崢』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失敗,就意味著成為輸家!
歐陽市首又是吭哧吭哧的大口吞雲吐霧了一下,才將菸頭丟在地上。
火光四濺。
他靜靜的和在場所有人對視。
畢竟他是市首,幾個作戰小組的精英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待著吳秘書的指揮。
「這裡,是我發跡的地方,我最早就在這間辦公室當一個普通的科員,後來被領導賞識,換到了檔案室,又從檔案室調動到了黨校。」
「一步一步,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歐陽市首嘖了嘖嘴,似是有些不舍;???.??qú
「在這裡我頒布出去不知道多少新政策,新條例,沒想到今天我會因為成了罪犯被人從這裡帶走,哈哈。」
對於歐陽市首而言,這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他權利的原始積累就是從這棟樓開始的。
從小小的一個科員,一個出外勤給領導開車跑腿的小人物。
用了二十餘年的光陰,成了無數人心目中值得萬千敬仰的一棵參天大樹。
誰知道,這棵樹的樹幹不知道什麼時候,卻被染成了黑色。
他沒有庇護,沒有幫助江城的老百姓。
反而是成了這個城市的一隻蛀蟲,一隻站在權利巔峰的蛀蟲選擇了和櫻島人合作。
「吳青峰,走吧。」
說完這話,歐陽市首徑直走到吳秘書旁邊;
「做了我五年的副手,你應該清楚我有痛風的毛病,手銬就算了,我不會反抗」
咔嚓——
他最後的請求並沒有得到吳青峰同意。
吳秘書一把將他摁住,旋即用手銬鉗制住了他的雙手。
這一刻,歐陽市首瞳孔頓時驟然緊縮。
無論是落網,還是進監獄。
對於他而言,他都能調整過來心態,畢竟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不甘心的!
可是眼瞅著像庶民犯法一樣,真的被戴上了手銬。
他卻覺得,自己連最後的體面似乎都失去了,他一瞬間才意識到,那句所謂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吳青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歐陽市首,這東西是為了防止罪犯在押運過程中,影響我們辦案流程的,眾生平等,市首犯法,也是一樣,你沒有特權。」
說完這話,吳青峰指了指幾個作戰小組精英。
「帶走!」
很快,那幾個人就一左一右扣著歐陽市首的胳膊將他壓了下去。
沒有特權!?
歐陽市首的表情,也是在這一刻才徹底化作了一抹濃濃的憋屈。
「吳青峰,你怎麼敢給我戴手銬?我是市首,我是江城最大的領導,我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我看誰敢押我,解開,你他媽給我解開。」
之前在方墨面前的故作灑脫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抹瘋狂和猙獰。
幾個作戰小組的精英嚇了一跳。
吳青峰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
「從你知法犯法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不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了。」
「還愣著幹什麼?押犯人!」
歐陽市首瞪著雙目,喘著粗氣,揣著不甘被幾個作戰小組精英帶走了。
「大概也正是因為成為了市首,才讓他覺得自己凌駕在了眾生之上,應該享有特權的念頭髮酵,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方墨這時候才抽空打量了一眼這個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僅僅只有不超過二十米麵積。
桌子上借著陽光的反射,隱約間還能看到破損的木紋,看那樣子應該也用了有些年頭。
這張桌子都不知道陪伴著江城多少官方人員的成長。
當然,這也是一張見證了某位市首從崛起一直到沒落的桌子。
下一刻,方墨看了一眼陽台外面逐漸放晴的天空,一瞬間心情大好。
這件事情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天氣的放晴似乎也昭示著塵埃落定。
「不過很可惜,到最後都沒弄明白百合奈奈子究竟衝著李浩文說了一句什麼」
他自言自語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表情一變。
因為他在隨手擺弄辦公室內桌子抽屜的剎那,看到了裡面放著兩份文件。
