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肯定上船的人是我?」
陳放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從裡面抽出了一隻,然後點燃了,將煙盒遞給了裴瑞希,只見他蹙著眉頭搖搖頭,「我不抽菸,謝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煙戒掉,現在在撿起來是作妖的行為。
陳放笑了笑,笑容之中儘是苦澀。
曾經他也如此拼命的抽菸,在實驗有糾結,有瓶頸期的時候,很想抽一根煙舒緩自己的情緒,緩和放慢步伐,企圖能夠找到突破口。可是只要一想到易醉對煙兒味過敏,他就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這個打算。
時隔多年後的今天,面對一個同樣和自己有決心的男人,沒有惺惺相惜,有的卻是從心裡升起的嫉妒,他始終不明白,易醉到底看好裴瑞希的哪裡?
論她身邊出現的男人,那一個不比裴瑞希強,如此相比較起來,裴瑞希倒是顯得異常的平凡。
裴瑞希也不管他用什麼樣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倒是開始坦然自若的拿起了一旁的酒瓶子喝了兩口洋酒,當酒的辛辣划過了乾枯的喉嚨,他全當自己喝的是水。
陳放籠罩在輕裊裊的煙霧之中,「漢斯在這裡,你就一定會來,我想你可能會有一種使命,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總想矯情的阻止他繼續錯下去吧!」
儘管他就是如此想的,可是現在的裴瑞希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子了,在別人猜中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會有些手足無措。
「這僅僅只是你的猜測,所以就敢篤定我會來?」
「要不然,我來到這裡這麼久,卻沒有選擇進入紅海內的島嶼是為了什麼?」
裴瑞希沒出聲,不置可否。
「最重要的是,我把你等來了。」陳放覺得這才是重點。
沒來由的,他就覺得陳放此時的表情很是欠扁,「所以呢?你等我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到這裡,他不由得嗤笑了起來,「千萬別告訴我,你想與我合作?」
陳放挑眉,「有何不可?」
這會兒換裴瑞希眉頭緊皺了,「我來就是為了抓住漢斯,至於你的玩笑話,我想沒興趣聽下去了。」既然知道了潛水可以進入紅海海域,那麼他也沒必要留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眼見他真的要死了,陳放忍不住又吸了一口煙,「你已經進入了我的地盤,你以為你想走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嗎?」
裴瑞希轉身,想到當年他擄走了沁兒,才導致女兒被k—所折磨了四年多了,甚至還搭上了哈利的生命,他一筆筆賬不是不想算計,而是暫時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畢竟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物等著他去解決。
「陳放,要不然與我試試,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看我能不能走得了?」
一切不過是來源於三年的魔鬼訓練,他將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訓練上,就是為了有一天足以給易醉撐起一片天。他不自己有多麼的厲害,但是最起碼現在誰敢拿他當成軟柿子捏,那就要做好被他捏爆的準備。
「我不知道你了解漢斯的計劃有多少,他一向是偽裝成君子,私下與老子爵合作,他的目的是k—,這也是老子爵沒了,他還想與我合作的原因。」他頓了頓,又接著道,「我不知道裴沁兒的情況你和他了多少?」
裴瑞希想不透,直覺告訴他,漢斯再打裴沁兒的主意。
對於沁兒的特殊情況,他一直都留了一個心眼,怕被人利用,把她抓住去做什麼藥人?所以她的血液能夠殺死癌細胞,除了岳父岳母,他和易醉,還有舅子知道,再無其他人知道,這也是他得知漢斯是那個叛徒以後,唯一慶幸的事情。
「漢斯通過克隆,發明了一些變異的人種,企圖達到他可以主宰一個紅海,成為不可破的王者,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就要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那些變異的人種很厲害,擁有很多野獸的本能,可到底是新培育出來的,他們無法快速的成長,所以漢斯打起k—的主意,企圖利用k—內含的衰老因子,使變異人迅速成長起來,然後接受新的培訓,是他們能夠變得像野獸一樣強大,卻又像人類一樣的聰明,好調教。」
聽到陳放的話,裴瑞希只覺得天方夜譚。
在他的眼裡,漢斯是一個風趣幽默的人,就算是經歷了什麼天大的改變,也不應該變得如此可怕,難不成要統治這個世界嗎?
單看fk學院因為太過招搖,開始被全世界抵制,所以這個世界上人類的心思才是最多變的,上位者的心思是最殘酷無情的,想利用著fk學院的天才完成他們偉大的夢想,經受不住別人的挑撥,一怒之下就開始聯合全世界各國開始抵制fk學院。
一個龐大的fk學院尚且如此,漢斯是想當老大想瘋了不成,若是上位者知道這件事情,在他還沒有成功之前就會滅了這裡的一切,所以他以為自己很牛逼,在他看來卻是一個超級大傻。
「所以呢?他把注意打在了沁兒頭上又是為了什麼?」
「我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只是不確定,聽他之前獲取了一份老子爵所送給他的一份信息,我想依照他的智商,不定很快就會猜出裴沁兒的秘密。」
裴瑞希擰眉,「我不懂你的用意?」他可不會以為陳放突然大發善心,決定要做一把好人了。
「如果我,我是為了你的女兒你信嗎?」他話方一落下,裴瑞希的手就好似蛇一樣直接攀上了他的脖子,桎梏住他的脖頸,眼神兇狠釋放出隱藏在身體裡的暴戾。
「你再一遍試試?」
陳放相信,處於暴怒之下的裴瑞希什麼事兒都能做的出來。
「何必那麼當真呢?如今我與漢斯也是無法繼續合作下去了,當然是要先下手為強才行。」
裴瑞希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你最好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怎麼?你有更好懲罰我的方法?」
「雖然這兩年我沒想到什麼比較好的辦法,但是你的卑鄙無恥我是學的很像,所以在我得知你還活著的時候,我就已經將目標放到了你的老母親身上,只要你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也就不講什麼人倫道義了。」
下一秒,裴瑞希被他緊抓住了脖子,那架勢不比方才的裴瑞希好到哪裡去,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殘虐在他的眼眸深處閃了又閃,見他如此緊張,裴瑞希卻是有閒心的笑出了聲音,「陳放,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拿沁兒來威脅我,句老實話,看著你吃癟抓狂的表情還真是有趣。這樣也好,我們兩個人都知道了彼此的弱點,辦起同樣的一件事情,面對同樣的敵人,怎麼我們都會把對方看成自己戰壕了的隊友吧!」
他輕哼了兩聲,沒否認也沒承認。
隨後接了一通電話,抬起了眼眸看了一眼裴瑞希,然後交代手下,「把人帶到我這裡來。」
裴瑞希心頭咯噔一顫,想來是張海沒有逃走,反而回來尋找他,然後很不湊巧的被人發現了,好在他與陳放現在算不上敵人,也算不上朋友,僅僅只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到底不至於要了那個子的命。
對於張海沒有跑,選擇留下來找他,他除了在自己隊友的身上見過如此不舍不棄,還真就沒有發現別人也擁有如此的情誼,不感動是假的。
「他是我的隊友,進入紅海我必須要帶著他。」
放任他一個人在外面,興許死的更快,還不如跟在他的身邊,至少他活著就能保他周全,若是他遇到不幸,也只能看他的運氣了。
陳放頷首,「隨你,別拖累了我們的計劃,我與你合作,只想從漢斯的手中搶回我的實驗。」這個實驗雖然可怕,卻是承載了他和易醉所有的記憶,該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回憶,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無情的踐踏,甚至利用k—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他希望k—能夠帶去希望,而並非是毀滅。
「希望真的如你所,因為從你的身上,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毀掉你不如毀掉你最在乎的人或者事物的效果來的更加驚人!」
陳放面色有幾分難堪,第一次覺得裴瑞希竟是比多年以前還要礙眼了。
此時張海被三四個人壓了進來,罵罵咧咧的架勢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惹惱了對方,裴瑞希見到他安然無恙,不由得輕微的鬆了一口氣,「這麼精神抖擻,看樣子你是已經不畏懼死亡了?」
聽到偶像熟悉的聲音,張海渾身一震,從心底湧起了巨大的驚喜,直接沖向了裴瑞希,一把將他抱住,然後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委屈與害怕,「偶像,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已經遭遇劫難了。」嚇得他只能壯大膽子,告訴自己,就算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掘地三尺也要把偶像找出來帶回去,至少偶像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裴瑞希嘴角抽了抽,「你就那麼希望我死?」