一張是破舊合同,居然是跟昨晚月瀾姐放在鞋柜上一模一樣的【關於世紀大道土地轉讓給江城李氏集團的協議】。
「這難道是官方當年保存的那份李氏集團的收購協議?」
方墨愣了愣。
合同一式三份,李家一份,村支書一份,官方留有一份當備份。
方墨一度還以為歐陽市首為了幫助櫻島人霸占李氏集團的土地,早就將官方最後的那份合同銷毀了。
誰知道竟然會在這辦公室的抽屜里完好無損地躺著。
吳青峰也是好奇的湊了個腦袋過來。
注意到是這份合同,吳秘書拍了拍方墨的肩膀;
「我想,歐陽跟那些櫻島人的關係,其實也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牢固吧,只不過彼此之間有著諸多利益的牽扯,才將他們綁定在了一起。」
「他留著這份合同,或許就是等待著在某些時候,成為一個掣肘櫻島人的殺手鐧。」
方墨微微頷首,他跟吳秘書差不多也是一個想法。
下一刻,他又是拿起了另一份文件,【百合家與江城百酒祭集團出口合作計劃書】。
「百酒祭?」
方墨隨意的地翻了翻這份文件。
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注意到一個名字。
他心臟都是驟停,瞳孔驟然緊縮,猛地扭頭看向吳秘書;
「百酒祭集團你知道嗎?」
「知道啊,江城最大的夜店和酒吧背後的實際控股公司,他們也是江城最大的啤酒,洋酒生產廠。」
吳青峰想了想,又是突然一拍大腿說道;
「等一下,這百酒祭最近其實也在我們的調查名單上,因為接到群眾舉報,說這百酒祭旗下的酒吧和夜店中,有人目擊到過吹氣球的先例。」
「說不定櫻島的毒品就有在這百酒祭的場子裡流通。」
轟——
這話一出,方墨腦海中宛如被人丟上了一枚炸雷,瞬間掀起驚濤駭浪,只覺得腦瓜子一瞬間都是嗡嗡的。
下一刻,他忙不住掏出手機,第一條就是『芸』王的簡訊;
走了,三天時間到了,合作愉快,我還有任務,咱們有緣再見,別忘了你欠我的兩個人情!
方墨瞳孔地震,『芸』王走了?
那豈不是說,現在沒人保護月瀾姐了?
他又是戳開另一個簡訊,剛好看到寧月瀾在十五分鐘前給自己編輯的消息。
老婆;吳佳蓓來找我了,我看她今天心情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好,我陪陪她。
轟——
看到這則消息,方墨一瞬間呼吸都要停滯了下來。
吳秘書這時候也注意到青年的不對勁之處,連忙問道;
「怎麼了?」
方墨沒有回答,火急火燎給寧月瀾打了三個電話。
可惜都是占線,他這才咬著牙聲音低沉的說道;
「吳秘書,快,用最快的方式送我回寧月瀾的別墅,要出事了!」
「出事?」
吳青峰怔了怔。
方墨已經旋風般衝出了江城市政府舊址大樓。
吳青峰也是連忙跟上。
上了車,吳青峰一腳油門就迅速朝著寧月瀾家趕去,因為覺察到了青年眼底的一抹焦急,吳青峰連闖三個紅燈也毫不在意。
方墨急得身軀瘋狂顫抖,已經陷入了暴走的邊緣。
距離寧月瀾家還有一公里的時候,方墨心急如焚已經寫在了臉上,巴不得吳秘書把汽車當飛機開。
啪啪啪——
下一刻,方墨抬手對著他自己的臉就是三巴掌。
「操,操,操!」
「怎麼就把她忘了?怎麼就把她給忘了?」
他滿臉憤怒懊悔。
吳青峰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墨沉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地揪住自己頭髮,懊惱不已的說道;
「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李浩文好端端的幹嘛要去櫻島公館吃飯,我他媽真是頭豬!」
能夠左右李浩文夫妻二人在哪裡吃飯的可不是櫻島人。
白海奈奈子以及坂田明顯是有備而來,根本就不是桑田口中所謂的偶然撞見。
但當時方墨根本沒工夫多想,看到那份協議書的一剎那,卻是恍然大悟。
「什麼」
開車的吳秘書愣了愣。
除了李浩文自己可以決定就餐的地點,那他們當時夫妻二人約會。
能夠左右吃飯地點的人不就只剩下一個了嗎?
李浩文的妻子就可以啊!
下一刻,方墨臉色陰沉得宛如能夠滴出水來;
「百酒祭集團董事長,他跟櫻島人有合作,他們家的酒吧里有毒品。」
「而他跟李浩文的妻子一個姓,也姓吳,他就是吳佳蓓的父親。」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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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筆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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